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古虢腳下步伐變幻莫測,手中的逍遙扇也被他使的如長劍般呼呼作響。


  而西宜這邊,踩著和古虢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步伐,卻是赤手空拳的與之對打著。


  按理,就西夷實力如果使出半點修煉之術,古虢不出一招就會被製住,但西宜卻是偏偏半點術法不用,直接靠著自己的身手在和古虢對弈。


  而一開始古虢也擔心這突然對他出手的少年會使用修煉之術,動作起來皆以防守為主,可在發現對方似乎沒有那打算後,便立刻反守為攻開始向對方出眨

  要知道在古家幾兄弟裏,隻有古虢的身手是古伶舞一手調教的,也許力量上他不是最強,可招數那絕對是最犀利且最飄逸的一個。


  兩人打著打著,古虢也很快發現他們二饒步伐和一些招式竟是那般相似。


  無論他的出招如何刁鑽,對方都能從更刁鑽的角度去化解,而對方的出招古虢也能幾乎是反射性的判斷出對方要攻擊哪個部位而選擇避開。


  如此一盞茶時間下來,兩人竟是沒有分出個高低。


  “告訴我是誰教你的這些招式。”


  打鬥間,古虢聽到那黑衣少年悄聲在他耳邊問到。頓時,古虢心中一怔,隨即就以更加迅猛的招式向對方襲去。


  想從他這裏套話,做夢!

  古虢心裏一橫,也不知按下了扇子上哪個機關,隻聽“噌”的一道兵器出刃的聲音,周圍幾人就看到古虢手中那把逍遙扇每根扇骨頂端竟是冒出了一截約一指長的刀齲


  “古四公子。”姬文逸見情形似乎有些失控,立刻冷下臉嗬斥到。


  “無憂公子別管,今的事你也管不了。”西宜看到古虢對他生出了殺意,卻是毫不在意般勾起了嘴角。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傷你隻是怕產生誤會,但你都亮兵器了,我不還手就對不起她的教導,想來我若是失手傷了你她也不會什麽。”


  西宜著,雙手一番,兩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就從他的衣袖中彈射而出,直接被他穩穩的握在了手上。


  “靈公子。”


  “師兄加油。”


  無塵和知鳶的聲音在此時同時響起。


  隻是一個是語帶製止,一個卻是在搖旗呐喊。


  “逸王殿下,你今是帶人來砸我場子的吧。”古虢看到黑影少年亮出兵器,心裏也是一緊。


  他並是不怕對方,就算對方使出修煉之術古虢也覺得自己有自保之力,但若他山了對方,對方又號稱姬文逸的友人,他不知道後麵會不會牽扯更多的麻煩。


  “兩位不若就此收手,有話我們坐下來。”姬文逸的聲音這時響起。


  其實現在姬文逸也是有些動怒了。


  對於巫氏這位靈公子他一直知道對方有些邪性,在界中也沒什麽好風評,但因為兩人交往不深他也從不多什麽。


  但現在是在啟國,這裏都是普通人,對方卻如此不知收斂,這就不僅是在和古虢叫板的問題了。


  “無憂公子,我這是解決私事。”西宜可半點臉麵都沒給姬文逸留,話一完就對著古虢攻了過去。


  “培禹公子。”姬文逸見狀,忍著心中的怒火看向了一直沒有話的巫培禹。


  而巫培禹卻是在聽到姬文逸的聲音後,直接轉開了視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西夷身上。

  “師兄。”


  最後,姬文逸不得不直接讓無塵出手阻止。


  無塵收到姬文逸的示意,也是快速往西宜和古虢中間竄了出去。


  可惜,他一動巫培禹也跟著動了。


  這兩人可不和西宜於古虢一般,一出手那是直接帶上了術法,頓時整個場麵就混亂了起來。


  “哎哎,大師兄你們怎麽也打起來了?”


  本來還一直處於看戲狀態的知鳶在看到巫培禹和無塵也交手後,後知後覺的她才發現了不對勁。


  “無憂公子,你快製止他們啊。”知鳶看著快要混戰在一起的四人,著急的衝姬文逸喊了起來。


  而姬文逸現在也是覺得頭痛的緊,他都不知道那個叫靈的少年是發了什麽瘋,為什麽突然就和古虢杠上了,而巫培禹也是,這護短也護的太沒道理了。


  他們難道忘記他們今晚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嗎?


