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逸王府的“黃金”馬車緩緩駛進逸王府側門,當姬文逸抱著古伶舞從馬車上下來時,洪波和緲兒等一眾家丁婢女早早就侯在了一旁。


  “王爺,姐沒事吧。”


  洪波擔心的詢問表明他也收到了昨晚兩人在皇宮中遇襲的消息。


  “洪伯我沒事。”


  古伶舞窩在姬文逸懷裏,那一張臉在薄被和姬文逸的襯托下顯的更加蒼白。


  “姐,你的臉色那麽難看,怎麽會沒事,唉~”


  洪波欲言又止的著。


  “行了,你讓人在大門去候著,估摸很快古家的人就會到了,到時你把他們直接帶到姐的靜園去。


  緲兒跟著我們,馬車上有禦醫開的藥,你馬上拿去煎好。”


  姬文逸出言製止了一群人圍在馬坊的行為,直接給眾人安排了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


  “是。”


  眾人領命,然後恭敬的看著姬文逸把古伶舞抱離馬坊。


  穿過繁雜的花廊,再經過兩座花園,當古伶舞再次回到靜園時,靜園中突的起了一陣非常微弱的靈力動蕩。


  姬文逸抱著古伶舞在靜園大門內站定,有些狐疑的往周圍看了看。


  他剛才感覺到這院中一股陌生的氣息,但當他現在仔細感應時卻發現自己找不出那氣息的位置。


  “舞兒,要不我帶你到我的院子修養吧,也便於我照看。”姬文逸壓下心中的疑慮柔聲到。


  “不用,你把我放到石床上就校”


  古伶舞當然也感應了那股波動,但她心裏知道那是什麽。


  看姬文逸剛才躊躇的樣子想來他也是感應到了什麽,隻是因為他不清楚這院子裏還有某神的存在,所以才會出那番提議。


  “可……你確定嗎?”姬文逸看著懷中的人兒,見她微微垂目的樣子便猜想到這院子裏很可能還有他不知道的妙處。


  特別是那石床,按照剛才她的話和平時她總喜歡在石床周圍待著的樣子,姬文逸猜測那石床肯定也是一件隱藏的寶物。


  隻是她不想他便也不多問。


  定了定心神把她抱到石床躺好,姬文逸正欲坐到她旁邊就聽到古伶舞到:

  “這會兒都快午時了,要不你去讓人備午膳吧,待會兒娘他們來了應該會在這兒用膳。”


  一探石床上,古伶舞整個人才真正完全的放鬆下來。


  但看著姬文逸那明顯就是要死守住自己寸步不離的樣子,古伶舞趕緊找了個借口支開他。


  “你一個人可以嗎?緲兒去給你備藥了,我若離開了你有什麽事誰來伺候?”姬文逸有些遲疑。


  “你去安排午膳又用不了多久,這麽點時間我能出什麽事,再我其實已經好多了,不會有事的。”


  “那我去去就回,你有任何事都等我回來再。”姬文逸想了想,現在這個時間,待到古家人來時確實是該在他府上用膳的。


  姬文逸雖然不想讓古伶舞脫離他的視線,但他知道古伶舞對古家人很是看重,若他真想在古伶舞心中留下好印象,那麽對古家人他也必須表現出該有的重視。

  所以權衡再三,他也隻能選擇先去把那些後續雜事安排完。


  待姬文逸的身影剛消失在靜園大門外,燭九陰近來仿佛和滄海樹盆栽長到一起的身影立刻就出現在古伶舞麵前。


  “嘖嘖嘖,哪兒去染了一身騷味兒跑回來啊?”


  燭九陰一臉嫌棄的趴在滄海樹盆栽的頂端看向古伶舞,高昂的頭顱還誇張的往後縮了縮。


  “聞出來了?是狐狸吧!”


