第115章 你很希望我在這裏睡?
“色色。”江景琛側身看著瑾色,目光流露出來的溫柔,幾乎要掩蓋周圍的一切:“我表現的這麽明顯,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瑾色惡寒:“我不覺得我一個二手女人,能那麽吸引你。”
“你不要小瞧自己。”江景琛正色道:“我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努力去爭取,包括女人也是一樣。”
看著這樣子的他,瑾色身子一縮:“江景琛,你別跟我說你真的對我有意思。”
一想到他城府極深的樣子,瑾色的心肝忍不住抖了起來。
這個人,絕對的危險,危險的讓人感到莫名的後怕。
江景琛寡淡一笑:“我倒希望我不對你有意思,可是老天偏偏讓我對你動了心,怎麽辦?”
瑾色啞然無語。
江景琛繼續道:“不然你對著這裏戳上一刀,你來告訴我,怎麽能將你的名字從我心裏剜去?”他指著自己的心口說。
瑾色被這樣的江景琛弄的有些後怕,不知道該說什麽,沉默片刻,她緩緩開口:“你值得更好的。”
“我若說,當在紐約相見那一次,我就對你動心了,你信嗎?”江景琛目光灼灼的看著瑾色。
瑾色搖頭。
江景琛微笑,薄唇微勾:“我也不信。”
瑾色無語,愈發的不懂江景琛是什麽意思。
江景琛深深的看著瑾色說:“色色,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
有那麽一瞬間,瑾色從他眼睛裏看出一抹痛楚,很快又消失不見,她眨了眨眼前,“抱歉,我——”
“別說了。”江景琛預感這個真相很讓人傷心,索性不再問下去,對著瑾色說:“我送你回去。”
瑾色本想拒絕,可是看到江景琛唇線緊繃的側臉,忽然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江景琛不說話,瑾色也不敢開口,車廂裏透著一股沉悶的壓抑感。
瑾色有聽車載音樂的這個習慣,她抬手要去擰音像開關,恰巧江景琛的手也往那裏放,倏地一下,她觸電般閃開。
尷尬不已的說:“我隻是想聽歌。”
江景琛淡淡瞥了一眼她:“想聽什麽?”
“隨便。”
江景琛選了一個台,一首老歌送了出來。
電台裏正好放李宗盛的《鬼迷心竅》,驀然響起的聲音,使得瑾色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裏好
這麽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是鬼迷了心竅也好
是前世的因緣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夠重回我懷抱
是命運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願意隨你到天涯海角
江景琛一直從後視鏡看瑾色的反應,抬手從工作台上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
瑾色接過紙巾,“謝謝。”
“聽歌都能聽哭,我還是頭一回見。”江景琛歎息說。
瑾色哽咽著聲音道:“你沒見過的事情多了去了。”
江景琛側眸看著瑾色,“色色,我曾經以為我不會在遇見你,可時間讓我們重新相遇,你說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本來瑾色很難過的,但是聽到他這麽說,心裏的難受登時衝走,她歎了一口氣:“江景琛,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瑾色話還未說完,就被江景琛打斷:“色色,沒有去試試,你怎麽知道結果?”
瑾色無語,索性閉嘴不再說話。
她就像是歌詞裏說的那樣,有些人說不上來哪裏好,這麽多年都還忘不了,春風再美都比不上你的微笑……
容非衍這三個字就像是嵌入她骨髓中,血液裏,像是被人施了魔咒,每想一次,每次都疼的她難受。
車子在紫薇山莊路口停下,江景琛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收緊,扭頭看著瑾色說:“色色,如果沒有容非衍,你會不會考慮我?”
或許他的話跳躍性太大,瑾色一時消化不了,怔怔的看著他,竟然一時忘記了該怎麽回答。
江景琛自嘲一笑:“我明白了,你下車吧。”
瑾色抬手正要推門,忽扭頭對著江景琛說:“謝謝你。”
江景琛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瑾色瘸著腿朝院子裏走去。
他多想下車,將瑾色強行帶走,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必須要,必須要加快自己的速度,狠狠的將容非衍踩在腳下,不僅讓他一無所有,更將他的女人搶走,讓他也嚐嚐那種絕望深入骨髓的滋味兒!
再次看了一眼紫薇山莊,江景琛眸子裏漫上冰冷,油門一踩,車子箭一般的竄出去。
瑾色開門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味兒,她皺了皺眉頭朝裏麵看去,客廳沙發裏正坐著一個人——容非衍。
看到容非衍,瑾色的鼻子又忍不住酸起來。
她在玄關處換了下鞋子,轉身朝裏麵走,在沙發那裏停下,看著容非衍打招呼:“你回來了。”
容非衍掐滅手中的煙,看了一眼瑾色,“你去哪了?”