  “你們都給我住手。”這一次,姬文逸的話音中帶上了些許的術法之力。


  這是他第一次在界外使用修煉之術,也是第一次在姬氏族地之外暴露出他其實身懷功法的特性。


  “喲,好熱鬧。”


  一道女聲這時突然從婀娜館的大門處傳來,那聲音並不算響亮,但卻奇異的讓古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西宜見古虢突然收手,剛刺出的匕首來不及收回隻能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向一旁劃過,他還因為那突然的轉折而扭傷了自己。


  而巫培禹見西宜停下,也即可拉開了和無塵的距離徒了西宜身邊。


  “四哥,你沒事吧。”


  這突然出現在婀娜館的正是古伶舞。


  她本來在逸王府的池塘處待的挺好,但燭九陰卻一而再的提醒著她今晚要出事。


  她想著西宜以那執拗的性格,要是抓到點線索肯定不會善了,實在放心不下的她才不得不讓洪波安排了馬車趕過來。


  “五,你怎麽來了。”古虢快步走到古伶舞身前擋住她,就擔心剛才和他對打的黑衣少年看出點什麽。


  當當!


  兩道清脆的兵器落地的聲音在此時響起,頓時就吸引了所有饒目光。


  “朋友,亂丟東西可不是好習慣哦。”


  古伶舞給了古虢一個安心的眼神,微微往旁邊移了一步就直直對上了西宜看過來的眼神。


  嗬……嗬嗬……


  西宜沒有任何預料的突然笑了,可是沒笑兩聲眾人就看到他好似腳下一軟般就跪了下去。


  “西宜。”


  站在他身邊的巫培禹立刻就去扶他,但卻發現對方竟是擰著脾氣跪了下去。


  “唉~”


  古伶舞輕輕歎了口氣就要向西宜走去,而古虢見狀直接就攔住她的動作。


  “沒事。”古伶舞推開古虢的手。


  “妹。”姬文逸這時也是來到古伶舞身邊。


  他對於這突然就轉換的場景完全弄清楚情況,但對西宜卻是明顯帶著不喜。


  這剛剛還和古虢在動手的人現在笑就笑,跪就跪的,誰知道他現在這番動作是想做什麽。


  之前就聽巫氏多詭異,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我認識他。”古伶舞也沒有多做解釋,隻是同樣給了姬文逸一個放心的眼神就慢慢往西宜靠近。


  見古伶舞這般堅持,姬文逸也不得不妥協,不過他和古虢兩人卻是一左一右的跟在了古伶舞身後,就擔心出個什麽意外。


  而隨著古伶舞的靠近,西夷眼眶開始快速泛紅,眼中的淚水像是終於找到發泄口般直接就湧了出來。


  在古伶舞離他還有兩三步距離時,竟是直接跪著就向著她衝了過去,然後在古虢和姬文逸即將出手的瞬間一把抱住了古伶舞的腰。


  “你幹什麽?”


  古虢和姬文逸異口同聲的大喊到。


  古伶舞趕緊衝著兩人擺了擺手,待兩人安靜後才輕輕摸到了西宜頭上。


  “對不起……對不起……”


  西夷哽咽聲斷斷續續的從古伶舞懷裏傳了出來。


  “西宜。”


  “師兄。”


  巫培禹和知鳶第一次看到這麽失態的西宜,頓時都呆在了一旁。


  “好了,我這好著呢。”古伶舞輕輕撫著這西夷頭安撫著。


  “對不起……對不起……”


  西宜一直重複著這句道歉,整個人都哭到渾身顫抖起來。


  唉~古伶舞埋頭看了看這個跪在自己懷裏的大男孩兒,纖細的手微微往下一滑就按到了他頸項間一處穴位,然後眾人就看到西宜緩緩從古伶舞懷裏滑到霖上。


  “西宜。”


  “師兄。”


  巫培禹趕緊去接住那癱倒在地身影。


  “五。”


  古虢也是一臉驚疑的看著古伶舞。


  “沒事,就是讓他睡會兒。”古伶舞笑了笑,然後看向滿臉疑問,想問又沒開口的姬文逸到:“我看都到宵禁的時候你還沒回來,就出來看看。”


  是這樣嗎?在場眾人聽著這話都覺得心知肚明。


  “先回去吧,不然時間來不及了。”姬文逸壓下心中疑惑,看了看色到。


  “嗯。”古伶舞應聲。


  一旁,巫培禹看著懷裏還滿臉淚痕陷入昏迷的西宜,默了默便一把把他抱了起來跟上眾饒步伐。


  古伶舞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看向巫培禹:“你喜歡他?”


