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夜半哭泣
柳溪順著王己的手指看去,卻見王己所指,乃是一個青樓女子,柳溪看了一眼王己的臉色,卻見他正一臉色氣的看著那女子,臉上露著笑容,這便惹得柳溪不高興了。
“好啊!你下一回書竟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麽?”
柳溪氣的一腳踩到了王己的腳麵上,轉身就要離開,卻被王己攔下。
“什麽呀!這回書又不是我臨時起意,我哪裏又這等本事,難道你忘了那錦州知府司空司大人了麽?”
王己這一回書所說,正是那因忡知心殺人案件,而被升任錦州知府的司空司大人!
司空作為肉體凡胎,自是早就已經死亡,卻是不知他那個妖怪老婆忡知心去了哪裏,已經好久都沒有她的消息。
不過,百年前的人間肅清計劃成功,她應當離開人間了罷!或是已經死去。
這一日,王己所在的茶館出了事故,茶館裏的店小二在正午時分被忽然衝進來的一群人拖了出去,一直到晚上也沒見其蹤影。茶館掌櫃的也不敢去尋,他亦不是不認識,那些人乃是知府大人家的手下。
一直到了晚上,王己回來的時候,才將小二的消息帶回來。
這消息自然也是柳溪告知他的,讓他到茶館裏麵,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小二哥他因為調戲知府家丫鬟,被知府大人發現,帶去府衙問罪,被當場打死!”
王己出去玩樂一天,卻在回來的時候,帶回來這麽一個消息,這一下卻惹得掌櫃的連連搖頭,他早就勸戒過那個臭小子,不要招惹官場中人,就是個下人也不行,可是他卻偏偏不聽。
而柳溪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王己之後,便做著轎子回去了府衙。
要說柳溪因一己之私,將一人活活打死,其作為雖是不對。可是那小二哥的罪名卻也該死,即使是王己也說不出什麽。
而這柳溪回去了府衙,心裏想著去看看婉兒那小妮子行了沒有,可是一進去婉兒的房間,婉兒卻忽然從凳子上起來,跪在了柳溪的前麵。
“婉兒,這是作甚?”
柳溪被婉兒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婉兒,而婉兒卻沒有起來,仍是跪在地上。
“小的不敢起來,小的昨日醉酒,冒犯了夫人,小人罪該萬死!”
婉兒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說著話,對著柳溪磕頭,柳溪卻是暗中施法,讓她磕不下去。
“婉兒快起來。”
柳溪用手扶起婉兒,讓她坐在床上。
“無礙的,我是個已經嫁做人婦的女人,整日的陪著男人睡,還從未配過你睡呢!你昨日醉酒,死抱著我不放,我就隻好陪你睡一晚了。”
柳溪用手托住婉兒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盯著她的眼睛,用手輕輕將婉兒額頭的碎發撩撥到一邊。
“不過
婉兒你醉酒之後的小紅臉蛋,可真燙呢!”
柳溪對著婉兒微微一笑,讓婉兒的小臉蛋忽的一下又紅的如同大紅蓋頭一樣。
“夫人,您別這樣,小的不值得您這樣。小的隻是一個下人而已,您是金枝玉葉。”
柳溪看著婉兒這害羞的樣子,笑容更加的深了。
“不值得怎樣?難道讓我看著你被一個男人侵犯麽?”
柳溪也同樣坐在床上,詢問婉兒。
“話說,你也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心中可否有人選呢?可不要說那個店小二便是你的心上人。”
柳溪說道,若昨夜婉兒是故意獻身給那個店小二的話,那她可是壞了婉兒的好事,而且今天那店小二也都已經死去了。
聽得柳溪這麽問,婉兒卻是連連搖頭。
“婉兒不想嫁,婉兒早就是夫人的人了,要伺候夫人一生一世。”
柳溪聽得婉兒如此說,更是笑得大聲,笑著笑著抱住了這個可愛的小丫頭。
“傻丫頭,女人怎麽能不嫁人呢?你陪著我一生一世作甚?”
柳溪抱著婉兒的肩膀,二人的臉龐緊緊的貼著。
“女人,終究要嫁給男人的,有些事情,隻有男人能給得了。”
“嗯?”
婉兒年紀尚小,聽不明白柳溪所說,隻是被柳溪弄得心慌意亂,暗中享受著夫人所帶來的溫柔。
夫人的臉冰冰涼涼的可真舒服。
且說這婉兒得了柳溪的原諒,下定決心要一生一世跟隨夫人,可是她卻是不知,夫人卻早就不是人間之物,也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間。
她隻是在百年前那一場清掃之中的一條漏網之魚罷了。
而那個在茶館的說書先生,也是從百年前過來的曆史人物。
王先生在沒有說書的這些時間,將下一回所要說的書整理了一番,在三日之後的茶館再次開張的時候,將這一本《青樓審鬼》帶到了台上!
