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蠱惑

  雲霓萬萬沒想到,幫她說話的,竟然是秦蘇蘇。


  隻見秦蘇蘇從顧庭手中拿過那兩瓶藥,蓋好蓋子對侍衛道:“雲霓姑娘的確是南平候府的人。”


  侍衛見狀,便走了。


  遣走了侍衛,秦蘇蘇又對雲霓道:“雲霓姑娘,這皇宮並不單純,可千萬得小心。有些人,你是不該接觸的。”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這藥既然是我帶著的,那應當算在我的頭上,殺了我我也不會有怨言!我不接受你的憐憫!”雲霓撇過頭去,氣得眼淚直打轉。


  她隻覺得今日受夠了屈辱,她雲霓竟然如此輕賤!

  秦蘇蘇歎了一口氣,悄悄捏了捏顧庭的手,示意顧庭莫要說話,她走過去又想拍拍雲霓的肩膀,卻被雲霓躲開。


  “你又要做什麽?”雲霓驚恐又厭惡的瞪著秦蘇蘇。


  秦蘇蘇隻是覺得好大的一個誤會,自己簡直比竇娥還要冤。她的確是看雲霓可憐,才出聲幫她,但雲霓如此不識大體,使得自己好心跟喂了狗一樣。


  “雲霓姑娘,你的餘生還很長,無人會忍心對你這麽可愛的姑娘下手的,所以莫要將要殺要剮這種話掛在嘴頭上。活著比什麽都重要。”秦蘇蘇將那兩瓷瓶交給雲霓,“無論你拿它做什麽,我都相信你,你是個善良的人,絕不會做出喪盡天良之事。”


  雲霓愣愣的望著手裏的瓷瓶。


  她竟然被秦蘇蘇信任了。


  無妨,這毒藥本來就不是下給秦蘇蘇的,雲霓對秦蘇蘇也沒有愧意,她將瓷瓶收好,不領情的蹬瞪秦蘇蘇一眼:“本就與你無關。”


  話落,轉頭就走。


  顧庭倒是聽出了秦蘇蘇的言外之意。


  雲霓是被人蠱惑才拿了瓷瓶?


  那人是誰?


  待到四周沒了人,秦蘇蘇才沉聲道:“你忘了嗎?宮內有個人可謂是對我們恨之入骨啊。她既然想拉攏雲霓,自然不會讓雲霓向著我們,她這一場自導自演,恐怕已經成功了。”


  話已至此,顧庭也已經了然。


  這皇宮內,還有另一個人有著不可忽視的勢力,也正是因此,年輕的景元帝才處處受限。


  太後!


  “這幾日我會加倍注意雲霓的行蹤,若是有異常,我會告知於你。”秦蘇蘇道。


  顧庭點了點頭。


  延延終於被年年拽著出來了,他脾氣也倔,本想回來道歉,但看見顧庭那張不可一世的臉,自己便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延延回來了?你爹可是要給你打造尚方寶劍呢,你得好好想想你想要什麽樣子的劍。”知兒莫若母,秦蘇蘇一眼就洞穿了延延的心思,便拉著年年往後院走,將空間留給他們父子。


  一聽到寶劍,延延的眼眸子都閃出了光。


  他小跑到顧庭跟前,激動道:“爹爹真的嗎?”


  咳咳……既然秦蘇蘇已經開了口,顧庭也不好撫了麵子,想了想候府的武器庫裏可否有趁手的,隨後道:“但匠人工期慢,你得好好等等。在此之前,可以將你想象中寶劍的樣子畫出來,我差人做一柄一模一樣的。”


  “好!”延延開心的抱住了顧庭。


  隨後,父子二人又尷尬無言。


  延延收回手臂,眼睛瞟了眼顧庭,又看向腳尖,輕聲打破尷尬:“爹爹,對不起,那日是孩兒說錯了話。”


  “我不怪你。”顧庭揉了揉延延的腦袋,“我不記得你,本就是我的錯,該我說對不起才對。”


  “不對,我想通了。既然這是命運使然,那就誰的錯都不是,我要和爹爹娘親一起對抗這命運,我相信爹爹一定能想起我們。”延延信心十足道。


  “好。”顧庭欣慰的摸了摸延延的腦袋。


  他們父子二人本就沒有天大的誤會,很快便冰釋前嫌。


  南平候府。


  雲霓隻覺得這幾日自己是糟了水逆,各種不順。她怒氣衝衝的回到候府,椅子還沒坐熱,便又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有人在找裳軒閣的茬。


  “誰啊,好大的膽子!”雲霓蹭的站起身來,便往裳軒閣奔去。


  她可並未掩飾自己南平候府的身份,相反,在京都的這些日子裏,雲霓皆是一副南平候府當家主母的姿態。所以見過她的人,就不可能對她無理。


  就算如此,竟然還有人敢找南平候府的茬。


  雲霓總算是到了鋪子,卻見一個姑娘站在布料前仔細撫摸查看,那姑娘身後跟著兩個壯漢和一個丫頭,小二站在一旁點頭哈腰,看起來盛氣淩人並不好惹。


  “你們這些布料太次了吧?連上麵的花紋也太過老舊了,本姑娘大發慈悲的走進店裏,隻能看到這些?”楊輕鍾白了小二一眼。


  她趕巧想要縫製新衣,沒想到這鋪子裏的東西低於她的預期。若是以往她恐怕會一聲不吭的換一家,但城西隻有這一家鋪子,楊輕鍾換一家鋪子還得行些路程,有些麻煩了。


  “姑娘,這些布料已經是本店的新款了,不如您來看看成衣?做成衣裳保證讓您滿意。”小二奉承道,“姑娘美若天仙,自然是什麽布料都能駕馭。”


  “油嘴滑舌。”楊輕鍾擰著眉頭再度打量了一番布料,旋即道,“不行,這些布料根本用不了。”


  雲霓定睛一看,這管事的竟然把盜匪的那批貨拿出來售賣了。那批貨雲霓也審查過,的確不好。


  “姑娘,布料確實不好。不如姑娘稍等幾日,等鋪子進了新的,我差人給姑娘送去。”雲霓走進朗聲道。


  盡管這客人看起來脾氣暴躁,但難得有客人,雲霓總得留住的。


  楊輕鍾轉頭,便瞧見雲霓。


  在京都城中,從商的幾乎是男人,楊輕鍾不免對雲霓有些好奇。


  “這是你的鋪子?”楊輕鍾挑眉一問。


  “正是。”雲霓毫不避諱。


  “能進這批布料,想必你的眼光也好不到哪裏去。罷了,就當我倒黴,居然進了你的鋪子。”楊輕鍾的話語裏皆是輕蔑。


  她看不起從商的姑娘,無論如何,從商之人都最為輕賤,不過是有幾個臭錢,怎麽上的了排麵?

  這也是京都諸多府邸裏的店鋪都經營不善的緣故。


  當家主母也瞧不上這些鋪子,更別提管理了,幾乎都交給下人放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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