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較量和算計
接下來的事情很自然的往兩人的預想的方向發展著。錦和殿裏,也開始熱鬧起來了。皇上也正為賑災的事情發愁,所以對這件事他也樂見其成。
皇後表示以後每月都會縮減後宮的開支,節省出來的銀子都用做賑災之用,還將手上一對羊脂白玉手鐲拿了下來,作為她個人捐贈給災區的災民。
本來這出戲是洛璃的,沒想到皇後幫她演了。這樣也好,皇後的噱頭肯定比她這個王妃大多了。大殿上的其他夫人小姐們見此,都麵麵相覷,大概都沒想到太後壽宴會變成了募捐的“慈善宴”。她們難得有有這樣的機會出來露臉,身上穿戴可都是平時舍不得的東西,可是皇後已經起了頭了,她們哪能不照辦呢?
洛璃見此心裏樂翻了天,卻不敢過多的表現在臉上。她不是沒有看見那些人臉上的怨氣,想想還真是有些對不住太後她老人家,好好的壽宴,本來很喜慶的結果怨氣衝天。
洛璃見杜夫人捐出的隻是一個普通的手鐲,根本就沒法跟她脖子上的祖母綠翡翠珠鏈想比。洛璃就不樂意了,她可是一開始就打定了那珠鏈的主意了的,怎麽能這麽輕易就放棄呢?
“張夫人,你這是?”
洛璃叫住了張夫人,故作驚訝的看著她手上的東西,金色的項圈上鑲著一刻碩大的珍珠,珍珠很常見但是像這個像鵪鶉蛋那麽大的珍珠卻很少見。
張夫人不知道洛璃攔下她所為何事,不解的問:“王妃,有什麽不對嗎?”張夫人見她看著自己手上的東西,還以為她是不是認為不值錢啊。隨即輕蔑的笑了下,“王妃,你有所不知,這顆珍珠可是產自深海。是我母親在我出嫁時給我的,和我姐姐也就是杜夫人脖子上的項鏈不相上下。”張夫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掉進了洛璃的陷進。
真是天助我也!洛璃暗歎了一句,這個張夫人還真是她今晚的貴人,她還沒說呢?這張夫人就把她想要的東西都說出來了。
“張夫人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麽貴重的東西,你應該好好的留著不是嗎?”洛璃故作惋惜狀。
“王妃你還說我呢?你還不是把嫁妝都捐出去了,我這點算不得什麽?”張夫人雖然心裏是有些不舍,但是王妃都這麽說了,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了。
“其實你可以跟杜夫人一樣,找樣別的東西代替一下就行了。我隻是想幫王爺而已?”洛璃貌視無意的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的杜夫人和她脖子上的項鏈。
張夫人順著洛璃的目光也看向杜夫人,嗤了一下鼻,然後向那杜夫人走去。洛璃聽不清她跟那杜夫人說了什麽,隻看見她說完之後,就抬手將項鏈給取了下來,叫到了張夫人的手上,很無奈的樣子。
洛璃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做很過分,雖然那項鏈的確是很值錢,但是也不能奪人所愛。這樣她跟個土匪沒什麽區別。
更讓她不解的是,那杜夫人好像很怕她妹妹,也不知道那張夫人跟她說了什麽,她就乖乖的照做了。
錦和殿上的一番較量,軒轅策的收獲比預想中的要多得多。雖然他們不願意在皇上麵前表現得太過富裕,但是又不能在同僚麵前表現的太過寒磣。更何況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很多時候不是男人能夠左右的。
洛璃這才覺得軒轅策其實早就在預謀著這一出戲,所以才會拉上她一起演前奏。微微的側目,就可以看見軒轅策側麵硬朗的線條,他的薄唇微呡著,內斂的笑意似有似無的掛在臉上。
宴會在一輪募捐之後繼續,隻是少了些珠光寶氣,多了許多哀怨的眼神,那些女人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後悔了吧。
那邊玉虛正苦惱著要怎麽跟盧俊宇說,讓他去災區的事情。他沒想到那軒轅策看著很無害的樣子,心眼居然比他還多,幾句話就把他給算計進去了。看來是他低估了這些古人了,還以為他們都跟盧俊宇一樣單純呢?
“唉…要再算計這個單純的人一次,心裏還真是有點不落忍?”玉虛在房間裏踱著碎步,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這盧俊宇雖說是江城才子,腦子卻是一根筋,不過話說回來,也就隻有這一根筋的人才能成為才子吧。盧俊宇對學問的追求超乎了一般人的執著,當初他就是發現了這一點,隨便的偷了幾首老白的詩送給盧俊宇。這盧俊宇就將他奉做神明了,結果他就被這個神明給騙了十年。
“你一個人在這裏嘀嘀咕咕什麽呢?”盧俊宇對玉虛突然變年輕的事實還耿耿於懷,看玉虛的眼神也不像從前那般的崇拜了。
“俊宇啊…”玉虛深情的喚了一句,結果發現不僅盧俊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自己也一樣,後背發毛。
盧俊宇雖是一根筋,那是對於文學的追求。對於其他的事情,他的智商還是維持在正常水平以上的,以他對玉虛的了解,他一定又在打著什麽鬼主意呢?
“什麽事?”盧俊宇警惕的看著他,心裏的防線一道一道的加固。
唉,看來其實最單純的人應該是自己。玉虛看他一臉戒備的樣子,立刻否決了之前對盧俊宇的愧疚之心。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語畢,玉虛對空長歎,神情落寞。
盧俊宇的一根筋跳躍著,看玉虛的眼神又恢複到從前的崇拜,清瘦的頸脖,突兀的喉結上下蠕動著,足以體現出他此刻的激動了。
“我這裏也有一首詩,要不你幫我點評一下!”盧俊宇興奮的看著玉虛,因為玉虛很難這樣詩性大發,他要好好的把握這個機會。
“好,不過,我現在不行,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去做,要不等我回來在看吧。”
若是常人肯定是能發現玉虛臉上的奸詐的,但是盧俊宇卻沒有,反而自己跳進了玉虛為他挖好的坑裏,待他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坑裏了。
“你有什麽事,就都叫我給你辦吧。保證會讓你滿意的,你先聽聽我最近作的這首詩如何?”盧俊宇有些迫不及待。
玉虛一臉得逞的奸笑,點點頭坐在那兒聽著盧俊宇搖頭晃腦的吟詩。玉虛很不明白,吟詩就吟詩為何要晃腦袋,這一晃不就什麽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