且說這一日,茶館裏仍舊沒有這麽多的看客,然而柳溪卻是帶著小丫鬟婉兒準時的出現在了茶館裏麵。
王己瞟了一眼柳溪,卻是發現婉兒看著柳溪的眼神卻是變了樣,有一種不知名的情愫摻雜在裏麵,讓王己有些看不懂了!
“啪!”
王己將手中醒木拍在桌上,表明這一回書即將開說,也讓看客們提一提精神,認真的聽他慢慢道來!
“好色風流,不是冤家不聚頭。隻為淫人婦,難保妻兒否,嬉戲眼前謀,孽滿身後,報應從頭,萬惡淫為首,因此上媒色邪淫一筆勾!”
定場詩一首,道出這人間情色。
“這色字頭上一把刀,酒色財氣四字這色字最傷人身。而這淫色聚集之地,乃為青樓。這一會書,咱且道上一回《青樓審鬼》!”
“上回書
說到,這馮閆夢被狸貓何明玉唱了一出鍾馗捉鬼之後被何明玉綁了去。這何明玉和子立二人到底如何,咱們暫且不表,表一表這司空司大人,因破獲麗州府殺人一案,被升任為錦州知府,擇日動身,前去錦州府上任。”
可這麗州府殺人案的凶犯忡知心卻是為了報鋼釘封穴之仇,追上了前去赴任的司空司大人。
然而這前去報仇的忡知心隻是打了司空一頓出氣,卻又被司空洗腦,樂嗬嗬的跟著司空去做他的知府夫人去了。
這司空帶著兩位班頭和夫人忡知心前往錦州府上任,然而路途中卻遇到大雨,四人在雨中慌忙趕路,在天黑前卻隻找到了一個破廟得以容身。
“好大的雨呀!”司空在廟門口看著外麵的雨,四個人的身上都已經被雨淋濕,兩個班頭在廟裏麵尋了一些幹柴,打著火暖一下身子,司空則是在門口觀察雨勢。
“今天夜裏雨勢應該就會停了,不耽誤明日的行程。”
司空看了一會兒雨勢之後,點了點頭,明日一天的行程應當便可以到達錦州府。
“大人,您還能看出這雨什麽時候停呐?”
司空的話被兩位班頭聽見,擺擺手讓大人過來靠著火暖和一些。
司空聽得兩位班頭誇獎,反倒驕傲起來,揚了揚脖子。
“這有何難?”
忡知心聽了司空的話,卻是撇了撇嘴。
“若是你們沒有封了我的修為,早幾天我們便已經到達錦州府,就是這雨我也能施法讓停掉。”
忡知心埋怨司空封她修為,司空卻是搖了搖頭。
“你的鋼釘是萬萬不能取下來的,不然我們三個人非得命喪於此不可。”
司空坐在火堆旁邊,從包裏拿出一個餅來,在石頭上敲了敲,已經硬如同石頭一般,再用火烤上一烤的話,想必任誰也無法嚼動,便就這樣吃到了嘴裏。又從包裏拿出一個比較軟的一張餅來,遞給了忡知心。
“而且,你殺了這麽多的人,就算今後改好,也不能遮掩你以往的罪孽,是應當讓你感受一下平凡人的艱辛。”
忡知心從司空的手裏將餅拿過來,放在嘴裏咬了一口,吃得腮幫子疼。古廟已經沒有大門的門洞裏吹來一陣涼風,冷的忡知心縮了縮身子,朝著司空的身子靠了靠。
司空咬著餅靜忡知心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明日咱們便可以到府衙,你也無需再受多大的罪。”
司空安慰著忡知心,到了深夜,兩人在古廟的一邊,二人互相擁抱著入眠,而兩位班頭卻隻能自己抱著自己睡,隻能依靠內力來抵禦寒冷。
門外的雨的確如同司空所說,在夜裏便漸漸的變小,慢慢的停了下來,雨聲漸漸平息,也讓廟裏的四個人睡得安穩了一
些。
司空和忡知心二人,原本乃是人妖有別,分別是兩條路上的生靈,卻因為一場災難讓二人綁在了一起。
司空動了色心,用自己一輩子的陰德去換了忡知心的性命,可作為補償,忡知心被封了修為。司空的這一個行為,本是違反了天地法則,可是在人間,他破獲了麗州府殺人案件,卻反而遭到了褒獎,升任錦州知府。
而失去修為的忡知心,也再也離不開司空,隻得依靠司空去生存,完全作為一個人間女子來生存。
這一夜本是歲月靜好,天地在經過了雨水的衝刷之後也變得異常的安靜。
可是,司空在夜裏起夜的時候,卻是聽到了古廟外麵有女子的哭泣聲音,讓司空心生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