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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著瑾色、鬼靈精怪的樣子,何伯眸底閃過一絲笑意,“少爺是個工作狂,從前你沒來的時候,他經常加班到天亮,現在有你,他回家的次數都變得多了。”


  呃?

  瑾色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看著何伯,您老確定不是來打趣她的?


  看著瑾色的反應,何伯愈發覺得瑾色有趣:“夫人,我能感覺到你在少爺心裏不一般,這麽多年,你還是第一個能跟少爺走這麽近的人。”


  因為房子裏有了女主人,連他都覺得紫薇山莊變得朝氣蓬勃。


  聽何伯這麽說,瑾色心裏一陣恍惚,猶記得容非衍在領證的那一天,逼著她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樣子,那是她不能回憶的殤。


  她正想說什麽,驀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他衝何伯尷尬一笑,接起電話。


  “色色,西郊外發生命案,速趕到局裏匯合。”聽到餘隊的電話,瑾色立馬說道:“是,我馬上過去。”


  她站起來對著何伯說道:“局裏有事,我要走了。”


  “我送你過去。”何伯說。


  瑾色本想拒絕,看他不容置疑的樣子,隻好點頭。


  去到警局門口,瑾色衝何伯擺手:“何伯,再見。”然後朝辦公室衝去。


  所有人整裝待發,瑾色換過衣服,便隨同事一起去案發現場。


  西郊跑馬場附近,警戒線已經拉起,外麵圍著一些遊客。


  馬場老板哭喪著臉對民警說:“我這個場子開那麽久都沒出事,如今出了命案,我這生意根本做不下去了。”


  聽馬場老板這麽說,瑾色隻是看了一眼他,邁著腳步,朝裏麵走去。


  順著地上的血跡,找到一具屍體,那哪裏稱得上是屍體,半個身子下麵,分明是被人劇成一塊塊的肉,以朝拜的方式用針線穿連在一起。


  死者身上有抓傷的痕跡,死相看起來很痛苦,而脖子處凝聚著一灘血跡,看樣子是被利器傷到大動脈,流血而亡。


  離屍體不遠處,還躺著一個人,他身上穿著一套太極服,看樣子是來上山鍛煉的人。


  看到他流出來的血跡還未凝固,瑾色對著餘隊喊道:“隊長,這個人還有呼吸。”


  餘隊立馬跟重案組說:“麻煩叫救護車,這裏有傷者。”


  邢東陽也跟著趕了過來,跟隊長打了聲招呼,隨瑾色一起做起了現場調查。


  忙碌了兩個小時之後,瑾色隨隊友一起回了局裏,進行下一步取證。


  下車的時候,瑾色在警局門口看到了沈經國,不由楞了一下。


  不管是上學,還是工作,印象裏,沈經國從未主動找過她。


  跟隊長打聲招呼,她走到沈經國麵前,“爸。”


  “哦,我在附近辦事,路過警局,所以過來看看你。”看到瑾色穿著,沈經國說:“你出警去了?”


  瑾色嗯了一聲,看著沈經國欲言又止的樣子,“爸,你有事找我?”


  沈經國說:“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晚上下班記得回家,我讓阿姨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


  猛然聽沈經國這麽說,她有些異樣的感覺,但是這會兒也不容她多想。她說道:“今天有命案發生,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如果太晚,就不用等我了。”


  沈經國道:“那行,我先回家。”


  瑾色點頭,快步朝警局裏走。


  對於沈經國為什麽這麽做她倒是沒想為什麽,一頭紮進辦公室,忙活去了。


  因為有命案,所有人加班加點,瑾色也不例外,一直到夜裏八點多,邢東陽過來說:“色色,你還不走?”


  瑾色看了一眼時間,說:“再等一會兒。”


  抬頭看邢東陽頂著一雙熊貓眼,瑾色納悶道:“你昨天夜裏幹嘛了,這麽欠睡?”


  邢東陽道:“為某個沒良心的放哨去了。”不等瑾色說話,打著嗬欠往外走說:“你早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瑾色衝他背影喊了一聲,繼續埋頭做報告。


  忽然,她的手機響起,瑾色接起電話。


  “色色,還沒下班?”電話裏傳來沈經國的聲音。


  瑾色恍然想起上午的事情,她說道:“馬上。”


  “我讓阿姨準備一下開飯。”伴隨著沈經國話語落,電話掛斷。


  瑾色收拾一下,出了警局,直往家裏而去。


  “小大姐,你回來了。”瑾色下車的時候,傭人過來說道。


  瑾色問:“我爸呢?”


  “先生在客廳裏。”


  瑾色點頭,抬步朝客廳裏走。


  剛進入客廳,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不來也打個電話,讓我們一家人等你一個!”


  “越越,你就不能好好跟你姐說話?”沈經國嚴肅道。


  沈曼越氣呼呼的瞪了一眼瑾色,坐在沙發上。


  “色色,過來吃飯。”沈經國笑著站起來說。


  都九點了,專門等她來吃飯,瑾色納悶不已,她什麽時候重要到這種程度?