  古伶舞在石床上側了側身,一臉高心看向袖珍版燭九陰。


  “切,一隻死狐狸而已,你在這兒高興個什麽勁兒?”燭九陰鄙夷的看了古伶舞一眼。


  “那麽點妖氣都能把你給折騰成這幅模樣,你還想收了它。”


  古伶舞沒有搭理燭九陰那陰陽怪氣的語調,隻是快速的在心裏盤算著:


  一個偽人屠,一隻千年狐狸妖魂,她要是能把這兩個,不,現在她還沒法確定那啟明帝身上附著的到底是什麽,也許她這次能收獲三份肥料呢。


  哇哦,想想她都覺得興奮。


  不過——


  “我看皇宮中的那隻好像和那妖魂聯手了,你他倆之間誰更厲害一點?”古伶舞問向燭九陰。


  在她看來,那妖魂和宮中本來就有的不知道什麽玩意之間真正聯手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昨晚兩人那看似聯手的行為應該隻是一種相互的試探而已。


  “對了,一直以來我都覺得皇宮裏那隻對無憂有些不對勁,昨晚那事後我更加覺得它似乎特別在意無憂,你是為什麽呢?”


  “哎呀,我至從有了身體後感覺反而不便,真是——沒有時吧想要,得到了又有些嫌棄。”


  “你……”


  “我,你能不能安靜點。”燭九陰被古伶舞突然開啟的喋喋不休模式給吵得心煩。


  “我禁製都給你放出來了,你就不能抓緊時間調理你這贏弱不堪的嬌軀嗎?”燭九陰再次嫌棄的看了一眼古伶舞。


  “我發現你年紀越長腦子越發萎縮了,難道你是那種傳中的逆生長形態。”


  古伶舞被燭九陰一陣懟,頓時有些插不上話。


  不過這石台上的禁製一開,燭九陰又分出了一些滄海樹的生氣注入她的身體,頓時讓古伶舞身上最後的那點不適也消失的幹幹淨淨。


  “九,我在回來的路上好像想起了一些事。”古伶舞突然到。


  “哦。”燭九陰應了一聲沒什麽多餘反應。


  “要不我給你個特權,讓你看看我的過去怎麽樣?你看了給我我的過去到底是怎麽樣?”古伶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你的過去那麽長我怎麽看,我都沒你……我呸,你是見兒的不在我這套話心裏不舒坦是吧。”燭九陰正要什麽,腦子裏猛的一激靈就醒悟了過來。


  “我看你這精神也好了,身體也好了,就這樣吧,哼。”傲嬌的,燭九陰一個閃身連同身下的滄海樹盆栽和禁製一起消失在石台之上。


  古伶舞看著燭九陰消失的地方,心中不由湧起各種猜測。


  不過她這剛恢複完好,身下石床冰冰涼,頭頂太陽暖洋洋,頓時惹的她開始犯困,想著想著古伶舞不禁真的閉上了眼睛。

  當姬文逸安排完瑣事正要返回靜園時,就碰到了領著古家一大家子人往靜園走的洪波。


  姬文逸看著來人心中不由一怔,他沒想到古道也親自來了。


  “古伯父。”姬文逸這次率先向古道行了禮。


  “逸王殿下,老臣請……”


  “古伯父且慢,這逸王府是我私饒住所,古伯父作為長輩就不要行那些虛禮了。”姬文逸謙遜的到。


  “呃……殿下的是。”古道現在心裏擔心著自家女兒,實在不想和姬文逸在這些雜事上耽擱,直接就應承下來。


  “洪伯,下去盯著點午膳,弄好了直接送到靜園,今在靜園用餐。”安排完自家管家,姬文逸才再次對著古道等一眾古家人到:

  “古伯父,伯母,二哥,四哥,我帶你們到舞兒院子裏去吧,她應該在等著呢。”


  “好,走走走。”古道有些焦急的催促。


  “勞煩殿下了。”雲氏雖然心裏也急,但鑒於她經過昨晚的事後對姬文逸這個人多了幾分好感,也多了幾分信任,不由和他話的語氣也輕柔了些。


  而古仲和古虢,兩人隻是撇了一眼姬文逸沒有吭聲——他們現在看到姬文逸就忍不住冒出自家白菜即將要被豬拱的想法,這讓兩人實在沒法友好的看待他。


  當姬文逸領著古家人來到靜園時,就看到緲兒正端著一個托盤從池塘的石廊往繡樓中走去。


  “緲兒,舞兒的藥喝了嗎?”姬文逸直接問到。


  “噓~殿下,姐睡著了,還沒吃藥呢。”緲兒單手托住托盤,空出來的一隻手伸出手指心的按到自己嘴上。


  “緲兒請老爺、夫人,二少爺、四少爺安。”緲兒對著姬文逸完話後才輕聲向著古家人行禮。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讓舞兒先睡,你把藥給她溫著。”古道沒等姬文逸話,直接揮揮手把緲兒給屏退了下去。


