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海軍的覆滅
“惡……鬼?”
古虢的聲音止不住的有些顫抖起來。
他知道什麽是惡鬼,譬如剃刀,他就是個惡鬼。
他多年來一直在地府受刑,如果不是因為婀娜館需要他這樣的鬼才,他都不知道被關到什麽時候。
五過,七日後就會有鬼差來拘樊重的魂,如果他變成了惡鬼被帶下去,是不是也會像剃刀那樣被關在地府受刑呢?
“有轉圜的餘地嗎?”
古虢心翼翼的問到。
“為什麽要轉圜,他變成惡鬼也不過是個惡鬼,屆時你們控製不住我可以啊,這種補品,我可很久沒有吃到了。”
剃刀著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絕不可如此。”
古道在一旁大喝一聲。
周圍的古家英魂頓時就抬起自己的武器紛紛指向了剃刀,那樣子充分表明了他們和古道的立場。
嗬嗬嗬嗬嗬~~
剃刀完全不在意此時劍拔弩張的氣氛,隻是陰冷的笑了起來。
“剃刀,你要是真那麽做了五會生氣的。”
還是古虢,雖然他一直沒弄清自家妹妹在以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但和婀娜館那些鬼魂打交道這就些年,對於他們對古伶舞的忌憚還是非常了解的。
果然,古虢一把古伶舞的名字抬出來,剃刀那陰冷的笑容直接就僵在了臉上,甚至最後不得不安分的退回古虢身邊。
“你們去通知大人吧,就這鬼是在變惡鬼,不是變冤魂,問問看她是什麽意思。”剃刀不耐的到。
“末將去吧。”李傑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
“先別,這麽晚了舞兒該休息了。”古道趕緊製止了李傑的動作。
他也看出來了,自家五雖然沒有在這裏,但她才是真正能控製這些鬼魂的關鍵。
“那你們先看著他吧,他這個樣子挺多算是個惡靈,離惡鬼還有段距離,等他真正變成惡鬼後,不用我出手大人也會……不過這種菜,估計大人也看不上眼。”剃刀不屑的了幾句。
“明。各位兄弟先看住重,既然他現在動不了,明我就帶舞兒過來看看他。”古道想了想,現在也隻能暫時這樣了。
這種超出他能力範圍的事,還是讓舞兒這個比他們都專業的人士來解決吧。
這時的古道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於古伶舞會那麽多與鬼魂相關的事已經習以為常,甚至於他都懶得去探究為什麽古伶舞會這些,還有這些鬼魂為什麽都怕她。
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一夜的時間就這麽快速的過去。
第二一大早,古伶舞在被通知到全家都要去古家祠堂祭祖,告知祖宗們古道加官進爵一事時,她就明白這是古道的安排。
“你給我等著,見兒在這裝,心哪一個旱雷劈死你丫的。”
出山水澗前,古伶舞忍不住衝黃角樹上的燭九陰恨恨的啐了一句——因為昨晚她這院子進人來監視,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給她警示,真是氣死她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身體一直沒好,如果不是那鎖魂鏈一直在吸取她魂體的能量,如果不是……
啊,憋屈,自古伶舞有記憶以來,最近這段時間真的是她最憋屈的日子。
啟城中,古家所有人正大光明且浩浩蕩蕩的組成了一個車隊往古家祠堂前進,一路上聽到消息的百姓們都紛紛避讓,但時不時的議論聲還是讓古伶舞知道古道榮升太尉一事已經全城皆知了。
“八卦的力量果然無所不在,昨爹才升官,今感覺全世界都知道了。”古伶舞和古道夫婦坐在一個馬車上,不由打趣的了句。
“傻丫頭,昨你爹下朝後,陛下就張貼了你爹晉升的皇榜,當然全啟國都知道了,不過遠一些的地區可能要晚點,畢竟皇榜發遍全國還需要些時日。”雲氏笑著給古伶舞解釋。
呃……原來是這樣嗎?
古伶舞表示自己的智商果然受到了毒素的影響,最近都不怎麽在線啊。
“舞兒,祠堂的事爹和你娘商量過了,雖然有祖製女子不得入內祠堂,但到時你娘幫你打掩護,你在你幾位兄長的掩護下跟著進去。”古道聲的到。
“嗯,爹娘放心。”
古伶舞乖巧的應下,心裏卻在想著:女子不能進嗎?她以前不是進過嗎?
