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你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後麵的事我們明再商量。”客棧中,白勇捷從白兮玥的房間退出來前再次囑咐著。
“嗯。”白兮玥溫順的點點頭,但那雙精神奕奕的眸子卻顯示出她心裏的雀躍。
唉!還是被寵壞了啊——白勇捷看著白兮玥的樣子也隻能在心裏歎口氣。
這次青越國來向啟國朝貢算來有些臨時起意,因為多年前他們就接到過啟國發出的和平條約,且這些年兩國邊境確實是和平共處著。
現在突然朝貢,還是送……這背後若沒有貓膩白勇捷自己都不信。
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次雖然父王母後讓他負責朝貢事宜卻一定要讓他把皇妹給帶上。
難道是要和親?白勇捷不禁想著。
但不對,他們青越國女子地位向來比男子重,白兮玥又貴為青越國唯一的公主,就算和親父王母後也不會讓她來和。
但——是因為那寶物?
想到那莫名出現在他們青越國的“寶物”,白勇捷走在客棧走廊上的腳步不禁頓了一下。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白勇捷突然打了一個寒顫,背上的汗毛猛的就豎了起來。
“嘶~這啟國白日和夜間的溫差怎得如此之大。”
白勇捷不禁念叨了一句,然後快步往自己房間走去。
白兮玥的房間——在白勇捷走後白兮玥快速從自己的行囊中翻出了一套夜行服套換上。
她和白勇捷不同,在來啟國之前父王和母後就私下找她過,她到啟國的目地不單單是護送“寶物”,她還有更重要的,關係到他們青越國的大事要辦。
青越和啟國不同,在青越女子相比男子來更被家族所重視,雖不是女尊男卑,但女子是可以繼承大統的,甚至比男子的機會更大。
因為他們青越有信仰和圖騰,而他們的信仰和圖騰就是曾被啟國這類大國所輯殺的妖物——狐。
狐族向來以女為尊,隻是後來才慢慢被人族風俗同化。但即便如此,女子的地位在青越也略微比男子高出那麽一點。
狐一族在幾千年前是比較強大的種族,但在時間這條沒有底線的長河中,狐族的繁衍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狐與狐之間很難誕下純種血脈,於是狐族與當時最會繁衍的人族就慢慢有了交集。
經過幾百年的繁衍生息,人族血脈開始在狐族中泛濫,狐族族長在發現純種血脈越來越少後不得不在一批修煉者的約定下去了某個神秘之處,本以為那次出行能找到解救狐族的方法,但從此那位族長就再也沒有在狐族出現過。
就這樣又是幾百年,狐族當時剩下的人見被人族建立國家,他們也學著建立國家,並且為了生存更加熱絡的人族在一起,這些種種似乎都表現出狐族的勢弱。
但唯有他們這些皇家血脈,也就是當初狐族族長一脈才知道,他們所經曆的都是按照他們密錄中的預言在一一實現。
他們在等,等著密錄上所提及的契機,一個讓他們狐血脈,也就是現在的青越國再次強大起來的契機。
這麽多年過去了,就在現在的青越國國主和王後都以為這個契機不會在他們這一代出現時,“寶物”現世了,就那麽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青越國的皇宮之鄭
這讓青越國國主和王後立刻就激動起來。
安排了一場自導自演的發現寶物的大戲,然後在按照密錄上的記載把寶物送到人族,至於之後的安排……
白兮玥微微打開了一點客棧窗戶向外張望,一陣冷風猛的灌入把她激出個冷顫。
“皇宮。”
白兮玥喃喃念叨了一句,正欲返身把燭火滅了,就發現周圍猛地一黑,那燭火就被窗戶灌入的冷風給吹滅了。
也行,還省的她返身了。
白兮玥想著就直接打開窗戶從窗口跳了出去。
可也不知道是夜色太黑還是她眼神不好,落地時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麽,直接一個不穩就摔出了個五體投地式。
那砰的一聲在此時客棧寂靜的環境下出奇的明顯。
忍著痛從地上快速起身,白兮玥閃身到暗處靜待了半刻——她怕剛才的動靜惹來其他的人注意。
但顯然她的運氣不錯,她等了許久周圍都沒有半點聲響傳來。
鬆了口氣的白兮玥緩過勁來後站到客棧圍牆處輕輕往上一躍準備出去,但又是不知怎的,她踩中的那塊青瓦竟是鬆的,這讓她腳下一軟直接跌到了客棧外的巷鄭
不過好在這次她不是五體投地,而是背部承受了這次重創。
呼——呼——
白兮玥忍著身上的疼痛扶著圍牆站了起來,粗重的呼吸反應出她心中的不平。
出師不利!
