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中山裝,黑色長發柔順的披在身後,胸前戴著一枚的胸卡,一人寫著一見發財,一人寫著下太平。
當這兩人,不,兩鬼晃晃悠悠的自迎柳閣的大門處顯身時,古虢和姬文逸下意識的把古伶舞擋在了身後。
“哇哦,難道我醉死了?”
不知何時醒過來的西宜抖著肩膀,好似是被凍醒了般到。
“你認識?”
姬文逸微微側目。
“地府出名的七爺八爺啊,死過的人應該都知道吧。”
西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強打起精神到。
“嗬!”
姬文逸歪了歪嘴角——不好意思,我沒死過。
不過看著周圍跪了一地的鬼魂,又經過西宜那不正經的解釋,姬文逸心中大概猜出了現在出現的兩鬼定是地府中有地位或像現實中有官階的“頭目鬼”。
隻是他沒明白這兩鬼突然現在出現在這裏所謂何事?
“哎呀,好熱鬧啊。”
白無常一開口就把周圍凝固的氛圍給化解開來。
“這倆是誰?”
古虢聲的問向古伶舞。
“地府鬼差的頭頭,算得上是鬼神,就是品階不高。”
古伶舞不像古虢那般心翼翼,直接大聲的報出黑白無常的身份。
“又是神?鬼也能成神?之前有個怪物神,現在又來鬼神,我這心髒真真是承受不起啊。”古虢哭喪的臉嘀咕到。
“大人別來無恙啊。”
就在幾人交談時,黑白無常已經幾個閃身就出現在了古伶舞幾人跟前不足一米之處,頓時一陣陰潺潺的感覺籠罩住他們。
“每那麽多人下去,你倆怎麽還有閑心到處亂跑。”
古伶舞拉了一下姬文逸示和古虢示意他們坐回位置。
看了看古伶舞,又看了看這突然出現的一黑一白兩鬼,雖然姬文逸聽到剛才白衣服的人稱古伶舞為大人,但他還是有些擔心會出現突然狀況,不禁挨著古伶舞更近了幾分。
“就是啊,每忙的連軸轉,可這不今晚翻名錄發現少鬼了嗎,就追出來了。”白無常謝必安笑盈盈的到。
古伶舞挑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向冷著臉的黑無常範無赦,沒有搭話。
“大人要人手,我等可以放行,但不可擾亂陽間秩序,也需走程序啊。”謝必安話畢,範無赦就接話到:
“此處登記在冊者,三十,其餘不屬於簇的立即回去。”
範無赦的話一完,姬文逸等人就發現下方跪了一地的鬼魂瞬間消失了百分之八十。
“出來個會話的。”
古伶舞看著消失的鬼魂默了默。
她沒想到這裏竟然有那麽多打著她名號的“非法偷渡者”,雖然她平時不管這裏的事,但也不能隨便讓人壞她招牌。
“大人。”
南希和安琪兩姐妹出現立刻跪到了古伶舞等人麵前。
“這是怎麽回事?”古伶舞看著兩人滿臉惶恐的樣子。
“是我等失察。”姐妹倆瑟瑟發抖的把頭都埋到霖上。
“下次注意,別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留在這兒。”古伶舞淡淡了一句就把兩姐妹和其他鬼魂給遣退了下去。
黑白無常看著古伶舞這一波避重就輕操作,心中有話卻不好發作。
要知道古伶舞這種行為那是嚴重違規的,入霖府的鬼哪能是想出來就出來的,又不是孤魂野鬼。
就現在登記在冊的三十名鬼都是上頭為了安撫他們暗算古伶舞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意的。
但下麵那些不肯投胎又向往陽間的鬼魂實在太多了,現在有了機會當然是想盡辦法往這裏湊,這讓本來工作量就大的鬼差們紛紛叫苦連。
所以今晚黑白無常查名冊發現地府突然少了近百隻鬼魂後,嚇得到處去找,就怕他們出去為禍一方。
沒想到查來查去,竟是都聚到這來開“百鬼趴”了,真是……
“登記在冊的名單為何還少一個?”範無赦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塊全透明的平板在那一陣翻閱。
“我讓他辦事去了。”古伶舞知道他的是誰。
“大人不可讓他隨意脫離……”
“你在教我如何管教惡鬼?”古伶舞勾起了一邊嘴角。
“大人今興致好,開趴應該提前知會聲啊,我們兄弟也能上來沾沾喜氣不是。”謝必安看著古伶舞好似要變臉的樣子,立刻拉了一把範無赦。
“我現在還能聯係上你們?”古伶舞狀似無意的理了理左手,一條細細的手鏈就暴露在了黑白無常的視線。
“嗬嗬,大人笑了,咱不是有電……哎呀,最近地府信號也是不好,確實不好聯係。”謝必安一看到古伶舞手腕上的鎖魂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為什麽每次上頭的人惹毛了她,都要他們兩個嘍嘍來承受對方的怒火。
“妹。”
姬文逸也感覺到了古伶舞的變化,不由有些擔心的看向她。
他知道她手上那條手鏈有蹊蹺,隻是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這個蹊蹺是什麽,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肯定也和地府脫不了幹係。
“不走?”古伶舞揚眉看向黑白無常。
“走,立刻、馬上、這就走。”謝必安著把範無赦拉到身前擋斂,才繼續開口到:“大人既以為人,就好好享受人生,看你指尖紅線已連,我等就先在此恭喜了。”
紅線已連?
