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很難過
路上,霓虹燈的燈光閃耀,各種顏色的燈光掃過了車廂,掃過了溫映雪那張紅的要命的臉頰。
她整個身體後仰著,頭稍微歪斜著,整個腦袋馬上就要觸碰到車窗上,眼睛還半眯著,那原本披在肩膀上的風衣更是滑落到座位上。整個身體看上去就好像是無骨的樣子。
紅燈亮了的時候,葉囊螢側頭掃了溫映雪一眼,無奈的搖頭,“你離開我之後到底又是喝了什麽,竟然能夠喝成這個樣子。”
是啊,喝了什麽?
溫映雪的眉頭皺了皺,她好像在跟唐少傑說完話之後,接過了服務生遞過來的一杯酒,但是也不至於呀。
“你瞧瞧你的樣子,活脫脫一個醉鬼。”
就這空蕩,葉囊螢也忍不住想要開她的玩笑,他鬆開安全帶,整個身體完全傾到了溫映雪一側,雙手輕輕的按住她的肩膀,將溫映雪的身體給扶正,重新倚著了椅背。
“你就睡吧,到了我喊你。”
綠燈亮了,後方已經有汽車在按喇叭了,重新極好安全帶的葉囊螢再次發動汽車,可是速度卻是不快,好像是擔心會驚醒溫映雪一樣。
縱使葉囊螢已經將座子放倒了一段的距離,可是終究比不上床,躺著的溫映雪側身動了動,迷迷糊糊的好像不是特別的舒服,隻是用力的扯了扯蓋在身上的那件長長的風衣。
葉囊螢已經將空調的溫度調的很高了,溫映雪的手指已經伸出來了,可是,還是握著那件風衣。
葉囊螢側頭看過去的時候,嘴角隻是淡淡的勾起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隨後繼續開車,這一路真的是走了很長的時間,等到葉囊螢穩穩當當的將跑車停在了老巷子外時,一轉頭,那躺著的溫映雪這次倒是變得乖巧的要命。
她安靜的躺著,已經不再左右動彈了,鬆開安全帶的葉囊螢同樣將自己的座椅放倒,平躺下來,一轉頭,便清晰的看到了溫映雪那熟睡的麵容。
他那修長的手指掃過了溫映雪的頭發,將那滑落到她臉頰上的發絲給輕輕的撥開,隨後繼續看著她睡覺的樣子,嘴角還帶著那淡淡的弧度。
“你呀,隻有睡覺的時候才會這樣安靜,平常就跟個小麻雀似的,整天嘰嘰喳喳的。”
葉囊螢的唇動了動,似是自言自語的開口,他那桃花眼中的視線很專注的看著溫映雪,看向溫映雪那微微嘟起嘴巴的樣子,睡覺還是這個樣子。
“螢火蟲。”
她的嘴巴動了動,眼睛卻是依舊緊緊的閉著,有些含糊的喊出了三個字,這是說夢話嗎?
“我在。”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她說的那樣認真,葉囊螢卻想笑,可終究還是忍住了,“什麽夢?”
“我夢到了南彭宇,夢到了他幫我整理頭發。”
耳邊絲絲的傳遞著這樣的話語時,這次,葉囊螢不想笑了,卻有一種想要叫醒溫映雪的衝動,心裏在呢喃著,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幫你整理頭發的是我。
隻是,開口的時候,他說的不是這句話。
“那就醒來吧,不要夢到他。”
“可是,我好難過。”
葉囊螢愣了愣,近在咫尺的距離,他那麽清晰的看到一行眼淚順著溫映雪的眼角流出來,最後留到了她的發絲中,再也看不到,留下的隻是那不清晰的淚痕。
“你這傻瓜喲。”
他心疼的開口,揚起的手,指腹落在了溫映雪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感覺到濕濕的溫度,將那淺淺的淚痕給她擦掉。
“這麽多年了,你為什麽還要為了他難過?”
他的聲音很淺,淺到了好像隻存在在嗓子眼裏。
“啪!”
或許是感覺到了葉囊螢手指肚的力量,溫映雪的身子動了動,揚起的手臂將那個在自己臉上劃來劃去的東西給打掉了,她的動作太過於突然,連葉囊螢都驚了驚。
眼皮動了動,再動了動,溫映雪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一臉不高興,“剛才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咬我。”
她說的很認真,還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臉,確定臉上沒有其他的東西。
“是不是這樣咬的?嗯,還是這樣”
葉囊螢生氣的將他的手伸過來,在溫映雪的臉上捏了一下,換了一個地方接著捏了一下。
“討厭。”
溫映雪側臉看他,待到葉囊螢鬆開手時,她才再次呢喃著開口,“我頭好疼。”
“來,我扶你起來,今天就讓本少爺伺候你喝醒酒湯。”
葉囊螢說做就做,將溫映雪給扶起來了。
坐起來的溫映雪倒是自己麻溜的將那件風衣穿到了身上,嘴裏還在呢喃著,“不知道會不會感冒。”
葉囊螢看了眼,唇動了動,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扶著溫映雪下車。
又是一陣風吹來,溫映雪覺得有些冷,更加用力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可是,那屬於南彭宇的味道卻是絲絲的傳來,驚的她連腳步都慢了半拍,這種感覺就好像站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葉囊螢而是南彭宇一樣。
涼風吹在臉上,吹在腦袋上,吹的她更加清醒了,不久前發生的一幕湧上心頭,她才隱隱約約的想起來,她身上的這件衣服是南彭宇的,是那個不像是她認識的男人的。
“怎麽了?”
