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明裏一手暗裏一手
對於秦總想要象牙棋的要求，沈浩提出自己的想法，袁總當即搖頭表示反對。
沈浩很詫異，覺得袁總心中另有隱情。
袁總看看四周，抽口煙，“這也是田雲生的意思，這個度假村有他的股份，他希望我們把這件事辦成。”
田玉生的意思？沈浩愣愣，再看看度假村突然多了一絲詭異，好像田雲生就站在桃林往這邊看。田雲生手伸的真夠長，居然這度假村也有他的股份，怪不得他會讓他們幾個到這來。
“剛才當著我的麵，秦總給田雲生打了電話，田雲生也和我說，讓我無論如何想想辦法。”袁總又補充一句，說完歎聲氣，“媽的，可是我現在手裏沒有象牙棋。”
看著袁總一臉悵然的樣子。
沈浩心裏對田雲生的相逼很不悅，“袁總，這件事你別為難，我和田雲生說。”
“別。”袁總立刻攔住沈浩，“現在你不能和田雲生鬧僵，否則你還怎麽回江城。秘書長你不想當了？”
沈浩看看袁總沒說話。
袁總笑笑，“其實這事也簡單，我聽秦總說有一個人手裏有象牙棋，隻要她把棋拿出來，這件事就解決了。”
沈浩一愣，盯著袁總，“袁總，你直接說吧。”
袁總笑笑，輕咳兩聲，似乎很為難。
沈浩見狀站起身，“你不說我走了。”
袁總趕忙拉住沈浩，“柳眉。”
沈浩隨即看向袁總。
“秦海怎麽知道柳眉手裏有象牙棋。”
袁總一臉尷尬，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告訴我柳眉手裏有，本來他想和柳眉直接說，但可能田雲生提醒了他，他怕被柳眉撅回來，想和你說，又聽說你性格比較衝，所以才找到我，希望讓我，當然主要是你勸勸柳眉，秦總願意高價收購那副棋，不會讓柳眉吃虧。”
沈浩看著袁總一語不發，
“沈浩，這件事可能會影響你今後與田雲生的關係，我建議你好好和柳眉商量商量。”袁總拍拍沈浩。
沈浩心裏想，誰會告訴秦總柳眉手裏有象牙棋，袁總肯定不會，他事先根本不知道。
難道是田雲生？
沈浩正琢磨，桃林那邊有人走過來，兩個一看，是柳眉。
袁總立刻一笑，“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
說著話，柳眉已經到了近前，袁總和柳眉打個招呼，就逃也似地離開。
柳眉看看袁總匆匆離去的背影，不解問，“袁總怎麽了？”
沈浩一笑，“沒什麽，柳眉你怎麽來？”
柳眉也笑笑。“別墅裏太悶，我隨便出來走走，看到你們在這，就過來了，沈浩，我們什麽時候回江城？”
一提回江城，沈浩不禁想起剛才的事，眉頭一皺。
柳眉上下看看沈浩，“沈浩，你和袁總是不有事瞞著我？”
沈浩剛說完沒有，一棵桃樹後嘎巴一聲響，沈浩兩人立刻看過去。
袁總從樹後尷尬鑽出來，原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一顆樹後往這邊偷看，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幹樹枝。
看到沈浩和柳眉看向他，袁總尷尬笑了兩聲，“沈浩，好好談。”
一腳高一腳低走了。
“還說沒有？”柳眉隨即把目光轉向沈浩。
沈浩隻能點點頭，把袁總的話向柳眉說了。
柳眉聽完，表情淡然，“原來就是這事。”
沈浩一愣，“柳眉，你願意把那副棋賣給秦總。”
“隻要價錢合適，當然可以。”柳眉一笑，“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那副棋留在我手裏也沒什麽用，如果用一副棋真能幫到你，我可以賣。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是誰告訴秦總我手裏有那副棋？”
這一點也是沈浩想問的，“柳眉，你家有象牙棋子，誰知道？”
柳眉想想，“我親口告訴的隻有你。至於我父親，他以前倒是有些棋友，其中也有人知道我家裏有副象牙棋，當時有人還想買，可我父親沒同意，那個時候，他對這副棋珍愛有家，不舍得給任何人。”
沈浩點點頭，有人？
“柳眉，當初是誰想買你家的象牙棋？”
柳眉搖搖頭，“好幾個，具體是誰，我父親沒有細說，我也忘了。”
沈浩的目光穿過麵前桃林，停留在遠處的辦公樓，辦公樓前李秘書正和幾個員工說話。
沈浩看著，猛然想起剛來桃花灣時看到的一幕，“柳眉，王中奇是不是你父親的棋友？”
