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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篇——索倫·馮·馬克西米利安

……  夜晚,一對戀人從廢棄的商店街中走出,幹了些啥不做過多描述。他們在某一處岔路口分別。


  分別之後,青年走了一段路。半晌,忽然一拍腦袋:怎麽會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前不久不是有一個殺人狂魔殺了整整一個工廠的人嗎!!自己的女友回家需經過一條已然廢棄的街道,如果————


  他不敢往下想了,恐懼襲來,匆匆返回岔路口,沿著女友回家的路前進。


  奇怪。青年渾身上下都覺得很奇怪:這條路上雖然平日裏人不多,但是像如此這般空空如也著實奇怪。整條街缺乏維護,燈也就那麽孤零零的一盞,掛在杆子上忽明忽暗,如同隱蔽在灌木叢中的狼眼睛。放眼望去,並沒有自己女朋友的身影。


  青年向前走去。整條街道一片寂靜,除了青年自己的腳步聲以外,聽不見任何聲音。用一句數學上的概念描述,就是有且僅有青年的腳步聲,回蕩在空蕩的街道,就連不遠處的城鎮中心那些喧鬧聲都沒有。


  青年注意到,有什麽東西正在一條小巷口反射著燈光。


  即使恐懼感正在心中無限蔓延,但是對自己女友的擔心占了上風。那個小小的金屬物,他特別熟悉。


  今天送給她的一條銀質手鏈!青年走近,認出了這個物品:那是今天送給自己女朋友的禮物。


  他將之撿起。銀質手鏈在微弱的燈光下是,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如何被丟棄在這裏?青年思索著,腦子裏浮現出種種可怕的情景。半晌,他似乎預料到了什麽,朝小巷深處看去。


  已然廢棄的小巷子,本來就狹窄的小路此時大大小小堆積著箱子木桶或者是垃圾等物,兩側廢棄的房屋什麽光亮都沒有,咋一看連老鼠都沒了影。


  難不成.……

  青年暫且將恐懼埋藏在心底,走進黑漆漆的小巷,自己的影子筆直射進小巷深處,無限拉長。


  他看見了一個垃圾桶後方,隱隱約約看樣子是自己女朋友穿著的皮鞋。


  “艾莉.……是你嗎?”


  青年喊著,但是沒有回音。


  走進一看,眼前的場景使得青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地上一片猩紅,強烈的氣息撲麵而來,那不是腐臭味,而是新鮮的血液氣息,以至於還能夠從氣味之中分辨出人體溫度。軀體作為容器所搭載的內容物混雜著鮮紅液體流了一地,如同往地上倒了滿滿一盆番茄醬水果色拉。青年從死者穿著的衣服分辨出,那正是十幾分鍾前挽著他手臂的女友。


  刹那間,恐懼彌漫全身,不是傷心,不是難過,是恐懼。


  因為青年注意到,有什麽人出現在了自己身後,自己的影子與那個不知名的陌生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他騰躍而起,想要向小巷深處逃離。


  “桀桀……”身後傳來詭異的笑聲。倘若平日,這聲音聽起來如


  同某種鳥類尖銳的鳴叫,但是此情此景,卻不由分說的使人瘋狂陷入毛骨悚然的境地。


  青年剛站起身跑了一步,“噗呲”一聲,小腿部被某種利器貫穿,他一下子撲倒在地。


  咯噔,咯噔。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青年回頭看去————


  昏暗的燈光下,黑衣長風衣的男子戴著白色的奇怪麵具,手裏拿著一把無柄尖刀。青年顫抖著喉嚨剛要發聲,隻聽得破風聲傳來,還沒來得及送出氣流的青年的喉部被貫穿,尖刀直達脊椎,隨後黑衣人手腕用力一擰——————


  整條街道回歸靜寂,沒有人影。
……

  人的心髒,使用科學來解釋,主要功能是為血液流動提供動力,把血液運行至身體各個部分。位於胸腔中部偏左下方,體積約相當於一個拳頭大小,重量約250克。外形像桃子,位於橫膈之上,兩肺間而偏左,由心肌構成,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四個腔組成。


  看上去,心髒穩穩當當的處在胸腔之中,有著肋骨的保護,兩個手臂也能夠起到抵禦措施,感覺上相當牢固。


  感覺上,相當牢固。但其實它是人體最為脆弱的部分。稍不留意,就容易受到外部影響,不夠健全的生活以及崩壞的思想,極易給與心髒帶來衝擊,不論是何種程度的衝擊,在結果上總是大同小異,巨大的隕石不論跌落在地球哪一個部分,總是要炸開一個巨大的缺口,即使曆經上百年,數千年,那巨大的缺口所帶來的影響都難以消除,舉個例子,前不久剛剛獨立的美國亞利桑那州巴林傑隕石坑。


