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好與壞(一)
丁慶奇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丁鳳軍,淡淡地說道:“二叔,你不會說真的吧,你可要考慮清楚。”
丁鳳軍毫無表情的說道:“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丁慶奇搖搖頭說道:“不像,但我寧願你是在開玩笑。”
丁鳳軍不解地看向丁慶奇幽幽地說道:“為什麽?”
丁慶奇不假思索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很深,當初我媽在你家大鬧的時候,雖說你大哥有些懦弱,但他表現的卻是不卑不亢,大義凜然,給我的感覺就是誰都可以欺負我但誰也不能欺負我弟弟,那種血濃於水的情感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我相信要是沒有你們之間這種深厚的手足情誼,他也不會表現的那麽誇張,如果你不顧及這種情麵的話,我怕是就算孩子找回來了,恐怕你們也再難回到從前。”
丁鳳軍何嚐沒有這樣想過呢,他也很是矛盾,關鍵是現在時間不等人,萬一錯過了最佳尋找孩子的時間,恐怕以後再看不到他們,或者再見到他們的時候已然不再相識,人都是自私的,丁鳳軍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誰都會為自己的利益著想,縱然他丁鳳軍再如何粗獷,但心中也有細膩的一麵。
“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她做得實在太過分了,如果這一次再放過她的話,我真得不敢想像以後她還會不會做出更出格的事。”丁鳳軍的擔憂丁慶奇了解,他也明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丁鳳軍已經被陳冰蓮三番五次的“咬”過,縱然已身懷抗體,但也無法阻止內心的害怕與擔心。
“我想她不會再這麽幹了。”丁慶奇略有所思地發表著自己的見解,“這次的事情連你大哥都知道了,而且也屬於被動參與者,事態的嚴重性她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再給她兩個膽子,她也不敢這麽幹,難道二叔就不願意再給他一個悔過的機會嗎?”
丁鳳軍再次陷入沉思,丁慶奇倒是滔滔不絕的講起她的長篇大論。
“法律不外乎人情,有些事情是值得我們去原諒的,隻要她的悔改之意明確,我們又何必要趕盡殺絕呢,就算不為你哥你嫂子考慮,也得為家裏無辜的孩子考慮吧,要是你哥你嫂子被抓進公安局的話,孩子可怎麽辦,你有沒有考慮過?”
丁鳳軍歎口氣說道:“也罷,這些事等把孩子找到再說吧,如果我選擇私了的話,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出手幫忙呐。”
丁慶奇哈哈一笑,說道:“那還用說嗎,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尋找到孩子的。”
丁鳳軍說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呢?”
丁慶奇略有所思地說道:“得先找你哥了解一下對方的體貌特征,還有名字之類的細節問題。”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
丁鳳海和丁鳳河還沒有回來,馮秋霞和張鳳榮也不知道其中的詳細情況,但當馮秋霞說出夏洛天的名字的時候,丁慶奇稍稍愣了一下,說道:“也許這個人我能找得到。”
丁鳳軍微微一怔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丁慶奇先是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對丁鳳軍說道:“走,我們路上邊走邊聊。”
……
夏洛天家,丁慶生正在客廳裏大吵大鬧,任憑林婉儀怎麽哄他都是不聽,夏洛天走過來摸了摸丁慶生的頭,溫和的說道:“慶生乖,等下我們帶你去買新衣服好不好?”
丁慶生一下子停住哭聲說道:“還沒有到過年為什麽要買新衣服呢?”
夏洛天笑了笑說道:“誰說非得要過年才能穿新衣服呢?”
“以前都是這樣,每到過年的時候,我才能穿上新衣服,我爸爸還答應要給我買衣服呢,可是他再也買不了了。”丁慶生說著話聲音竟有些哽咽了。
“為什麽再也給你買不了了呢?”夏洛天十分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死了。”丁慶生非常淡定的說道。
夏洛天一愣說道:“你爸爸死了?那你現在跟著誰過,為什麽我沒聽你大娘說呢?”
“我在我二大爺家了,這個姐姐就是我二大爺家的姐姐。”
聽著丁慶生的敘述,夏洛天和林婉儀互視一眼。
“老夏,合著這個孩子是個孤兒啊。”林婉儀驚訝的小聲說道。
夏洛天點了點頭,對林婉儀說道:“看來這孩子在那個家裏過得並不怎麽樣,一定遭受不少的排擠,不然他也不會那麽痛快的把孩子給咱們。”
林婉儀點了點頭,心疼的說道:“以後咱們一定要好好對待這個孩子,不能再讓他受半點的傷害。”
丁慶生聽著兩個人的談話,不由的皺下小眉頭,說道:“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二大爺對我可好了,他才不舍得把我送給你們呢。”
夏洛天摸著丁慶生的頭說道:“孩子,你還是太小,哪懂得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你二大爺要是對你好的話就不會把你送給我們了,孩子,以後你跟著我們,我們一定會讓你很幸福的。”
丁慶生聽不明白夏洛天的話,但他隻聽得懂夏洛天說丁鳳軍不要他了,剛剛停止哭鬧的他又開始新一輪的鬧騰。
“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的二大爺,你們把我送回去吧。”
臥在沙發裏吃著橙子的丁曉棋已經快要被丁慶生的哭喊聲煩死了,她衝著丁慶生不耐煩的嚷嚷道:“你別哭啦,這裏多好啊,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幹嘛非得吵著回去啊,家裏啥也沒有,我才不要回去呢。”
丁慶生哭著說道:“我想家,更想我的二大爺,還有大姐,我想跟他們在一起。”
“跟他們在一起幹什麽,家裏哪有這裏舒服啊,這裏有的家裏可一樣都沒有呢。”
“二姐,我們回去吧,二大爺回來要是看不到我們一定會很著急的。”
“要回你自己回去,我才不要回去呢,我還要穿新衣服,這個叔叔說了,還要把我打扮成公主呢。”
丁慶生再次止住哭聲,好奇的問道:“啥是公主?”
丁曉棋不屑的回道:“才不要告訴你,反正說了你也不明白。”
林婉儀看了下掛在牆上的石英鍾,她忙對夏洛天說道:“都快十點半了,咱們趕緊走吧。”
夏洛天也忙著收拾起東西,準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