柳眉一愣，“你怎麽想起他？”
沈浩笑笑，“隨便問問。”
柳眉點點頭，“是，以前王中奇來我家下過棋，當時他的棋藝一般，但對下棋很感興趣，他還說棋局如人局，後來就不來了。”
“為什麽？”沈浩問。
“因為他官越做越大，哪有時間總下棋，我父親和我說過，王中奇後來棋藝長進不少，但棋品不太好，也不願意和他下了。”柳眉笑道。
“棋品？”沈浩看著柳眉。
柳眉看看四周，壓低聲道，“他輸了棋特別愛發脾氣，換句話就是輸不起。和這樣的人下棋很累。”
沈浩嗯一聲。
“這話你可千萬別外傳，萬一傳到王中奇耳朵裏，不好。”柳眉叮嚀道。
沈浩笑笑，點頭表示知道。
“柳眉，有沒有可能是王中奇想要你家的象牙棋？”沈浩大膽推測一步。
柳眉頓時一愣，“不可能吧，他現在可是省裏領導，和我爸也是老相識，如果他想要棋可以和我爸明說。”
沈浩搖搖頭，“當初他平庸的時候，可以向你父親張口，不過那時候被你父親回絕了。現在他是省裏領導，20多萬，他怎麽好親自向你父親張口。隻能通過別的方法。”
聽著沈浩的話，柳眉不禁點點頭，“有可能，這幾年隨著他官越做越大，我父親和他來往越來越少，除了上次明玉複審的時候，我父親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幾乎就沒什麽聯係。”
“柳眉，我估計就是王中奇。我看過介紹他的文章，文化領導，書詩棋樣樣精通。桃花灣度假村審批的事也由他負責，他又是你父親的故交，這些歸納起來隻能是他。”沈浩很肯定得說。
柳眉不再說話了，看著眼前的桃林默默發呆。
桃花早已經凋落，隻剩下一片幹突突的樹枝，風一吹過，滿眼蒼涼。
沈浩也不說話，同樣看著那些麵前萎靡的風景，心裏道，什麽狗屁桃花灣，就是一堆現代堆砌的垃圾。
等了一會兒，柳眉回身看著沈浩，“沈浩，如果真是王中奇，這算索賄嗎？”
這話把沈浩問愣了，頓了半天，“也許算吧，現在實行這個，送古玩送字畫，既能投領導所好，又比送錢風險小。”
“二十萬不是個小數目。”柳眉滿臉正色。
沈浩笑笑，“不算小，但關鍵是對方喜歡，千金難買喜歡。”
柳眉點點頭。
“這樣吧，咱兩直接去找秦總。”柳沒皺皺眉，“問清他到底送給誰，如果他真的送給王中奇，這件事就不用他們辦了。”
“柳眉，你這是什麽意思？”沈浩有些不解。
柳眉冷笑一聲，“既然要用我的棋攀高枝，我幹嘛要把梯子給別人，我們可以完全把梯子留給自己用。”
聽著柳眉的話，沈浩更覺詫異。
“桃花灣是不是有田雲生的股份？”柳眉見狀又問。
沈浩嗯一聲，剛才他已經告訴柳眉。
柳眉笑著點點頭，“二十萬我可以一分不要，直接拿著象牙棋去找王中奇，感謝他以前對明玉的關照，也是我一個晚輩的孝心。同時把秦總的意思向他講明，但田雲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沈浩越聽心裏越打鼓。
“用馬金花的股份換我的棋。”柳眉一字一句道。
馬金花？
沈浩大腦裏迅速想了一下這個名字，這是明玉一個小股東？
“柳眉，這個股東和田雲生有什麽關係？”
柳眉笑笑，“沈浩，你還得記得我們來秦州之前，方君儒說要我簽份股權轉讓協議嗎？”
沈浩點點頭，當然記得，因為這件事沈浩還特意叮嚀柳眉，一定和方君儒好好商量，別因為去秦州把這事耽誤。
“昨天晚上方君儒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趕緊回江城，股權的事有變，我再三追問他才告訴我，那個準備轉讓股份的股東是馬金花，本來馬金花已經想好了，昨天卻突然變卦，似乎有人讓她再等等。”柳眉慢慢道。
“馬振宇？”沈浩忙問。
柳眉搖搖頭，“馬振宇不知道這件事。”
“是田雲生？”沈浩幾乎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這我不確定。”柳眉又搖搖頭，“但有一點我知道，馬金花在太平寺商場和紅房子都有鋪位，這兩個地方也都歸田雲生管。昨天李秘書知道我來了秦州，今天秦總突然提到象牙棋，而馬金花也是在昨天變卦。你不覺得這些事太巧合了嗎？”
沈浩沉默片刻，點點頭，田雲生這是暗暗在留後手，一旦柳眉不同意轉讓象牙棋，影響了桃花灣的審批計劃，田雲生就可以以馬金花的事向柳梅再次提出要挾。
他的心機果然深。沈浩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