古伶舞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她並沒有看到啊!
也就這麽一恍神間,黑白無常就如同他們來時那般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嘶~這兩人有些眼熟啊。”
這時,許久沒話的西宜突然出聲打斷了古伶舞的思緒。
“你不是地府七爺八爺嗎,死過的人都知道啊。”古虢看了一眼西宜。
“可我並沒有正兒八經的死過啊。”西宜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
死還分正兒八經或者吊兒郎當嗎?古虢頓感無語。
“這樣沒事嗎?”姬文逸不禁有些擔心的問向古伶舞。
“沒事,活饒事他們管不了,我現在可是個真真正正的大活人。”古伶舞無所謂的聳聳肩。
沒過多久,迎柳閣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巫培禹在剃刀的帶領下從外麵走了進來,身上仍是一層不染。
“這是……散了?”巫培禹看著周圍空蕩蕩的環境,不禁楞了那麽一秒。
“師兄,你錯過了一場好戲。”西宜一看到巫培禹出現,整個人好似精神了不少。
“抓到了?”古伶舞的視線在巫培禹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他腰間一個的繡包之上。
“嗯!”巫培禹點點頭。
“這是師門的寶物,專門用來裝妖物的。”巫培禹注意到了古伶舞的視線。
“那你師門還算有點存貨。”雖然很低劣——最後一句古伶舞沒有出口。
“那我們快回去吧,這都快亮了。”古虢見巫培禹回來,立刻到。
“你們先走,我還有點事。”古伶舞卻開口到。
“我陪你。”
“我等你。”
古虢和姬文逸同時到。
古伶舞看著兩人沒開口,西宜卻是從沙發上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拉住兩人:“別擔心,我們先到外麵探路,這宵禁還沒過呢。”
當所有人離開後,古伶舞才看向了一直在角落的剃刀,冷聲到:“你在背後的動作不要太多,我哥不懂不代表我會縱容。”
剃刀看著變臉的古伶舞,頓時沒敢吭聲,但從他微微變紅的雙目中能看出他心中的不甘。
“你那點道行連當花肥都不夠格,記住,我雖然讓你豎著出來,卻不一定會讓你豎著回去。”古伶舞最後看了一眼剃刀,才慢慢走出迎柳閣。
而在她踏出迎柳閣的大門瞬間,那最後保留的現代感十足的卡座也直接消失無蹤,整座迎柳閣這才真正完整的恢複到了它本來的麵貌。
“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時間隻不過是考驗……”
第二,再次留宿在逸王府的古虢剛走到古伶舞的院子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西宜爽朗的歌聲。
看了看坐在繡樓大廳的姬文逸等人,古虢奇怪的問到:
“他這是受什麽刺激了?還是你們修煉之人都有些怪癖?”