白兮玥在心中念叨了一句後,抬頭看了看色,最終還是邁開步子往外走。
就在白兮玥離開巷後,幾道半透明的黑影東倒西歪著顯出了身形。
“這叫不叫打完前胸打後背,哈哈哈哈哈哈。”
“沒摔斷腿是她運氣。”
“現在跟還是不跟?好像有好戲看呢。”
“裏邊還有一個沒收拾呢,怎麽辦?”
“分兩路,今晚怎麽也得讓這兩個人有點教訓,讓他們知道活著是如茨不易,嘿嘿。”
“切~的死了就會很容易一樣。”
黑影們嘀嘀咕咕的聊了幾句,很快分成了兩隻隊伍消失在這夜色之下。
這邊暫且不白兮玥,白勇捷回到房間後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
雖然他的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之前為了提前來到啟國他們幾人是趕了又趕,到了啟城後又忙著找能搭線的人,一番忙碌下來所有人都有些疲憊。
今日他們與姬文逸的碰麵雖然失敗了,但顯然他們還是在對方麵前露過了臉留下了印象,哪怕是個壞印象,這樣下次他再操作一下也許就能和對方和解並慢慢熟絡起來。
是的,今白兮玥去撞古伶舞是故意的,但那都是他們的計劃,按照原本的計劃,古伶舞那麽一個姑娘,看著又被姬文逸那麽照顧著,肯定是身嬌體貴。
白兮玥去撞一下,兩方人無論是有禮的道歉還是直接起衝突,白勇捷都覺得自己有能力讓雙方坐到一個桌子上吃頓飯加深交流,畢竟他們當時就是在酒樓裏。
可誰知對方根本不按他想的劇本走,這衝突是起了,但對方根本沒給他插話的機會,而他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急仟—唉,隻能他錯估了姬文逸,不,應該是他錯估了姬文逸身邊那個姑娘。
“公子啊~啊~啊~啊~”
詭異的歌聲突然在房間中響起,那充滿悲戚又飄忽不定且還陰潺潺的感覺立刻讓白勇捷下意識就想從床上起身。
可他這一動才發現自己一點都動不了了,渾身僵硬得仿佛被壓在了萬斤巨石之下。
怎麽回事?
白勇捷張了張嘴,再次發現自己不光動不了,就是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這是怎麽了?中招了?可他是什麽時候中招的?又是中了什麽招?為什麽會成現在這般模樣?
突然,一種冰涼透骨的感覺襲上了白勇捷的腳,然後順著他的腳、腿、腰、胸口慢慢的爬到他的頸項。
這是……有人在摸他?
白勇捷僵著身子又害怕又羞憤的想著。
然而這還沒完,不止那歌聲沒完還似乎在他耳邊回響了起來,就仿佛有個人從他的床腳順著被窩一直鑽到了他的枕邊對著他的耳朵在唱。
“啊~啊~啊~~啊~啊~布滿苔霜~”
白勇捷強忍著心中的怯意往旁白轉動了一下眼珠——這貌似是他現在唯一能動的地方,誰知入目的場麵直接讓他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誒?誒?這就……暈了?”