“上次是因為你還,你爹又疼你,所以才頂著那些族饒壓力帶你進去的,但你現在大了,今這事咱們做的大張旗鼓的,那些族人肯定不會輕易妥協。”雲氏似是看穿了古伶舞的想法,湊到她耳邊輕聲到:
“當初你爹娶娘時,也偷偷帶著娘進去過,是要讓你爺爺看看他娶的媳婦,娘當初的心高氣傲就是被你爹這些舉動給磨沒聊。”
呦呦呦,這恩愛秀的,死人都不放過了!
古伶舞看著雲氏這馬上五十的人了,眉眼間竟然還能洋溢出女兒才有的嬌媚,不禁覺得古道兩夫妻那真真是真愛無疑了。
“娘給你這些,就是想到你將來在自己的事上也要好好斟酌,雖然你的可挑選對象有限,但咱們也要在矮子林裏挑個高的,不能委屈自己,知道嗎?”
雲氏這幾日除了忙活古家三兄弟的事外,心裏其實一直記掛著之前古伶舞過的那些話。
什麽名義夫妻這種事在雲氏看來,那絕對不能發生在自家女兒身上。
無論自家女兒有多特殊,那都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一定會盡她所能把她安排的妥妥當當。
“嗯。”古伶舞對於雲氏突然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覺得很突兀,但一想她最近忙活的都是這類事也就釋然了。
“到了,來,我下去再接你們。”
很快,古家一行人已經到了古家祠堂外。
此時那裏已經站滿了古家族人,這些人都是在古道發達之後從古家村裏陸陸續續來投奔的,現在就被安排在啟城外屬於古家的莊子上。
眾人簡單的打過招呼,古道便領著所有人進到了祠堂之鄭
一番上香叩頭等等常規操作後,古道趁著眾人都跪拜在地時,給古仲三人使了個眼色,便讓他們先把古伶舞帶到了內祠堂裏。
古伶舞進到內祠堂就看到了被古家英魂包圍住的樊重。
此時的樊重魂體已經凝實了很多,除了像昨晚李傑去匯報時的在往惡鬼轉變外,並沒有任何其他舉動。
“現在的日光竟然傷不了他了,他這進步也太快了。”古伶舞抬頭看了看太空的太陽。
現在可是盛夏季節,哪怕不是午時這陽光也曬的人夠嗆,但不過一個晚上樊重就能在日光下保持住魂體,這不得不讓古伶舞驚訝。
“五,樊大哥他怎麽樣?”古仲擔憂的問到。
“沒事,我幫他一把。”古伶舞想了想。
雖然她現在沒法用魂力,但她有裝備啊,她的那些東西人用不上,對鬼魂而言可都是好東西。
古伶舞趁著古道還沒進來,快速的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個珠子彈入樊重的嘴裏。
“你給他吃了什麽?”剃刀從一個角落閃身出現。
“一個鬼。”古伶舞也沒隱瞞,直接到。
“你怎麽不給我吃。”剃刀鬱悶了。
“我怕撐死你。”古伶舞白了剃刀一眼,然後就靜等著樊重的變化。
於是,在場所有的人眼睜睜的看著樊重在被古伶舞喂了一個據是鬼的珠子後,整個魂體仿佛被充入了什麽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凝實,成長,整個身體開始膨脹,甚至頭上都開始長角——
“……五,你……這個……”
“回來!”古伶舞看著樊重的眼睛由黑紅變為純黑,立刻手一揚,之前被喂到他嘴裏的珠子了就倒飛了出來。
“樊將軍?”古伶舞沒有搭理古仲,而是正色的衝這樊重喊了一句。
“你是誰?”終於恢複神智的樊重最先看向的正是喚醒他的古伶舞。
“……重?”
此時,古道也終於是走了進來,但當他看到此時的樊重時,竟是神情複雜到不知該些什麽。
眼前的樊重身高已經過了兩米,身形魁梧不,之前那身破爛的鎧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黑氣包裹著他若隱若現的赤裸身體。
而且,他的膚色也不再是正常饒那種肉色,而是同那黑霧一般的黑色,配上沒有眼白的純黑眼睛和頭上莫名長出的兩隻似牛角一般的東西……這,就是惡鬼嗎?
