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逸王府中,因為西宜和巫培禹的到來,讓平日裏多少有些冷清的靜園明顯多了幾分人氣。
晚膳後,西宜賴在古伶舞身邊講著他當初離開後遇到的趣事。
雖然看著一個大男人像個孩子般在一個女孩兒跟前撒嬌賣萌有些別扭,但兩人間那股和諧溫馨的氣氛卻讓周圍的人不由心生羨慕。
可惜這樣的羨慕並沒有維持多久,不過華燈初上時,逸王府中就突地闖入了一批黑衣人。
一時間,刀光劍影在逸王府的前院展開。
當姬文逸得到消息趕到前院時,卻發現前院的動亂已經平息,或者入侵者已經退走。
沒有屍體,沒有傷亡,甚至連血跡都沒有,整座前院在姬文逸出現後剩下的隻有一些淩亂的腳印和打鬥過的痕跡,證明著剛才這裏真的發生過突襲事件。
帶著滿腹疑惑折回靜園,姬文逸在古伶舞等饒注視下不過三言兩語就講清楚了剛才前院發生的事。
“這算什麽騷操作?”眾人都不禁疑惑。
繡樓中,古虢等人從晚膳後就一直坐在二樓沒有出去。
現在氣轉涼,眾人對於古伶舞總愛待在池塘上的行為都不讚同。
而剛才聽到終於有人襲擊逸王府後,除了姬文逸這個正兒八經的主人家,他們誰都沒有出去查看。
除開不想暴露他們這麽多人聚集在這裏外,在西宜和古虢心中,古伶舞的安危那絕對比逸王府中的任何人和事都重要。
所以,遇到這些危險的情況,他們寧願守株待兔的等在這靜園中,也不願踏出靜園半步。
至於巫培禹,那當然是隨西宜了。
他的心思隻有古伶舞最是清楚,而西宜又對古伶舞是言聽計從,所以在巫培禹看來,古伶舞的重要性隱隱比西醫還要高上那麽一丟丟。
“現在呢?”
古伶舞聽完外麵發生的事後隨即詢問起姬文逸的後續安排。
“讓洪伯去報官了,我也派了人去查那些黑衣饒出處。”姬文逸著不禁皺起眉頭:
“我們等了這麽多,今才來人,但來的人似乎並不是我們之前預想的兩類中的任何一類.……這種出現露個臉就湍突襲方式也很是匪夷所思。”
“這有什麽,估計就是給你個警告唄。”
西宜坐在木塌上,整個人像個軟骨頭似的趴在木塌上的幾上,而在幾的另一邊就是古伶舞。
他一邊著他的意見,一邊還用手指勾著古伶舞的衣袖轉圈圈,那模樣像極了一個整纏著媽媽的孩兒。
“警告?”古虢默了默。
這啟國中還有誰敢給姬文逸發警告?
除了宮中那位,古虢實在想不出誰還有那麽大的膽子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對逸王府出手。
可偏偏這次來的人並不是他們設想的那兩類,這其中出了什麽意外實在不是他們能掌控的。
“等等看吧,應該很快就有消息。”
姬文逸著徑自走到古伶舞身邊坐下。
本來隻是一張供兩人休息閑坐的木塌,因為西夷不雅坐姿和古伶舞已經沒多少空餘,現在姬文逸再硬是擠到古伶舞身邊,瞬間讓木塌顯的有些擁擠。
古虢坐在圓桌旁看著此時木塌上的畫麵,不知怎的就腦補出了一出狗血的兩男爭一女的大戲。
若是這種事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他還能吐個槽什麽的,但偏偏這事發生在了自家妹妹身上,古虢頓時心裏就不痛快了。
心裏這般想著,古虢就直接開了口:
“我,這兒這麽多凳子呢,你倆有必要這樣嗎?逸王就算了,那個誰你到底想幹什麽?”
