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行刑

  “你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太後見狀,便什麽都明白了。這哪裏是什麽疑難雜症,這分明是皇後為了不讓她抓到把柄,百般將身子搞垮的。


  夏初雪撇過頭,倔強的一言不發。


  “你要不惜一切辦法,將皇後的胎兒保住。你若是沒有這個能力,便翻遍整個大禹。哀家不想聽你的解釋,哀家隻需要一個結果,還不快滾!”太後怒不可遏,將所有情緒都發在瑟瑟發抖的太醫身上。


  太醫忙改口道:“下官一定竭盡所能,將皇後娘娘醫好。”


  為了活命,他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皇宮。


  太後回到慈寧宮,坐在貴妃椅上好久才回過了神來。綠姑姑特意拿了些香噴噴的糕點和暖和的熱茶,等著太後在屋內出聲。


  “哀家還真是小瞧了夏初雪。”太後終於抱怨道。


  為了這個孩子,太後將宮內所有的好東西都送了過去,哪知夏初雪如此狠心,竟然不惜搞垮自己的身子。


  “太後莫要著急,太醫總有辦法的。”綠姑姑寬慰道。


  “他們如雲霓所言,都是大禹養的廢物!哀家不信他們有這個實力,你也順便去找找有沒有精通的民間大夫。這孩子不能有閃失。”太後急聲道。


  得了太後的旨意,綠姑姑立刻安排給了身邊的宮女去操辦,順道將屋內的下人全都支了出去。


  “太後,有一件喜事。”綠姑姑捧著熱茶走近,柔聲道。


  太後接過熱茶,疑惑不解。


  “白將軍被抓回來了,放在暗室裏,等著太後下令。”綠姑姑略帶笑意道。


  果不其然,太後也心情大好。


  這麽多天了,終於有個順心之事了。


  慈寧宮的暗室裏。


  白慶手腳被綁,眼睛整個腦袋都被黑布蒙著,隻有嘴巴能出點氣。但這一行,他沒少折騰,也沒少被暗衛們揍,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白慶隻得沉默不語。


  他被丟在地上,潮濕陰冷的空氣刺激著鼻翼,寒冷透過冰涼的大理石侵入骨髓,令白慶在有限的活動空間裏不得不縮成一團,繩子也勒得皮膚生疼。


  不知過了多久,白慶終於聽見了些許聲響。


  綠姑姑攙扶著太後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暗衛也點燃了燭火,暖和的氣焰充斥著地道。


  太後瞧見像條蟲子般的白慶,忍不住得意笑道:“白慶,你不是翅膀硬了嗎?怎麽躺在這裏?”


  聽見太後陰森蒼老的聲音,白慶嚇得手腳冰涼,他總覺得地獄的場麵也不過如此了。


  他瑟瑟發抖:“姑姑……”


  “你還好意思叫哀家姑姑。”太後端坐著,欣賞著白慶為了求生不停的仰頭去瞧太後,然而黑布籠罩著他的視線,無論白慶再怎麽努力,也隻能在黑暗之中品嚐著無盡的恐懼。


  “我隻是一時頭腦發熱,才敢挑釁姑姑,還請姑姑原諒我一次吧?”白慶早已沒了在丹城的囂張氣焰,他聲音顫抖道。


  “你將哀家的計劃全部毀了,你帶著兵馬逃去了北方,可知哀家在京都該怎麽活嗎?現在來祈求哀家原諒,會不會太晚了點?”太後使了個眼神,綠姑姑便將白慶頭上的黑布扯了下來。


  重新瞧見光明差點讓白慶喜極而泣,但他見到太後的刹那,什麽心思都不敢有了。


  “哀家隻問你要一樣東西,兵符,你把它放在了哪?”太後冷聲道。


  若非這兩樣東西都被白慶卷走逃跑,她也不至於在京都如此被動。太後如今淪落到這番境地,白慶有著不可沒的功勞。


  念及此,太後都恨得咬咬牙。


  白慶望著太後,可憐兮兮道:“姑姑,你把我放開,我回丹城給你拿。”


  “少耍花樣,你隻需要將兵符告知於哀家,哀家便能調遣那一萬兵馬。你若不告訴,那麽便在這裏孤獨終老,享受數不清的酷刑。”太後的耐性有限,她瞟了一眼白慶,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姑姑,我們談個條件吧?我若是寧死不說,你不但不知道兵符在哪,那一萬兵力你也收不回來不是嗎?”白慶深吸一口氣,試圖從太後那裏奪回主動權。


  但他還是太過天真。


  太後嚴刑拷打之人頗多,對付白慶這樣的無賴,自有辦法。


  她揮了揮手,十個暗衛便從角落裏出現。


  “先拔了指甲吧。”太後淡淡道。


  “姑姑,我隻想要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姑姑!何必非要讓我在這鬼地方呆著啊……你何必要將我置於死地……”白慶戒備地望著那些暗衛,他急忙求饒。


  “那就先砍了指頭,再砍掉四肢。哀家的暗衛手法極好,就算如此你也不會死。哀家會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說出兵符的下落。”太後淡然道,她眼眸混濁,毫無感情。


  隻要有了兵符,她便有了活下去的籌碼,至於白慶是生是死,她根本不在意。


  其中一名暗衛亮出了鋒利的劍刃。


  “姑姑!你若是這麽折磨我,我直到死都不會說的!”白慶一狠心,終於將底牌亮了出來,“姑姑,要不我利用那一萬兵馬,打進皇宮,將景文帝殺了?如此也對姑姑有所益處。到時候,京都的位置還是給姑姑您,隻要姑姑你放了我,我一定對你馬首是瞻。”


  若是以往,白慶透露出此等雄心壯誌,太後定會欣喜異常。隻是如今見證了顧庭將南疆擊退,再不懂軍事也應當明白,白慶無論如何都打不過顧庭。


  與其將家當壓在曾背叛過且一無是處的白慶身上,不如借兵符去找顧庭要一個承諾。


  所以,白慶所言,太後毫不心動。


  見太後毫無反應,白慶隻得聲淚俱下道:“姑姑,從小到大,我與你最為親昵,你真的原因為了一個兵符而折磨我嗎?”


  “你若是存心為哀家考量,那便將兵符交出來。”太後冷聲道。


  但此刻,白慶也並不信任太後。他若是沒有兵符,便對太後沒有利用價值,到時,他能否從這裏活著出去都是個問題。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你也不會交出兵符。


  二人僵持片刻,終於,太後的耐性被消磨幹淨,她出聲道:“行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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