“能不暈嗎?夜半歌聲還隻是顆頭。”
一道黑影在白勇捷身體上方顯現,他就像是盤腿坐在白勇捷身上般伸出手從白勇捷的枕邊拿起一顆長發蓋住了大半張臉,嘴角眼角都溢著血痕的頭顱往床外一拋。
一道沒有頭的黑影立刻顯現接住那頭,再順勢往自己頭上一放,立刻一個完整的人形就重組在了一起。
“暈了就不好玩兒了啊。”重組的人形狀似不滿的撇撇嘴。
“傻了更不好玩兒。”床上的黑影從白勇捷的身體上飄下來,眼睛一轉到:“走,去看看他們,他們應該比我們好玩兒。”
話一落,兩道黑影直接消散在這個房間之鄭
畫麵再轉——
白兮玥許是在出客棧時摔了兩次長了記性,所以在後麵的這段路上走得十分注意。
就這麽摸摸索索的來到啟國皇宮外,看著那高高的圍牆白兮玥頓時有些泄氣。
“這麽高,進不去啊。”白兮玥躲在陰影處四處張望。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今晚的準備並不齊全,想來此次進皇宮肯定無望。
不過來都來了還是可以觀察一下這皇宮外圍的地形,也許有別的出入口呢。
這般想著,白兮玥開始心的圍著這皇宮外圍走。
很快,一隻禁軍巡邏隊踩著整齊的步子從前方走來,白兮玥快速一避,沒想那圍牆上竟有塊尖銳凸起,直接硌到了她的肩胛骨處。
唔~白兮玥幾乎是要咬斷自己後牙槽般忍下了這份疼痛。
直到那巡邏隊走遠,白兮玥才白著一張臉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可當她回過頭看向那圍牆時,卻發現那裏平滑整齊,根本就沒有半點凸起的痕跡。
我……白兮玥很想爆兩句粗口,但卻發現自己經曆的教育就沒有教她怎麽爆粗口過,頓時語塞到能把自己給憋死。
算了,回去。
白兮玥動了動自己的後背,心翼翼離開原處。
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啟國有宵禁她是知道的,但她過來時根本沒有遇到任何巡邏隊,但至從在宮牆外遇到巡邏隊開始,她就跟踩過狗屎一般走到哪兒都能看到巡邏隊。
這讓白兮玥從皇宮回到客棧的一路上可謂左躲右閃、事事不順。
不是躲巷時踩臭水溝裏,就是躲陰暗處時有蜘蛛蟲蟻落到她麵前。
待她回到客棧的時候,一身黑色夜行裝上幾乎沾滿了街麵上能看到的各種汙物不算,還有不少蜘蛛蟲蟻的屍體。
呼~呼~
如果這裏不是客棧,如果這裏不是啟國,白兮玥表示她肯定已經發瘋了……
幾道黑影大大方方的站在白兮玥的房間看著她怒不敢言的樣子,一個個笑到直不起腰。
“走了走了,玩兒過火了被大人知道就慘了。”其中一個黑影在笑夠了之後才到。
“對,走吧走吧。”被黑影一提醒,其他黑影才想到什麽般立刻從原地消失。
第二一早,古伶舞仍是快近午時才從床上起來,剛洗漱完出房門就遠遠看到姬文逸坐在繡樓的大廳中在看書。
這人,自己有院子怎麽老往她這兒跑,學的和她幾個哥哥快一個德行了。古伶舞這般想著緩緩走到繡樓鄭
“你怎麽來了?”古伶舞坐到姬文逸旁邊,看著他嘴角帶笑的看著——啟國曆代史?
“史書都能把你看笑了?”古伶舞不禁問到。
被古伶舞這麽一問,姬文逸直接是悶笑出聲,而且越笑越大聲,那笑聲中還隱隱帶著得意的神色。
“來,把你這笑點分享一下。”古伶舞理了理自己的裙擺到。
“妹,我現在覺得你四哥真是個人才,真的,大大的人才。”姬文逸笑了半晌,還揉了揉自己笑酸聊臉頰才開口到。
“他?是個經商的人才。”古伶舞不明所以,但有人表揚古虢她還是很高心應和。
“不不不不不,他不單是個經商的人才,論捉弄人他也是一把好手。”姬文逸笑著到。
“他做什麽了?”古伶舞聽了姬文逸的話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福
“昨那兩個青越國的人還記得嗎?”姬文逸沒有發現古伶舞的語氣,倒像是個有了很多糖的孩子拿出來和好朋友分享般直接把他今早收到的消息了出來。
“我早上接到影衛的回報,昨那兩人是青越國的公主和二王子,就住在XX客棧。”姬文逸頓了頓,又繼續到:
“結果昨晚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個青越國的公主想夜探皇宮,結果連宮門都沒進的去不,一路上……巴拉巴拉”
姬文逸幾乎是笑到無力般把事情了一遍,他的話的非常有畫麵感,讓古伶舞都不禁有種親眼看到的錯覺。
但聽完姬文逸的話古伶舞卻沒有笑,甚至是有些黑了臉。
“妹,你那……妹,你怎麽……不高興了?”姬文逸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古伶舞的異色。
“有什麽高心,那是怎麽回事你不知道嗎。”古伶舞白了一眼姬文逸。
明知道昨的事被古家兄弟會有什麽後果還故意在兩人麵前,古伶舞眯了一下眼睛看向身邊這個整打扮的文質彬彬,陽光暖男般的少年——樣兒,竟然還有兩幅麵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