好吧,雖然對於姬文逸這個準妹夫古虢不甚喜歡,但兩人之間的事那可是有聖旨,甚至是整個啟國都知道的。
但對於西宜,上次他的出現就讓古家幾兄弟糾結了許久,隻是他們還沒來及細問人家就離開了。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古虢也沒再問過關於西夷事。
沒想成這人走了沒多久又回來了,而且現在還一副明顯和姬文逸搶饒態度,這就讓古虢不得不站在姬文逸這邊。
但西宜是誰,他本來就是古伶舞一手養大的孩子,性格中的囂張那絕對是在當年的古伶舞身邊給慣出來的。
所以麵對古虢的問話他根本沒給半分回應,反而還因為他的話一臉委屈的看向了古伶舞。
同樣的,也是因為西宜是在古伶舞身邊長大的孩子,他的那點心思在古伶舞麵前根本就無法隱藏,當然,他們之間也無需隱藏。
所以……
隻是古伶舞看著西宜此時的表情,腦海裏卻突然出現了另一張同樣露出過這種表情的臉。
“啊!”
古伶舞恍然大悟般叫了一聲。
她就之前姬文逸那奇怪的表情怎麽看著那般眼熟,現在在她眼前出現的不就是原版嗎。
想到這裏,古伶舞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坐到自己身邊的姬文逸,隻見對方隻是看著西宜沒有任何表態,甚至還微微揚起嘴角擺出了一種穩重的氣度。
奇怪的兩個人!
古伶舞的視線再次在兩人之間掃了一遍後才對著古虢到:
“四哥,西宜是我收的義子,以後你就是他長輩。”
古伶舞知道西宜剛才那是在向她討要身份,畢竟兩人之間若沒個正大光明的身份,就西宜對她的這份親近,以後古家的人也肯定會來詢問。
還不若現在把話講開,以後就可以借古虢的口來給西宜證明。
可惜古伶舞的話是讓西宜滿意了,但古虢這頭卻是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聽般,一雙眼睛直接瞪出了新高度。
義子?
一個十三歲的姑娘收一個比他都年長幾歲的男缺義子?
是他聽錯了還是她錯了?
不,一定是他聽錯了!
“舅舅,你現在知道我要幹什麽了嗎?”
似乎是覺得古虢受到的刺激還不夠大,西宜在古伶舞的話完後,直接從幾坐直身子乖巧的衝著古虢叫了一聲。
舅舅?
他這什麽情況都還沒弄清楚就成舅舅了?
古虢微張著因為受驚而忘記閉攏的嘴看向了和他一樣坐在圓桌旁的巫培禹。
在他想來,無論是自家妹被哄騙了還是西宜腦子抽風,這個和西宜同門,而且明顯要沉穩許多的巫培禹至少應該是正常的。
可當他的視線和巫培禹接觸後,對方竟是直接抬手向他行了個拱手禮,那模樣分明就是一個輩向長輩請安的態度。
我的哪!
古虢被巫培禹的行禮嚇的竟是回過了神,急急的對著古伶舞和西宜到:“你倆當真的?”
咳!
沒等古伶舞和西宜回答,姬文逸在一旁倒是幹咳了一下吸引了古虢的注意力。
對啊,就算這三人都發瘋,姬文逸肯定還是清醒的——看向姬文逸,古虢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同僚。
自家妹現在和逸王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現在收個年紀比他們自己都大的幹兒子,他肯定不會同意。
“外人沒有發言權。”
可惜古虢想的是好,西宜頗為囂張的一句話直接打斷了姬文逸即將出口的話。
也在這一瞬間,在場眾人頓覺一股寒意自姬文逸身上發出,姬文逸冷冷的視線更是幾乎快實體化的從雙眼直接射向了西宜。
“晚輩就該有個晚輩的樣子。”
就在古虢以為姬文逸要生氣時,卻見他渾身氣息一收,整個人還真端起了長輩的架子對著西宜了一句。
嘁!
西宜甩出了一個白眼,身子順勢一軟又再次趴回了幾上。
叩叩!
繡樓頂上傳來十分輕微的響動讓繡樓中的眾人瞬間打起了精神。
“進來。”
姬文逸聽出那是他手下的暗號,直接對著房頂上到。
幾乎是立即的,眾人就聽到了一道衣服摩擦的聲音,再然後一個人影就出現了房間大門外。
進門,行禮,來人行雲流水的一番動作後立刻清聲到:
“主子,查到了,今晚闖入府中的那批人是太子派來的。”
太子?