  “爸,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說?”瑾色不確定的問。


  沈經國卻說:“沒什麽,就是想叫你回來吃頓飯。”


  “對對對,色色,別站那了,快過來吃飯,今天有你最喜歡的水煮魚。”崔玉蘭適時說道。


  “阿姨,我來的路上已經吃過了。”瑾色說。


  崔玉蘭麵色一僵,一股怨氣油然而生,卻又被她硬生生的壓下,勉力一笑:“那你喝點水。”


  瑾色看了一眼崔玉蘭,走到沈經國麵前問:“爸,有什麽話你直說吧。”


  “樓上書房說。”沈經國道。


  瑾色點頭,在轉身上樓梯的時候,視線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沈曼越,然後離開。


  沈曼越心頭一跳,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時,她不滿的對著崔玉蘭道:“媽,你看她什麽態度,讓她回來吃飯,跟誰欠了她八百萬沒還一樣!”


  崔玉蘭也生氣的說:“還不是因為你!”


  沈曼越心一虛,縮了縮脖子道:“媽,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崔玉蘭瞪了她一眼,開門見山道:“別跟我說,昨天的新聞不是你爆出去的。”


  沈曼越撅著嘴道:“誰讓那小蹄子總騎到我頭上,我隻不過是要給她一個教訓。”


  “你這一個教訓值錢了,你知道你爸的公司昨天開始被人惡意收購,現在岌岌可危,麵臨破產!”崔玉蘭咬牙切齒的說。


  沈曼越打了一個激靈,“誰吃飽了撐得沒事,幹這麽缺德的事!”


  崔玉蘭癟嘴,“你爸查了半天沒查到是誰,想找容非衍幫忙,可那邊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現在隻有從瑾色身上下手。”


  沈曼越心中一驚,想到昨天接到的電話,她不確定的說:“你說收購我們公司的,會不會是姐夫?”


  崔玉蘭勃然大怒道:“好個容非衍,這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呢,不行,我要上去找她。”


  關鍵時刻,她被沈曼越拉住:“媽,萬一她來個死不承認怎麽辦?”


  崔玉蘭一聽,也是,愁容滿麵道:“先看你爸怎麽說吧。”


  書房

  “色色,你跟非衍最近關係如何?”沈經國問。


  瑾色看著沈經國:“爸,他出差了。”


  沈經國躊躇道:“爸的公司遇到困難,想請非衍幫一個忙,所以——”說到這裏,他看著瑾色,意思不言而喻。


  瑾色已經明白,前麵做的那麽多都是鋪墊,原來在這等著她。她微微扯唇:“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如果你需要他幫忙,應該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如果他能那麽好說話,他也不會大張旗鼓的來找瑾色,從那天與容非衍達成協議之後,在沈經國的字典當中,瑾色就是他拿來做交易的籌碼了。


  沈經國麵有難色的說:“色色,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是爸爸的公司,有你媽的心血在裏麵,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被人收購。”


  聽著沈經國這麽說,瑾色心頭一刺,她有多少年沒有從沈經國口中聽到他媽媽了,如今為了公司前途,拿瑾茹出來說事,一股無形的憤怒從心底暈開,“公司裏當然有我媽的心血了,若不是你默認阿姨賣了我媽的那些畫,公司早就在十幾年前沒了!”


  “色色!”沈經國臉色一沉,看著眼前愈發像極了瑾茹的女兒,他閉上眼睛,掩去眸底情緒,睜開又是一副慈顏善目的麵相:“爸爸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等他說完,瑾色截斷他的話:“爸,我不是商品,更不是你拿來做交易的籌碼,我有血有肉,也有自尊!”


  沈經國頹然的坐進沙發裏,整個人褪去商場精英的麵貌,全然一個受挫的中年男子。


  半晌,他才緩緩道:“爸答不應該這麽自私,但是——”


  他抬頭看著瑾色,語重心長道:“爸這麽做全是為了你好。”


  瑾色的心驟然一緊,嘴角漫起苦笑,看著眼前精明能幹的父親,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個消息,猶如一道驚雷劈在她的身上,也打碎了她的驕傲和自尊,從此讓她跟容非衍之間,距離愈來愈遠。


  她澀然一笑,掩去眸底情緒,對沈經國說:“我想辦法試一試。”


  “隻要你肯說,他肯定會幫的。”沈經國篤定道。


  當初這個少年,以那樣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時,他就看出容非衍的過人之處,果不其然,經年已過,容非衍成長為商界的精英。


  “我明天還要上班,我走了。”瑾色說完,轉身離開。


  下樓的時候,看到崔玉蘭跟沈曼越,她實在提不起精神應付,沒有理會,邁著腳步準備離開。


  “站住!”沈曼越忽然開口道。


  瑾色頓住腳步,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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