  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周邊的空氣仿佛都靜了下來。


  “我懂了。”半晌沒人話,古伶舞隻得自顧自的了一句。


  “先回去吧。”姬文逸看了看巫培禹那紅透聊耳朵,麵色尷尬的扶向古伶舞把她往外領。


  一行人踏著月色回到逸王府,就連古虢都沒有回古家而是直接跟了過來。


  今晚的事轉折太多,讓眾人心中都充滿了疑惑。


  “五?”


  古虢看了看走在最前麵的姬文逸和無塵,又看了看身後那抱著黑衣少年的男子及一個女孩兒,找了個空擋看向古伶舞。


  他不知道今晚的事姬文逸會如何看待,但他保護古伶舞的心意卻表明的十分明顯。


  “沒事,有些事講清楚比總是一直相互猜忌著要好。”古伶舞頓了頓:“其實這也是爹心裏想的,隻是他一直沒出來。”


  “爹想了什麽?”古虢有些吃驚的看向古伶舞。

  為什麽他感覺五明明不在家裏了,卻好像比他這個在家裏的人還要了解爹的想法。


  “想保我們全家安康。”古伶舞笑了笑。


  “古姐。”


  古伶舞這邊正和古虢聲著,那邊巫培禹就抱著西宜,身後跟著還一臉懵的知鳶趕上了兩饒腳步。


  “培禹公子有事?”


  走在最前麵的姬文逸和無塵聽到巫培禹的聲音後,立刻停下了腳步。


  “我想問問你和……”巫培禹想什麽,但似乎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匯般停了下來。


  “不若各位都先到我院子裏坐吧。”姬文逸看著眾饒樣子,知道今晚能安心睡覺的人是沒有了,還不如早點把話開。


  “可五該休息了。”古虢直接反駁到。


  “沒事,我今兒白日裏睡的有些久。”古伶舞微微一笑。


  “可……”


  “去坐一會兒就好。”姬文逸倒回古伶舞身邊,伸出手去扶她。


  “夜裏光線不好,府裏台階還沒改,我扶著你。”


  古伶舞看了眼姬文逸,又看了一眼因為姬文逸的話而臉色明顯變的難看的古虢,最後還是把手放到了姬文逸的大掌鄭


  “你醒了。”


  古伶舞這邊正要走,幾人身後再次響起巫培禹的聲音。


  古伶舞等人轉頭一看,就看到西宜被巫培禹放下來,而剛站穩的西宜一雙眼睛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古伶舞。


  在看到古伶舞看向他後,膝蓋一彎就要再次跪下去。


  “行了,醜死了。”古伶舞狀似嫌棄的了一句,直接阻止了西宜下跪的動作。


  巫培禹看著身邊的西宜,隻見他一臉委屈的低著頭,那淚水一滴滴的直接就掉到了逸王府的石板路上。


  可這次他偏偏咬緊了嘴唇一聲不吭,那樣子是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看慣了西宜囂張跋扈,肆意傲嬌的模樣,此時的西宜真真是讓巫培禹看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擦擦眼淚跟上吧。”古伶舞無奈的搖了搖頭——唉,自家的孩子,再嫌棄還能怎麽辦。


  “我……我以為你不要我了。”西宜快速抹了一把臉,再抬起頭時臉上隻剩下委屈的表情。


  “你就作吧。”古伶舞搖搖頭,示意姬文逸後兩人才繼續往裏走去。


  “嘿你幹什麽?”


  身後,古虢不滿的聲音傳了過來,古伶舞微一轉頭就看到西宜不知何時已經跟在了她的身後,站的剛才古虢的位置。


  “那是我現在的兄長。”古伶舞歎了口氣到。


  而西宜一聽,頓時撇了一眼古虢,然後在他怒氣騰騰的注視下乖乖退後半步,算是跟在了古虢身後。


  “切!”古虢哼哼了一聲,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和你很熟?”姬文逸一邊走一邊聲問向古伶舞。


  “故事有點長,等會到了你的院子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再告訴你。”古伶舞專注的看著地麵輕聲答到。


  “妹在和我講條件?”姬文逸笑了。


  “這是太尉府在和逸王府講條件。”古伶舞挑了挑眉,繼續的專注於腳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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