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蟻人的信任與依賴
李思蒜失蹤有二十天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警方將便利店一帶翻了個底朝天，卻依然沒找到他的下落。
隨著找到他的希望越來越渺茫，被蟻人啃食的嫌疑也越來越大。但奇怪的是，蟻人們近期卻沒有陸續作案，附近沒有鎮民失蹤，也沒有出現家畜死亡事件。
李思蒜的家人漸漸接受了李思蒜死亡的現實，李思蒜的哥哥李思明向時任便利店老板林小婉提出了索償要求。因為李思蒜是在便利店上班時間失蹤的，便利店負有不推卸的責任。
但是李思明的要求卻遭到林小婉一口回絕。林的律師認為，蟻人事件屬於大規模自然災害範疇，具有不可抗力因素，不是普通工傷，賠償是不合理的。故這件案子就這樣被擱淺了。
王啟娥現在成了便利店名副其實的老板，按照約定，她每月個要向林小婉支付租金。貨款預付了十萬，剩餘的九十萬貨款她需要在三個月之內分期向林小婉付清。她雇了兩個人幫忙，每天起早摸黑，幹的十分起勁。
林小婉現在住在江偉雄隱藏在深山裏的科研中心和醫院裏。江偉雄想讓她協助管理這裏的日常開支，但遭到江一博拒絕。江一博還禁止她給遊戲商做代言，以及上舞台參加歌舞表演。把她那些同學，尤其是王露羅晉他們氣的吹胡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這一係列的操作讓江偉雄有些看不懂了。
“你確定要和梁茵分手？”他問。
“是的，我已經在她的派對上把什麽都講清楚了。”江一博說。
“唉！”江偉雄歎了一口氣，“她跟你真的很相配，很適合做你的女朋友和結婚對象。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難道是為了小婉？你不會是真的喜歡小婉吧？”
“你說的般配隻是表麵現象，我很清楚我和她之間的問題在哪。她需要一個外表不錯，學曆相當，讓她感覺很nice的男人，滿足她的戀愛需求和結婚需求。而我不打算在職稱、票子、房子、車子、位子裏終其一生。我們的人生目的不同，分開是對彼此負責。”
“我總算聽明白了。”江偉雄說，“你不打算過世俗的生活，她追求的卻是世俗的生活。她覺得你很適合她，你卻覺得她並不適合你。她和你的追求牛馬不相及。”
“沒錯。”
“那麽小婉呢？你做了這麽多，到底是為了什麽？你愛她嗎？”
“什麽是愛？”江一博一臉困惑的看著江偉雄問。
江偉雄說：“以前你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愛就是你喜歡跟她在一起，包括喜歡跟她幹那種事。”
江一博說：“可我跟小婉沒有幹那種事，我隻和梁茵上過幾次床。”
“你難道一點都不喜歡梁茵？”
“喜歡，否則不會跟她發生關係。”
“那為什麽要分手？”
“原因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是個很理性的人，給不了她想要的，分開對彼此都好。”
“你小子不地道。”江偉雄說，“她跟你上床了，你卻跟她分手了。”
江一博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顯像管儀器，說：“這的確是讓我不能釋然的一個因素，她在我最脆弱的時候，給了我安慰和陪伴，對我付出了很真摯的感情，我卻辜負了她。”
“你現在是有點後悔了？”
“不。”江一博搖了搖頭，“如果我不跟她分開，會辜負她更多。”
江偉雄笑了起來：“果然夠理性，發現不適合就馬上止損，以免越陷越深，到最後把自己整個人生都搭進去。”
“嗯哼。”江一博點了點頭，“她很快就會找到一個適合跟她結婚的男人，而我，也將繼續在生活裏砥礪前行。”
江偉雄說：“說了半天，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愛小婉嗎？”
“你為什麽很想知道這個？”
“當然，這決定了我對她的態度。”
“你不用顧及我的感受，你該怎麽對她就怎麽對她。”
“準確的說，我是想知道你的打算，然後來為你安排你的終身大事。你沒有母親，我應該在你的個人問題上多花點時間。”
江一博皺了皺眉頭，說：“我現在也不能確定她是否真的適合我。”
“一旦發現她不符合你的人生追求，你是不是就打算馬上止損？”
“是的。”江一博點了點頭，“這聽起來很無情，其實是為了她們好。”
江偉雄說：“你就不想做點讓步和遷就什麽的？”
“小事可遷就，大事不含糊。”江一博說完站了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看了江偉雄一眼，“你今天怎麽這麽閑？”
“我已經給所有要上的項目做了最後評估，報告書已經在製作中，現在有點閑功夫，想來關心一下你的個人生活。”
“好吧，你現在關心夠了，去給我把她叫過來。”
“誰，小婉嗎？”
“不然你以為是誰？你的貼身保姆劉娜娜嗎？”
“好吧！”江偉雄站起身，快速走出去。
江一博放下水杯，關掉電腦，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進來。”他說。
林小婉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可能是沒有在便利店曬太陽熬夜的緣故，她看起來比之前白了許多，也更加輕靈秀美，清麗脫俗，樣子十分惹人憐愛！
“舅舅，哦不不，一博，你找我嗎？”
“是的，坐吧！”江一博沒有看她一眼，一邊收拾顯像管，一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好。”林小婉乖巧的坐了下來，模樣溫柔如水，就像油畫裏走出來的美少女，完全看不出世故心機與刻薄。