巫培禹看了看古虢,到:
“師弟隻是心結打開了,高興。”
“嗬嗬!”古虢呲笑一聲就徑自往後院古伶舞的臥室走去。
“古四哥,妹還沒起床。”姬文逸忙出言阻止。
“這都吵成這樣了,她肯定醒了,估計賴床呢。”古虢可不相信古伶舞在這麽吵的環境還能睡得著。
而且現在都午時過半,哪怕他們昨晚都是幾近明才回到逸王府中,按照正常推斷古伶舞也應該醒了。
“那我和你一起。”姬文逸想了想跟上古虢的步伐。
“你來幹嘛,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古虢擋住姬文逸的腳步。
“古四哥也是男子。”姬文逸可不會在這點上退讓。
“我是她哥,親哥。”
“男女七歲不同席。”
“我們家沒那講究。”
“這是逸王府。”
“你……”
“吵死了,有完沒完。”從古伶舞屋中傳出一聲怒吼,直接讓姬文逸和古虢住了口。
隨即,古伶舞臥室的房門被人從裏麵猛的拉開,一席白色長袖拖地長裙的古伶舞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不知道饒人清夢會遭譴嗎。”雖然此時的古伶舞穿的是定製睡裙還披頭散發,但那一臉的怒容卻是非常明顯的表達了出來。
“你起來了,快,來洗臉刷牙,我一直給你溫著水呢,午膳都給你備好了,來來來。”西宜一看到古伶舞現身,歌也不唱了,屁顛屁顛的端著一盆水就湊了過去。
“你大清早的就在那吵吵,是想做什麽,不知道我在長身體嗎,沒有足夠的睡眠我長不高怎麽算。”古伶舞的起床氣可謂十分嚴重。
“長不高算我的,我回去就去學煉藥,弄個什麽增高丸什麽的,到時你想長多高就多高。”
西宜顯然也是個臉皮厚的,哪怕明眼人都看得出古伶舞在發脾氣,他還是笑盈盈的湊了過去。
且見對方不肯洗漱,更是直接把手裏的盆往地上一放,自發的就給擰了裏麵的帕子往古伶舞臉上擦。
“起開。”古伶舞揮開西夷爪子,自己拿過帕子開始擦臉。
“唉,你這皮膚真是好,滿臉膠原蛋白的,我今醒過來照鏡子才發現,不過一夜宿醉竟然眼睛就腫了,真是可怕。”西宜一臉羨慕的到。
“巫培禹,把這玩意兒給我弄走。”
“培禹公子。”
這次,是古伶舞和姬文逸同時發聲了。
而巫培禹卻是一臉尷尬的杵在繡樓大廳中沒有動彈,因為他自己也實在沒眼看啊。
“緲兒呢,讓她來給我更衣。”古伶舞洗漱完後左右看了看,竟是沒發現她那貼身婢女的身影。
“嗬嗬~被我定在房間裏了。”西宜厚著臉皮到:“我給你更衣啊。”
“滾!”
“放肆!”
“大膽!”
“西宜!”
不過瞬間,西宜就成了在場所有饒怒視目標。
“啊,我頭疼,你們都給我到外邊去,涼亭、繡樓,隨便哪兒,立刻。”古伶舞幾乎是尖叫出聲。
“西宜,快出來。”巫培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頂著姬文逸和古虢的駭人視線終是踏進後院把西宜給拉了出去。
“妹。”姬文逸見西宜被帶走,忙走近了古伶舞幾步。
“五,別氣,四哥會幫你出氣的。”古虢也靠了過去。
“你們還是去把緲兒給我放出來吧,我換好衣服就出來。”古伶舞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終於是找回了自己正常的狀態。
“嗯。”姬文逸聞言立刻就往緲兒的房間走了過去,但也沒進對方房間,隻站在門口也沒什麽動作,很快緲兒就從房間中跑著出來了。
“姐。”緲兒紅著眼眶看向古伶舞。
“沒事,那臭子就是皮,沒什麽壞心的。”古伶舞看著緲兒楚楚可憐的樣子,頓時出聲安慰到。
“你來幫我更衣,我這都餓了。”
“嗯。”緲兒可憐巴巴的點點頭,給姬文逸和古虢行了個禮後就跟著古伶舞返回了她的臥室。
待古伶舞房門一關,古虢立刻看向姬文逸恨恨的到:
“那子什麽來頭,你不能直接弄走嗎?那些修煉者是不是很閑啊,這見的往我妹妹身邊湊什麽湊,你不是王爺嗎,不也是修煉者嗎,你不能揍他嗎。”
姬文逸悶悶的沒有話,卻在心裏著:我也想啊,但你妹不允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