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夜審變中計
顧庭和秦蘇蘇死亡的消息已經傳回京城半個月有餘了,可是景元帝卻不知該如何向南平侯府宣布這個消息。
這一下子就失去兩位親人,南平侯府的老夫人可怎麽承受得了啊,劉公公亦在心裏嘀咕。
府裏剛添的小公子也才幾個月大,就失去了娘親和父親,景元帝心裏的難受無能能懂。
城樓上漸漸下起了小雨,從城樓上望出去是整個京都都籠罩在朦朧的霧氣中,這萬家燈火,十裏長街,繁華大道是顧庭和萬千將士用命換來的。
現在換他來守護吧。
“陛下,該回去了。”劉公公在身後輕聲的提醒著。
雨漸漸大了,劉公公立即命人取來了傘,這天色也暗了下來。
“紅方,他可是戰神啊,怎麽會死呢?朕不信。”景元帝負手而立,心裏一遍遍的不願承認顧庭死了的事實。
雨水順著青色的油紙傘滴落,他閉上眼睛不願意去想。
“陛下,老奴知道您傷心,但是陛下,侯爺若是在天有靈也定是不願見你如此的傷神,您要振作起來啊,畢竟天下百姓還指望著陛下呢。”劉公公歎息的勸道。
景元帝聞言自嘲的笑了聲“是朕無能啊,是朕沒有保護他們。”
“陛下,千萬不要這麽說,這不是陛下的錯。”一切都是天意啊。
景元宵轉身,神情悲痛“回吧。” 他要回去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向南平侯府宣布這個消息。
自從下午景元帝離開寧壽宮太後就氣的幾乎暈厥,然後立即召來了自己親信的大臣。
經過一番商議,太後才想明白,所謂的人證物證不過都是景元帝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罷了。
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陷害她,好罷免她垂簾聽政的權利。
“太後,那現在怎麽辦?”李大人立即問道,如果太後倒下,那他們這幫太後的親信估計離死也就不遠了。
所以為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他們也要幫太後鞏固地位。
太後冷哼一聲“想要扳倒哀家?也不看看自己的毛長齊了沒有,今晚哀家就去夜審金校尉,哀家倒要看看,皇帝到時候怎麽和哀家解釋。”
各位大人一聽,紛紛點頭,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太後自以為是景元帝構陷她,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過不光太後懷疑,夏初雪也同樣懷疑,她知道太後的為人也知道太後想要的是什麽,要說太後為了大權殺了顧庭她信,可是要說太後通敵叛國,她可不信。
“所以,皇後的意思是朕誣陷太後了?”景元帝眼神陰鷙的問道。
夏初雪半個時辰前來到禦書房,帶著她的疑惑想要來弄清楚,可是她忘記了現在的景元帝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由太後拿捏的皇帝了。
所以對於夏初雪的質問,景元帝直接冷下了冷來。
“不,臣妾不是這個意思,之前臣妾聽見太後說今晚要秘密夜審金校尉,臣妾隻是希望陛下不要中了太後的圈套。”夏初雪急忙解釋。
景元帝聞言神情放鬆了下來,他起身走到夏初雪的身邊,輕聲道“剛才是朕說話重了些,皇後別放在心上。”景元帝難得執起她的手安撫的說道。
夏初雪搖頭微微一笑,“陛下,臣妾才不沒有那些小氣呢,隻是太後她……”
“無妨,朕自有安排。”景元帝沉聲說道,一副根本不怕太後夜審的樣子。
夏初雪沒再說什麽,隻是囑咐他好好休息別勞神就離開了。
其實她知道,現在的景元帝正在為顧庭和秦蘇蘇傷心,她雖隻見過秦蘇蘇幾次,但是每次秦蘇蘇都給他不一樣的感覺,是她喜歡的樣子,沒有閨閣小姐矯揉做作的樣子。
現在秦蘇蘇死了,她也何嚐不惋惜呢。,可是那又有什麽辦法呢。人死不能複生啊。
景元帝心裏清楚的很,顧庭或許是太後的殺的,但是通敵叛國太後絕對不會做,所以當金校尉說太後是泄露行軍路線幕後之人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相信。
隻是殺顧庭的人是她那麽多一項罪名又有何妨,這正真的幕後之人,是想助他除掉太後,還是為了自己,他都不在乎,隻要能借此讓太後失勢,他不介意將這個罪名按在她的頭上。
說起來,他還要多謝這個幕後之人幫了他一個這麽大的忙呢,不管怎麽樣,這次他一定不能讓太後再有起死回生的機會。
而且他也早就料到太後生性多疑一定會懷疑是他做局陷害她的,至於夜審,那就讓她去審好了。
深夜,皇宮大牢內重重把守,太後披著披風帶著帽子悄然的進了大牢,門口的侍衛見到是太後,雖疑惑但也沒有阻攔。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等到她找到金校尉的時候,發現他吊在房梁上,雙眼翻白已經畏罪自殺了。
“來人,這怎麽回事?”太後立即喊來了看守的侍衛,侍衛進來一看也是嚇了一跳。
立刻進去將金校尉從房梁上放了下來,探了脈搏和鼻息發現自己死透了。
“太後,這,確實已經死了。”侍衛立即回稟太後,而已經有人快一步的去通知了景元帝了。
太後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死了的金校尉,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她剛要來審他,他就自縊身亡了,事情怎麽會這麽巧呢。
這一切要說不是有人安排好的,她才不會信。
“皇上駕到。”
一聲尖銳的高喝,讓太後徹底醒悟過來,這又是他做的局啊,看來她今天是真的要栽了。
景元帝進來的時候,看見太後驚訝道:“太後,這麽晚了您怎麽在這裏?”景元帝的語氣不好,臉也繃著。
太後冷哼沒有看他,“這麽晚了,陛下又怎麽會在這裏?”她反唇相譏。
景元帝看了眼已經死了的金校尉道:“有人來報,通敵叛國的的金校尉深夜自縊身亡,他身為重要的證人,朕自然要來查看,不知太後又怎麽會在此。”
“哀家自然也是聽聞了消息才來的。”她眼神發冷,這下子死無對證,這罪名她可就永遠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