“你這幾天都忙什麽了？”江一博搬了一張凳子，在她身邊坐下來問。
“有彈奏一些曲子，還自己創作了一首歌，寫了樂譜。”
“哦，那很好。”
“我就是很怕吵到你們。”
“不會的。”江一博說，“我讓他們把你練習的房間做了隔音處理。思蒜他哥這兩天有沒有再找你？”
“沒有，我已經完全委托給律師了，他們會處理。”
“如果確實需要拿錢出來，就給他吧！”
“好。”
“你還有錢嗎？”江一博問。
“還有。”
“王啟娥不是沒有付給你貨款，隻付了一點定金？”
“我媽去世後賬戶還有將近兩百萬，現在都在我這裏。你要嗎？我去拿給你。”林小婉說完站起身。
“我不需要。”江一博說，“我怕你沒有錢，沒有錢你就會失去安全感。”
“哦！”林小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幾天沒有和那些怪物聯絡？”江一博問。
“有。”林小婉捏了捏衣角，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過去那邊了？”
“嗯，那天去和思蒜他哥交涉，順便去看望了它們。”
“沒有被其他人發現吧？”
“沒有，是和啟娥姐一起去的。”
“它們還認識你嗎？”
林小婉點了點頭：“是的，它們非常需要我。我和啟娥姐背地裏達成了協議，她會每天晚上給它們投喂食物，這樣才能保證它們不出去惹禍。”
“噢，天啦！”江一博說，“它們數量那麽多，每天要吃掉多少食物才夠？這樣下去，你在啟娥手上的九十萬貨款很快就沒了。”
林小婉說：“還可以剩一點，不過也不多了。”
“知道了，我們得想個辦法。”江一博皺了皺眉頭，“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消滅它們。否則，多少錢都不夠它們吃。一旦不能滿足它們，其他的人和家畜又會受害了。”
林小婉問：“除了消滅，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它們對你很重要嗎？”江一博問。
“是的。”林小婉說，“我不希望它們全部死掉，因為我是它們唯一的依靠和信任，就像舅舅你對於我一樣。”
“胡說。”江一博站了起來，“動物怎麽能和人比？何況它們隻是一些不明來曆的異種。”
林小婉說：“不，它們和人類非常相似，有思維能力，有感情，懂得回報，還曾經保護過你和叔叔。它們隻是很餓，需要吃東西，這也不是它們能控製的。要怪就怪那些製造了它們，卻拋棄它們的人。以前還可以吃土壤裏的微生物，現在連微生物也越來越少，環境汙染太嚴重了。”
“好吧！”江一博重新坐了下來，“你說的也有道理，先不要急，我們一起可以想個好辦法出來。另外它們繁殖的是不是太快了？那個叫姬絲什麽的蟻後一次生多少個？你上次告訴我是兩百個。天啦，不能再任由它們這樣發展下去，否則人類的生存就會出現變數。”
“哦！”林小婉點了點頭，“你看著辦，就是不要全部消滅它們。”
“這兩天我們過去，看看它們現在是什麽情況。”
“好。”林小婉點了點頭。
“這些天有沒有和你那些同學去參加商業演出？”
“沒有，因為你不喜歡我去做那些活動。”
“好吧！”江一博笑了笑，輕輕地摸了摸她絲般的秀發，“你喜歡那些活動嗎？不讓你去你有沒有覺得不開心，很悶什麽的？”
“沒有。”林小婉搖了搖頭，“我喜歡呆在你身邊，即便每天見不到你，我也覺得很幸福很滿足，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想。”
“好吧！”江一博將她輕輕擁在懷裏，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是我也希望你在你感興趣的音樂領域有所作為，不要浪費了天分。”
“好，我會很努力。”
“我知道你會很棒！”江一博說完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你真的和小茵姐分手了嗎？”林小婉問。
“是的。”江一博說。
“是因為我嗎？”
“是我和她之間的一些問題，和你的關係不大。”
“哦！”林小婉低下頭，“其實我真的不在乎，那份合約是我提出來的。”
“我知道。”江一博說，“可我很在乎，我不會讓你受那種委屈。”
“那你會……娶我嗎？”林小婉小心翼翼地問。
江一博笑了起來：“這個問題問的很滑稽，你現在就很想結婚嗎？”
“才不是呢！”林小婉笑著說，“我隻是隨便問問。”
“等你再長大一點，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確定我們的關係，好嗎？”
“好！”
“還有一周時間就開學了，你這個學期在學校說不定能遇到你的真命天子，很快就會把我置之腦後。”
“才不會呢，否則我早就那樣了。”
“可我對你來說，是不是有點太老了？”江一博問。
林小婉說：“才不會呢，你對我來說，簡直是全天下最好最帥最適合不過的男人。”
“天啦！”江一博大笑起來，“原來我在你心裏這麽好，我以前怎麽不知道？”
“一直都是這麽好，隻是我以前沒有說出來而已。”
“好吧！”江一博止住笑，再次在她額前親了親。
“我想要你……”林小婉輕輕地咬了咬下唇，“親親我其他地方可以嗎？”
“不要了，打住。”江一博說，“我想等你再長大一點。”
“可我已經二十一歲了。”林小婉說。
“可還是太小了，再等等，好嗎？”
“好。”林小婉把臉湊過去，附在他耳邊說，“我會等你，一直等一直等，一直到把我最好的全部給你，這是從我懂事那天起就發過的誓言！”
江一博驚呆了，他愣愣看著她，直到她那張清麗脫俗、美如冠玉的臉在他眼中逐漸幻化、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