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被時光掩埋的秘密
何伯歎息一聲說:“少爺隨太太一起離開,去了意大利他外公那裏,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麽,我倒是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少爺成年之後便創辦了容氏,再後來,少爺與太太一起回了國。”
何伯停頓一下,對著瑾色說:“如果你想知道,我建議你親自去問少爺,因為這些年,跟少爺走的最近的人,也就是你了。”
也是唯一一個走進容非衍內心世界的人。
瑾色心尖一頓,心裏閃過絲絲漣漪,她微微一笑,轉移話題道:“那你能跟我說說容非衍父親的事嗎?”
何伯麵色一變,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神色,最後化為濃濃的悲傷。
良久的沉默之後,何伯終於開口:“容先生與太太本來生活的很美滿,在某一天,有個女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求先生救他兒子一命,太太才知道,原來容先生早在之前,就已經出軌。
夫人知道之後很傷心,看到那位夫人帶來的孩子危在旦夕,便讓少爺為他輸血小板,來維持他的生命。
起初少爺是不同意的,但是禁不住那位夫人苦苦哀求,少爺才同意為他輸送血小板。
最後的骨髓移植做的很成功,但是那位夫人卻偷偷離開,將孩子丟給了先生。夫人不忍孩子流離失所,承擔照顧起他的責任,可是後來的某一天,那個孩子忽然消失,太太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而之前消失的那位夫人忽然又出現在太太麵前,找太太要孩子,太太拿不出孩子,容先生聽信那位夫人的話語,認為是太太故意藏起了孩子——”
何伯說到這裏,整個人沉入了回憶之中,身上披了一層濃厚的悲傷,瑾色看著他,沒有吭聲,靜靜的等待下文。
何伯喝了一口水,繼續道:“在某一天,郊外發生一起命案,死的正好是一個孩子,先生過去一瞧,發現那孩子跟消失的孩子長的很像,回來跟太太大吵一架,硬是說太太害死了他的兒子,最奇怪的是,那位過來要孩子的夫人忽然間死亡,臨死前留下遺書,說是夫人害死了他們,先生暴怒,打傷了太太,少爺因為救太太,被先生給打傷。
而太太過來維護時,先生忽然拿出一把槍,差點射殺了小少爺,緊急關頭,老爺子出現,從先生手中救下了少爺。”
看何伯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瑾色問道:“那後來呢?”
何伯搖頭,“最後醫生過來為先生檢查身體,才知道他被人下了一種藥,那種藥能迷糊人的心智,並且身體以最快的速度消瘦下去直至死亡,最後先生無法忍受病魔帶來的痛苦,悄悄離開,至於去了哪裏無人知曉,也有說先生已經死亡,但是最終結果,並沒有人知道。”
“那個孩子呢?”瑾色問道。
何伯搖頭,“那個孩子也跟著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瑾色沉默,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從來不知道,雲姨與容非衍有著那樣的經曆。
怪不得藍子爵說雲姨每年都有幾個月的時間出去旅遊,為的是散心吧。
想著容非衍的過去,瑾色的心毫無征兆的疼了起來。
包括他昨天帶給自己的疼痛,霎時間拋到了九天雲外。
相反,則是對容非衍無底線的心疼。
“夫人,我能看出來你對少爺不一般,所以你不會離開少爺的,對嗎?”何伯忽然開口道。
瑾色麵色一頓,麵對何伯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化為一笑:“不會。”除非容非衍不要她。
“夫人,你先休息,我去忙了。”何伯說完,離開客廳。
瑾色拿著手機點開容非衍的微信號,看了幾次,想發消息過去,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色色,你在哪?”電話裏傳來靳安彤的聲音。
“在家裏。”瑾色回道。
“今天夜裏有我的比賽,你過來幫我打氣,入場券我讓人送給你了,估計半個小時就會到你家。”大小姐說道。
瑾色恍然想起大小姐入圍之後,為了爭取到容氏傳媒造星名額,最近一直都在訓練。
“幾點?”
“晚上八點,不見不散。”大小姐說完,緊跟著說:“我等著訓練,先不跟你說了,你記得過來。”
手機剛掛斷,外麵響起了門鈴聲。
瑾色瘸著腿朝外麵走去,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的人。
“請問是瑾小姐嗎?”
瑾色點頭。
“麻煩你在這裏簽個字。”
瑾色接過筆,在單子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拿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麵的確靜靜的躺著入場券。
不過不是一張,而是兩張。
看著那兩張入場券,大小姐的意思是讓容非衍也過去吧,隻可惜,容非衍現在跟她水火不容。
瑾色的腳沒法開車,所以讓紫薇山莊的司機送她去的會場。
穿川流不息的人群,瑾色找到位置坐下,正好是背光處,不算顯眼,也合她的意。
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剛落座,身邊也跟著坐下一個人。
瑾色扭頭就對上江景琛似笑非笑的眼睛,“你怎麽在這?”