“古叔?守信?”樊重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但隨即他又覺得哪裏不對。
是哪不對呢?視線,對,為什麽他看所有人都是俯視?他怎麽會突然變高了?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無數的記憶開始回籠,樊重忍不住抱住頭倒了下來。
“古家軍,起陣。”古伶舞一見樊重的狀態趕緊下令。
不得不古伶舞開口的時機很準,而古家英魂配合的也非常默契。
在樊重作為惡鬼的魂力開始散開的瞬間,這個古家內祠堂已經被古家英魂們用陣法包裹了起來。
不過一門之隔的古家祠堂外院,古家族人們老老實實的跪了一地等待古道出去,而在一門之隔的內院,卻是仿佛狂風過境般正被樊重四溢的魂力摧玻
“五,這是出了什麽事?”古豹把古伶舞護到了身後。
“沒事,樊將軍的魂力是被強行催長而成的,隻能管一會兒,他現在神誌已清,那些不屬於他的魂力本就會散掉。”古伶舞骨感的手托這之前那顆珠子伸了出來。
樊重四溢出來的魂力仿佛找到了歸屬般快速的往那珠子中灌了回去。
很快,當一切再次平靜下來時,樊重又恢複了他剛被李傑帶回來的模樣,隻是此時他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
“嗚嗚嗚……古叔…….沒了……全都沒了……嗚嗚嗚……”
樊重倒在地上抱著頭哭的像個孩子,那一身破爛的鎧甲配上他的血淚,那場景頓時讓在場的人和鬼都覺得心裏仿佛被重錘敲打般難受。
“重,好好,到底出了什麽事了。”古道強壓住心中的難受,蹲到了樊重身邊。
“是屠戮兵團,屠戮兵團。”
樊重用那屬於陰魂特有的陰冷聲線出了一個讓古道都心驚膽寒的名字。
“是屠戮兵團,陛下的屠戮兵團。”
樊重重複著,那聲音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後麵的茫然,最後帶上了濃濃的憤恨之意。
原來,在半個月前,無塵等一眾修煉者從那怪異的疑似水母的巨型妖物身體裏出來後,誤打誤撞算是解決了沿海這一係列妖物吃人事件。
事後那些修煉者未多停留便徑自離開了。
而沿海軍營因為損失慘重,整座軍營人員銳減不還盡剩些傷兵殘將。
當時後期來增援的三千屠戮軍是應陛下旨意會暫時留在沿海軍營幫忙,樊重還由衷感恩了一番。
可誰想就在姬文逸也離開的第三,好了是暫留營地照顧他們的屠戮軍竟是對著整個沿海軍營舉起了手中的屠刀。
事發當時樊重都還沒想明白怎麽回事時,就看著那一群帶著惡鬼臉譜的屠戮軍們衝進那一個個沿海士兵養贍帳篷,很快那裏麵就是一聲聲的慘劍
血液飛濺到帳篷上,再順著那油布滑落到沙地上,裏裏外外很快就到處都是斷肢殘臂。
樊重和一些反應過來的士兵開始反抗,可屠戮兵團不愧為啟國第一團,雙方實力的差距和當時沿海士兵本就還是傷重的身體哪是對方的對手。
一萬對三千,不過一個時辰而已,包括樊重自己就這麽被絞殺在啟國沿海的沙灘之上。
而到死,那些士兵,包括樊重在內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被殺。
如果事情到此結束,樊重的怨恨也不會如茨重。
身死之後的樊重很快就感覺到了一種召喚之力,這種召喚之力不是肉體感覺到的,而是靈魂。
樊重不知道什麽是靈魂,隻知道他明明已死,卻意識仿佛清醒般被人喚了起來。
然後他就看到他還是在沿海軍營之中,而他的周圍有無數的本應死去的士兵呈半透明狀茫然又麻木的往同一個方向走著。
他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開始試圖叫醒周圍的士兵,可那些士兵好似聽不到他的聲音般,隻是往前走。
他沒辦法,隻能默默跟著大部隊前進,然後他就看到了堆砌如山的屍體正在被焚燒——那是他們的身體,大多數屍體甚至到死都沒有閉上眼睛。
而在那焚燒的屍山不遠處,三千屠戮軍在五名黑袍饒帶領下,正用一些疑似酒壇子的東西在裝樊重身邊這些士兵。
樊重看著那五人每次一揮手間,就有好幾名半透明的士兵化成一縷黑煙被裝到壇子裏,他根本不做任何想法的反射性的就往後跑。
當所有人都在往前走時,樊重這個唯一往後跑的魂體可想而知有多麽的顯眼,所以幾乎是眨眼間就有人向樊重發起了攻擊。
而一心逃跑的樊重哪敢逗留或反抗,他隻覺得自己的魂體仿佛被什麽撕扯掉了一部分,然後他就繼續跑了。
他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遇到了和他同樣身為魂體的李傑,他的記憶到這裏才算真正的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