  當然,人類其思想從根本上也會摧毀不夠堅固的心髒,其結果就是導致出現難以修複的裂縫。裂縫之中所孕育的想都不用想,不是什麽好東西,在這裏承認我自己不是個好東西,難不成有些可笑,可是,就我的所作所為放在人們的眼中來看,那一定是具有衝擊性的、破壞性的,要不就是反.人類的。


  偶然而然,我出現在某個年幼的小孩心中,作為一個理念寄生在裂縫處。這個裂縫如果逐漸擴大化,作為某種理念的我也能夠更加強大。


  說來這個小孩,有著不可思議的人生,不是一般的不可思議,而是相當不可思議。即使作為我,看了也不禁連連驚歎。不過,似乎本體關於我的記憶一概沒有,我卻對本體的感覺感受在哪幹什麽,都一清二楚。(我們現代醫學將之稱為‘精神分裂’)

  當然了,既然作為這名小孩心中的理念存在,那麽此刻開始,我即使他,他即是我————即一個軀殼內有著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


  1783年,大西洋。


  ——————————————


  “索倫少爺,該吃晚餐了。”穿著正裝的貼身男仆彎腰將碟子和葡萄酒放在船艙的桌麵上,隨即轉身離開關上艙門,從門上的小窗戶看到男仆站在略微遠離艙門的地方筆直


  站立,在這搖搖晃晃的船上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


  我打開碟子,上麵放有水果以及牛排,酒——當然不是什麽烈酒,度數低的驚人,不僅如此裏麵還能明顯聞到檸檬汁的氣味。船隻搖搖晃晃,暈眩感整天整天在頭部揮之不去。雖然不是特別餓,但是檸檬汁與葡萄酒的作用十分顯著——酸——但也沒酸到什麽特別的地步,莫如說恰到好處的酸,將胃部與頭部建立了聯係,引起了食欲。


  這是一艘前往美洲大陸的移民船。說是移民,卻也不盡然是,因為船上成員絕大部分來自德意誌的勃蘭登堡。


  船上空空如也,總共不超過60個人。不像一般的移民船隻那樣,船艙裏滿滿當當塞滿了不同地區不同人種的人,悶熱得如同販奴船艙那般,如果打開販奴船船艙門,裏麵粘稠的汗味混雜著陳舊食物氣息就撲麵而來——————我感覺那就是口臭。我的爺爺,勃蘭登堡選帝侯,當時就已經嗅到了歐洲大陸上的危機,即便我一個年僅10歲的,就我爺爺所說的話,也差不多了解的七七八八——————畢竟在大家族,自己接受的教育想必是十分優秀的。


  他說,在隔壁的法蘭西王國裏,許許多多的民間團體以及資產階級蠢蠢欲動,那些中小資產階級們需要自由,民主,隨即誕生了大量暗中活動的派別,法蘭西王國岌岌可危。


  勃蘭登堡選帝侯擔心自己年幼的孫子,也就是我遭受到什麽波及,便決定將我和我媽媽以及一些偽裝成仆人的士兵送到剛剛獨立不久的美利堅合眾國,我的貼身男仆即是一名炮兵中尉。等到即將到來的戰亂平息下來,歐洲的局勢穩定之後再將我們接回。過了幾年之後回想一下,不得不佩服選帝侯的眼光之長遠,思維之謹慎。


  隨行的還有一艘德意誌軍艦護航,火力強勁的德意誌三桅軍艦,排水量高達1900噸,載炮100門。吃完晚餐,一口喝幹味道奇特的葡萄酒,我走出艙室門,來到甲板。甲板上人也沒有,還算柔和的風,大致從船頭左側吹來,我站在迎風的左舷,靜靜聽著海浪的聲音。


  這時,一隻海鳥在什麽地方發出一聲尖叫,是那種仿佛向同伴發出什麽警告的叫聲。我抬頭仰望四周,卻哪裏也沒看見鳥,唯見漆黑的天空之下,船尾不遠處跟著一艘體型巨大的軍艦,掛著勃蘭登堡公國的旗幟,上方覆蓋著平整呆板的灰雲——————冬日臨近的晚空。


  我悶聲不響地看著船尾不遠處的旗幟。旗幟高高掛在桅杆之上,瞭望台處一個鯨油燈將它照亮,宣告著這是勃蘭登堡選帝侯的軍艦。勃蘭登堡邊境伯的旗幟與神聖羅馬帝國十分相似,同樣是一隻鷹,隻不過神聖羅馬帝國是雙頭鷹,而勃蘭登堡旗幟的鷹僅有一個頭。鷹的幾個爪子分別攥著意義明顯的物品:權杖、劍等等。而其餘選侯國旗幟則多種多樣,其上密密麻麻堆積著數不清的圖案,尤其是三大教會選侯的旗幟:美因茨大主教、科隆大主教、特裏爾大主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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