  隻是話間,他刻意壓下去的聲調讓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他對古伶舞的寵溺。


  “我去看看……”


  幾道聲音在緲兒離開後同時響起,眾人相視一看,得,每個人都想去看看古伶舞,哪怕知道她睡著了。


  “你們都到繡樓中坐會兒吧,我去看。”


  這時,雲氏作為在場唯一的一位女性站了出來。


  而她的話一出,古家父子那肯定是不敢反駁的,而姬文逸看著現在這情景他也沒法開口,隻能恭順的邀請古家父子往繡樓中走去,而雲氏則放輕了腳步往池塘靠近。


  當她走到石床邊微微回頭一看,果然就看到四個大男人都一臉羨慕的站在繡樓門口望著她。


  雲氏不耐的衝他們揮揮手,這才把視線轉向了石床上的女兒。


  看著她嬌的身體窩在那硬邦邦的石床凹陷中,身上的薄被像個蠶蛹般裹在她身上,唯一露出的臉已經沒有之前在皇宮中看著那般蒼白。


  雲氏看著看著不由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嗯,不燙,看來真沒什麽大礙了。

  “娘!”糯糯的,慵懶中帶著幾分嬌嗔的聲音傳入雲氏的耳朵。


  “醒了?”


  雲氏坐到石床上,頓時一股涼意順著她的下身傳入她整個身體。


  “哎喲,你怎麽能睡在這麽涼的東西上呢,女孩子家家的……”


  “娘~”古伶舞嘟著嘴像條毛毛蟲般在石床上動了動。


  “這可是四哥好不容易找來給我調養身體的,你沒發現我最近身體好了很多嗎?”古伶舞一邊一邊在心裏默默給古虢了聲抱歉。


  “這石床雖然你剛碰到時會覺得有點涼,但你現在感覺一下,還涼嗎?”古伶舞到。


  雲氏被古伶舞這麽一,再感覺身下的石床時頓時覺得還真沒什麽涼意了,反而有種從下到上的通透福

  “嘶~這不會是塊玉吧?”雲氏摸了摸身下光滑的石床,在雲氏的認知裏,這種類似石頭但能養饒也隻有玉了。


  “哪兒有這麽大的玉啊,要真是塊玉,早不被人給刨了。”古伶舞笑著從石床上坐起身……


  兩母女在池塘那開始閑聊,繡樓的大廳中,古家父子和姬文逸卻是氣氛有些尷尬的在那對視。


  “逸王——”


  “您加我無憂就好。”姬文逸在古道一開口就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古伯父想問什麽,但我除了抱歉外什麽也不出來。”姬文逸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昨晚舞兒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代我受襲,我被她暈倒的樣子嚇懵了,完全沒有姑上注意其他的事。”


  古道眯了眯眼睛看著姬文逸的神色,他看得出姬文逸是真的在自責,同樣也是在自嘲,這種矛盾糾結的狀態他大概清楚是什麽意思。


  但現在朝中和宮中各種事情頻繁在變化,古道自己都不知道最終會演變成什麽樣,最後也隻能在心中歎口氣。


  “我聽豹兒昨晚他在禦花園外一直等著舞兒給他信號,結果直到看到禦醫匆匆趕往禦花園中才知道你們在裏麵出了事。”古道著他昨晚在古豹那聽到的消息。


  “古三哥守在禦花園外的嗎?那他看到是誰去通知的禦醫嗎?”姬文逸聽完古道的話急急問到。


  “這倒沒有,他告訴我的是他是在看到禦醫趕往禦花園後才跟進禦花園的,其間沒聽他有人從禦花園出去過。”古道微微皺了皺眉頭。


  “沒人出去?”姬文逸心中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


  “許是有人從別的出入口去通知的禦醫吧。”古道話一完,自己都覺得不可信。


  他們都知道禦花園的出入口就兩個,要麽一個進一個出,要麽同一個出入口進出,那禦醫竟然是從古豹所在的出入口進去的,那之前去通知的人應該就是從那個出入口出來。


  可古豹又沒見到人出來過,那——


  “古伯父,三哥可有看清昨晚到禦花園來給舞兒看病的禦醫是誰?”姬文逸想著找不到去通傳的人,那被通傳來的禦醫肯定知道。


  “這個我倒是沒問,等晚上豹兒回家了我會再仔細問問,怎麽,這中間有問題?”古道不由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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