葉囊螢見溫映雪不動彈了,轉頭,不解的看向那明顯是在走神的溫映雪,她的視線明顯的下垂,說不清到底是在看什麽。
“沒什麽。”
溫映雪輕輕的搖頭,那原本就因為睡覺而淩亂的發絲就這樣輕易的從頭上滑落下來,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唇再次動了動,“我還以為是做了一個夢,看樣子不是做夢。”
不是夢,迷糊卻是也清晰,身上的這件衣服就是證據呀。
回到房間坐在炕上的溫映雪將那件風衣脫了下來,葉囊螢已經去準備醒酒湯了,她卻是盯著放在身前的風衣發呆,就好像那擺在她身前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南彭宇這個人一樣。
倚著枕頭時,溫映雪再次的搖搖頭,搖晃的幅度太大,以至於所有的頭發都散開了。
她的身體微彎,伸出手臂,一點點的將麵前的衣服給折疊好,放到了一邊。
過了會功夫,葉囊螢就端著醒酒湯來了,“來,趕緊喝了吧,免得明早起來頭更疼了。”
“你倒是有經驗。”
溫映雪看向葉囊螢,接過來的時候補上了一句,恍惚的想起前些日子照顧那喝醉酒的葉囊螢的事情,那個時候真的是把她累的要命。
“你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得回G州一趟。”
“回G州幹什麽?”溫映雪狐疑的看向葉囊螢,眼睛眨了眨,不太明白,“幹嘛要回去?難道要去見葉叔叔嗎?”
她還想繼續問,葉囊螢的一隻手指已經輕輕的按在了溫映雪的腦袋上,“真讓我傷心,你對我的事情真的是不放在心上呀,不是說明天要去陪我看病,回頭你就忘了,真是呀,真讓人難過呀。”
收回手指的葉囊螢一臉難過的看著溫映雪,那樣子好像是要將溫映雪的那張無辜的臉給盯出一個小孔來一樣,。
溫映雪這才恍然大悟,看樣子今天真的是喝多了,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不過,為什麽還要跑到G州去呀,A州不是也有醫生嘛。”
“因為我認識的比較權威的醫生不在這裏。”
葉囊螢很是自然的解釋著,溫映雪將那水杯遞給葉囊螢的時候也隻是點了點頭,心裏還在想著,看樣子葉囊螢還挺重視這件事情,也是,生病可不是一件小事。
在葉囊螢的催促下,溫映雪早早的洗刷完畢,將身上那衣服換下來就去休息了。
也的確是太困了,所以她睡的還算是不錯,隻是第二天早上,沒想到的是葉囊螢這個習慣賴床的人竟然破天荒的早起了。
“小雪花,趕緊起床啦。”
葉囊螢已經走進了房間,整個身體趴在炕邊上,盯著溫映雪睡覺的樣子,如同是鬧鍾般輕輕的喊她,喊的讓溫映雪以為她是在做夢。
揉著眼睛,十分不情願的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葉囊螢那張放大般帶著笑容的麵容。
“你,你怎麽起這麽早?”
溫映雪的那張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這麽多年了,在她的印象中,葉囊螢很少有比她起得早的時候,更多的時候,都是她去喊葉囊螢起床,還是在手腳相加的情況下才能將葉囊螢從睡夢中拖出來。
就一般的鬧鍾,即使有十個八個也不一定能夠將葉囊螢給喊起來,所以,葉家甚至專門安排人早上來喊葉囊螢起床,因為這個原因,不知道換掉多少個人了。
葉囊螢屬於你不動手動腳是完全沒有辦法叫起來的人,可是,葉家的那群仆人有誰敢對他們的葉大少爺動手動腳呀。
這個世界上,能夠對葉囊螢動手動腳的人除了溫映雪也就隻有葉彎彎了,完全是連打帶罵般的喊起床。
在溫映雪萬分驚恐的表情之下,葉囊螢也隻是得意的笑笑,“沒辦法,心情好,實在是睡不著了。”
溫映雪不信,“那得多好的心情呀,我怎麽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呢。”
“放心,世界末日的話,我也會陪著你的,”葉囊螢拍了拍溫映雪的肩膀,“趕緊起床,我真的餓了,等著你做早飯呢。”
溫映雪白了他一眼,“就說喊我沒好事。”
她用眼神送走了葉囊螢,隨即才起床換衣服,整個人還是哈欠連連,原本以為雙休日還可以多休息一會的,結果穿好衣服的溫映雪才開機看時間,一看才六點多。
這是白瞎了一個雙休日呀。
她在這頭換衣服,就聽到客廳裏傳來了那動感的音樂聲,音響聲還不小呢,其中隱隱約約的還能偶爾聽到葉囊螢的歌聲,溫映雪下炕,心想著,看樣子這葉囊螢今天的心情的確是不錯。
是看病,又不是結婚,用得著這麽高興嗎?
下炕的溫映雪一側頭,就看到了那件被她放在沙發上的南彭宇的風衣,看到了風衣,又再次的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不多,可是,卻是足夠給她留下異常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