瑾色心中一窒,“安彤今天比賽,我去現場了。”
嗯了一聲,容非衍收回視線,不在去看瑾色。
瑾色轉身準備上樓,想到什麽,她看著容非衍問:“你今天要在這裏休息嗎?”
容非衍目光微微一怔,轉眸看著她,片刻之後,他寡淡的聲音說:“你很希望我在這裏睡?”
瑾色心尖一沉,緊抿著唇瓣沒有說話。
為什麽她在容非衍麵前,居然偽裝不下去呢?
一句簡單的話語,就能讓她莫名的難過半天。
她搖頭,“我上樓去了。”
看著她轉身,容非衍有些煩躁,想說什麽又拉不下臉。
故意找個借口回來看她,可是發現她不在家,那會兒心頭的火氣幾乎要湮滅他。
這會兒看到她,胸腔裏積壓的怒火居然又發泄不出來了。
沒等瑾色上樓,容非衍拿起茶幾上的煙盒站起來說:“你早點休息。”
瑾色沒有轉身,聽到關門聲傳來,她眼睛的淚水終於沒忍住灑下來。
如果容非衍跟她吵,她至少想辦法怎麽化解,可是這樣的冷戰於她真的是傷不起。
夜裏,瑾色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肚子疼的難受,去洗手間一看,發現來大姨媽了。
每次來大姨媽的時候,都疼的她死去活來,這次也不例外。
翌日,瑾色拖著疲累的身子下樓,何伯見她臉色不好,忙不迭問:“夫人,你生病了?”
瑾色擺手,“我沒事。”
何伯麵色凝重道:“夫人,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這個樣子,他委實不放心。
瑾色衝他勉力一笑:“沒事兒,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吃完飯上樓,瑾色小睡了一覺,但是身上一直在冒冷汗,肚子疼的厲害不說,小腹那裏像是有什麽在下墜。
這樣的疼,讓她渾身隻打冷戰。
接到崔玉蘭的電話時,瑾色正在衝紅糖水。
“色色,你媽當年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一句話,瑾色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落。
“不可能,你騙我。”瑾色使勁的握著手機,力氣大的差點沒將手機捏碎。
“我知道是誰殺了你媽,信我的話,就來武林廣場的咖啡廳裏,我有東西交給你。”崔玉蘭說完,便掛斷電話。
瑾色整個人靠在淨水機麵前,渾身冰冷的難受。
去OR不去?似乎很難選。
瑾色不知道該不該去,總之,對崔玉蘭整個人,她實在不感冒。
如果當初她媽死於謀殺的話,誰是受益人呢?
非崔玉蘭莫屬。
但是像崔玉蘭這樣的人,敢自己動手殺人嗎?
完全不可能!
她跟崔玉蘭生活的時間夠久,相對了解她,若說她貪點便宜占點贏還行,真要她組織一場謀殺,倒沒有那個可能。
想到上次沈曼越,拿她媽媽的死,將她騙到了酒吧,結果呢?
差一點害她成了凶手。
想到這裏,瑾色打定主意不去。
然而,半個小時之後,她又接到了崔玉蘭的電話。
“色色,你怎麽還沒有來?我等了你老半天了。”
“阿姨,我對你手中的東西沒興趣,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瑾色道。
“色色,這個東西是你媽死亡之前留下來的視頻,難道你不想弄清楚你媽是怎麽死的?”
聽崔玉蘭這麽說,瑾色的心又不淡定了,她思索再三,“好,我馬上過去。”
“我就在一樓,你進門就能看見我。”崔玉蘭說完,便掛斷電話。
瑾色的腳本來就不方便,開著車更不方便了。
尤其在進入市區的時候,正是下午時分,街道有些堵,距離崔玉蘭說的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這半小時裏,瑾色可謂是度日如年。
她從前就知道媽媽的死存在很多疑點,現在有證據,她自然很想知道,那裏麵到底有什麽。
剛拐入武林廣場前麵那條街道,就發現那條街擁堵不堪。
等了十多分鍾,看車子紋絲不動,瑾色下車,去前麵打聽一下,看什麽時候能通車。
這一打聽不要緊,得知前麵咖啡館發生爆炸,整棟咖啡館炸的麵目全非,並且還波及到了旁邊的街道。
瑾色得知這個消息,整個人像是點穴一般,定在那裏半晌不能動彈。
下午的陽光有些猛烈,但是落在瑾色的身上,她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相反冷的難受。
“崔玉蘭——”瑾色想到什麽,連忙飛身朝前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