江景琛深深的看了一眼瑾色,“沒規定我不能來吧?”
瑾色一噎,“那麽多位置,你哪不坐非要坐我身邊,你是不是存心的?”
“你看出來了?”江景琛笑著說。
本來就長的帥氣,這樣坐在人群中,瞬間吸引不少人的視線。
看著周圍投遞過來的視線,瑾色極度無語,她扭頭望了一圈,準備跟人換位置,卻見江景琛的視線瞟了過來:“色色,你似乎很不歡迎我,真讓我傷心。”
瑾色翻了一個白眼,她能歡迎起來才怪!
這個人城府那麽深,她一直沒有弄明白他來杭城的目的。
看瑾色背的不是之前那個包,江景琛不經意的說:“包不錯,很適合你。”
瑾色暗暗吐槽,“江先生,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兩次,我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不如你折合成年民幣吧,這樣好算一些。”
“色色,我們之間的情誼,是用人民幣就能算的?”江景琛悶悶不樂道。
瑾色鬱結,“除卻人民幣,我不知道有比這樣更好的方法。而且我告訴你,請你不要隨意跟一個有夫之婦交談好嗎?”
江景琛眯著眼睛一笑,“怕我吃了你?”
看著他臉上泛著狐狸似的光芒,瑾色很無語,“江先生,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希望咱們見麵能當做陌生人。”
江景琛麵上浮現出薄薄的冷漠,“色色,你為什麽要拒我千裏之外呢?”
瑾色沉默。
或許有容非衍先入為主,所以她見了別人都有了免疫的能力吧。
“色色,你是我第一個心動的女孩,對你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很想跟你聊聊天,說說話而已,至於你心中想的那些,我隻能說是你想多了。”江景琛漫不經心道。
“你長的也不差,那天你為什麽要戴麵具?”瑾色衡量再三,說出內心的疑惑。
江景琛眼眸眯了眯,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說:“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戴麵具的人是誰。”
如果知道瑾色這麽敏感,他那天應該考慮下變聲。
瑾色意態閑閑道:“論演戲,你才是高手。”她向來對自己在聲音辨識方麵很有自信,可是江景琛不承認,她也沒辦法。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模一樣的聲音嗎?除非那是合成的。可是那天她分明看到他喉結滾動。
“哈哈——”江景琛忍不住笑起來,眯著眼睛對著她說:“我有沒有說過,你認真起來又多麽的可愛?”
瑾色臉一紅,索性閉嘴不語。
很快會場一片安靜,眼看下麵的比賽即將開始,瑾色正準備朝自己旁邊的空位上挪去,隻見一個人忽然竄了過來,坐在位置上,對著瑾色說:“不好意思。”
瑾色無語,早不來晚不來,等著她想挪位置的時候才來,多麽會趕時間?
江景琛將瑾色的小動作收在眼中,眸底迅速閃過一道暗芒,隨即消失不見。
看比賽的時候,他特意朝瑾色身邊傾斜一下,能清晰的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那種幽香,隻聞一次,便忘記不掉,江景琛的心瞬間就蕩漾起了層層漣漪,看她的眼神兒愈發幽暗起來。
瑾色很不習慣江景琛的主動挨近,她特意側了側身子,無奈旁邊也是個男生,並且身上還混合一種汗漬味兒,擾的她胃裏不舒服。
看著大小姐出場,瑾色忍不住吐槽,你還真會選位置呢。
靳安彤仿佛出生就是為表演而生,隻見她在台上收放自如,動作行雲流水,一個飛身旋轉下來,耀的她整個人閃閃發光,場上的聚光燈仿佛就是為她存在一樣。
一曲結束,瑾色大力的鼓起掌來,江景琛也抬手拍了兩下,隨口說道:“你朋友表現不錯。”
瑾色答:“那是。”大小姐要是演起戲來,誰能分辨出真假?
更何況現在進行專業訓練。
“你的腳怎樣了?”江景琛低頭看著瑾色的腳。
瑾色納悶道:“你怎麽知道我腳扭傷了?”
江景琛淡笑一聲:“你剛才來的時候我看到你行動不便,所以猜是你腳受傷了。”話音落,他看了一眼瑾色,又接著說:“容非衍沒有過來陪你?”
瑾色眼神兒不自然的別開:“他忙。”
江景琛意味深長一笑:“我上次說的,你考慮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