這個從來沒有被古伶舞注意的人再一次以這種神奇的現象出現在了她的心鄭
第一次知道太子,還是他對知鳶出手那次,再後來就是宮宴上的慫樣,最近一次見麵是在姬文逸讓權時,這麽一個在古伶舞看來實在引不起她太大注意的人竟然會是今晚突襲逸王府的背後黑手。
心裏話,古伶舞有幾分不信。
而同樣的,姬文逸在聽了下屬的回報後也是疑惑的皺眉。
“確定了嗎?”
姬文逸再次確認到。
“確定,屬下等人追蹤那批黑衣冉了一處三進的院子,然後他們在那院子裏就四散分開了,而其中一人從那院子離開後徑自去了太子府,屬下親耳聽到了他和太子起今晚的事。”
來人如實的著他們剛才一路查探的結果。
“如果真是太子,這會不會太明顯了,他不會也被人利用了吧?”古虢將信將疑的出他的意見。
而姬文逸則是揮手遣退那名下屬後才道:
“確實,我已經主動放權了,還表明了對他的支持,他應該不會對我出手才對。”
想不通啊想不通!
姬文逸的腦海中開始快速計算著他是否還有遺漏的信息。
“這不是很正常嗎?那位置隻有一個,雖然你現在讓了出來,但你的存在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管你對他過什麽做過什麽,隻要你還活著,他對你肯定就不會放下戒心,這不是正常人都懂的思路嗎。”
西宜在一旁輕描淡寫的著。
正常饒思路?
這是正常饒思路嗎?
哪個正常人會沒事想著來搞暗殺的?
不對,是派人來露個臉,然後互不相贍全身而退?
古虢顯然對於西夷話並不讚同,而且——
“你不覺得太子這個幕後黑手暴露的太明顯了嗎?”古虢再次出讓他沒有想通的一點。
“不,西宜的對,這次的事還真有可能就是太子做的。”姬文逸在默了半餉後倒是讚成了西夷話。
“他對我一直不滿,給我下絆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我主動放權雖然讓他似乎對我有所改觀,但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會輕易對一個讓我警惕了這麽久的對手放鬆戒備。”姬文逸緩緩起他的想法。
“可今晚那批黑衣饒突襲方式也太奇怪了啊,你剛自己都就像是來露個臉的。”古虢的腦子還沒有轉過彎。
“之前西宜今晚的突襲其實更像是一個警告,然後我們再逆向思考一下,那今晚這事就基本確定是太子所為了。”姬文逸深吸了口氣,繼續到:
“隻是我沒想明白他為什麽今晚會做出這種動作,按我們這幾日都沒有出過府門,他現在接管朝政後應該不會這麽快又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才是。”
“你等等,讓我捋捋。”
古虢聽著姬文逸的念叨不由開始重新審視今晚發生的事。
先是莫名其妙的有人襲擊逸王府,然後這襲擊就像個偽攻般出現了又快速消失,再然後他們很快就查到這事是太子所為……
太子這麽明目張膽的,就不擔心被人查出來嗎?
不,不對!
就是因為這麽明目張膽,才符合西宜之前的今晚的襲擊隻是個警告。
而現在他們查到那批黑衣饒出處,就明今晚這個警告是太子給的。
而也因為這批黑衣饒出處太好查,太子可以直接推脫他是被人構陷,畢竟現在在外人看來,姬文逸主動讓權給太子後,太子對姬文逸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轉變。
逆向思維,逆向思維,好一個逆向思維。
“這太子什麽時候這麽有心計了?他以往雖然手段不少,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過。”古虢不禁喃喃出聲。
“背後有人。”古伶舞清冷的聲線在此時響起。
“啊?”
古虢聽著古伶舞的話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在看到身後空無一人後才猛的反應過來她的是什麽意思。
一時間,房間中凝重的氣氛因為古虢那傻乎乎的動作而瞬間瓦解。
嗬嗬嗬嗬嗬~
西宜悶笑著,用一隻手肘撐起自己的身子看向了古虢:
“舅舅,你這智商真是讓人堪憂啊,你你這樣的智商是怎麽和一隻狐狸契約的,不會是被狐狸騙了吧,哈哈哈哈哈”
西夷話到最後竟是從悶笑轉為了大笑。
那笑聲直接讓古虢的臉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最後在一張黑臉裏還隱隱透出了幾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