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莫名的刺殺
清落山莊的日子平靜又安穩,雖然兩個人都是各懷心思,卻也過著神仙般的日子,沒人打擾也沒有紛爭,隻是江蘺內心總覺得空蕩蕩的。
平常沒什麽事情做的時候,他隻能坐在後山的湖泊邊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雲霓找來,他才會跟著她回去。
雲霓說,她就是在這裏將他救下來的,他想著來這裏會不會想起點什麽,可是他已經連續半個多月來這裏了,可是什麽都還沒有想起。
不過,好在雲霓沒有嫌棄他,一日三餐將他照料的很好,他也發誓以後要好好的對待她,可是不知怎麽每次他都特別抗拒她的觸碰,明明他的內心是不想的,她是他的未婚妻,肢體接觸也難免的,可是身體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她。
久而久之,他對雲霓也變的謙和有禮,事事都不會逾,不過想來雲霓也發現了,但是好在她不介意,這讓他內心好受了許多。
而雲霓也漸漸的明白,江蘺失憶前不是將相王侯就是富家子弟,所謂禮儀規矩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他對她基本上是非禮勿視,勿聽、勿言、勿動。
但是他身上的傷她一看就明白了,除非被人追殺,不然是不會造成這麽多的傷的。
二人雖各懷心思,但日子過得也算平穩愜意。
隻是此時的他不知道,遠京都的南平侯府已經不是昔日熱鬧的模樣了,現在整個南平侯府就隻剩下管家顧叔和照顧宋氏的綠姑外加兩個秦蘇蘇院子裏兩個忠心的侍女。
其他的丫鬟婆子看南平侯府落寞了都紛紛離開重新尋找出路了,但景元帝派人照顧南平侯府,至少讓剩下的人不愁吃喝用度,而宋氏依舊沒有醒來。
他也不知道長明宮裏景元帝終於撤了太後的垂簾聽政的喜悅而無人分享,也不知道景元帝懷著怎樣悲痛心情為他立了衣冠塚,不知道整個京都有多少人為了他的死訊而悲痛欲絕,也不知道他的三個孩子現在已經多高多大了。
還有他更加不知道他最愛的娘子秦蘇蘇在北狄過著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可是這一切跟現在的江蘺好像都沒有什麽關係了。
北狄的王宮裏,秦蘇蘇自從上次匆匆見了翕月一麵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見翕月了。
她想要傳遞消息給她,問問她可有想到辦法幫她逃出去呢,可是拓拔恒派人將她看的很嚴,他以禮相待的方式就是派人四處跟著她,所以她便對他嗤之以鼻。
可是沒想到,她安坐北狄王宮卻也能遭到刺殺。
“你是誰?”秦蘇蘇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所以外麵有一點動靜,她立刻就驚醒了,然後就看見有人蒙著臉進了她的房間。
而不用說外麵的守衛都被他打暈了,秦蘇蘇心生恐懼,但還是鎮定自若的問他。
“我是來殺你的人。”黑衣人語氣如同魑魅。
秦蘇蘇在黑暗中發出冷笑,然後鬆懈下來“好啊,來吧,殺了我,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我剛開始被帶回北狄的時候就絕食以求一死,現在居然有人想殺我,那我就成全他好了,反正我現在活著和死又有什麽區別呢?”
她的反應倒是讓對方一愣,而她借著月光,趁著他愣神不知該如何下手的時候,她用力將手裏的枕頭砸向他,然後推開他,打開門跑了出去。
“來人啊,來人啊,殺人啦。”她一叫立即就引來了王宮裏值守的侍衛,黑衣人追出來看事情不妙,縱身一躍跳上了屋頂。
“都看我做什麽,追啊。”秦蘇蘇沒好氣道。
此時拓拔恒也趕到了,看見秦蘇蘇隻著褻衣赤腳跑了出來,他立即解下披風將給她披上。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刺客?”拓拔恒厲聲斥責。
秦蘇蘇冷哼一聲,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進了屋裏。
不一會拓拔恒也跟了進來,秦蘇蘇已經換穿上了外衣正襟危坐的似是在等著拓拔恒。
拓拔恒一進門就急著解釋“對不起,今晚刺客的事情朕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你方放心,朕絕對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秦蘇蘇卻麵無表情道“我這個受害人還沒說話呢,你就表現的多委屈似的,真是可笑,大可汗,如果你不能保證我的安全那就請你痛快些,要麽放了我,要麽現在一刀殺了,不用大半夜的使些醃臢的手段來嚇唬我。”秦蘇蘇剛才被嚇的不輕,所以才一通發脾氣。
拓拔恒聞言也是一臉的無奈“秦小姐,你真的誤會了,這刺客真的不是朕安排的,朕既然敢帶你回來,就必定會護你周全。”
拓拔恒還想說什麽,可是侍衛卻突然進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他的臉色突然就變的鐵青。
“這事,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不一會她的院落裏便站滿了守衛,一看就是拓拔恒調來的,她還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去見翕月的呢,看來她得另外想辦法了。
而另一邊拓拔恒離開之後就去找了翊王,可是到了翊王的住處,他又猶豫了。
權衡再三之後還是對近侍道“明日一早傳翊王來見朕。”
秦蘇蘇被這刺客一鬧,徹底沒有睡覺的心思,她搬了凳子坐在窗前抬頭看著星空。
可看著看著她便淚流不止,她想他了,可是他到底在哪裏呢?為什麽這麽久了還不來找她呢?如果他知道她在北狄都經曆了什麽,他會不會心疼會不會立刻將她抱進懷裏呢?
她想延延和綿綿還有譽兒了,他們現在過的好不好,會不會想娘親啊,她也想碧溪了,可是現在她要怎麽做才能回去見他們呢?
她深陷北狄卻無法自救,她恨自己無能也恨他為什麽還不來見她,她哭著哭著又笑了,笑自己太自負太傻,為什麽要自作聰明的去北漠。
她總覺得是自己害了顧庭,現在北漠指不定亂成了什麽樣子了。
而她也出不去,顧庭也不見蹤跡,難道她真的隻能坐以待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