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終於圓房

  衙門抓了幾個乞丐送去丞相府,聲稱這是幾個騙子,騙了杜小姐銀錢。


  對於那幾個乞丐來說,原本以為能發筆小財,誰想到會是無妄之災?

  那他們當然不能認,卻也不敢將實情說出來,隻好咬死了喊冤枉。


  本來是個邀功的好事兒,沒想到最後鬧得這樣難看,衙門回頭想找報案的麻煩,卻發現人早已溜了,隻能自認倒黴。


  這事兒鬧得不大不小的也是個動靜,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各處的茶餘談資。


  因為此,杜瓊兒被杜丞相很是責怪了一番,半個月都不曾出門。


  聽到這消息,其他閨閣小姐不知有多歡喜。平日裏的什麽宴會隻要有杜瓊兒在。風頭都要叫她出光,現下好了,旁的人終於有了機會。


  最大的機會,便是年底宮內的年宴了。


  小年夜宮內會設宴,邀請四品及以上的大臣參加,同樣各地藩王也需進京上貢。


  剛進入臘月,天氣已經寒涼了起來,顧庭也不需要每日去軍營操練了。隻核算了軍餉,準備給將士們發了餉銀放他們回去過年。


  但秦蘇蘇知道,這便是大戰前的最後一個安穩年了。


  前世的小年夜宴她也參加了,那個時候翎王已經將一切陷阱都布置好,便不怎麽理會她了。於是她尋了個借口離席,去找翎王問個清楚。


  後來並沒有得到什麽滿意的答案,現在想來連那時候的心情都已記不大清了。


  隻是回宴席的時候已沒多少人,席間似乎有些混亂,宋氏拉著她就出了宮。


  還未待過完年,出征的聖旨就送到了將軍府,顧庭連夜點兵出發邊疆。


  自此,再回來已經是物是人非。


  他吃了人生唯一的敗仗,折損了顧家軍,失去了所有的武功,從元國的戰神淪為罪人。


  可是最後,卻是他用命護了她。


  這一次她沒有泄露任何情報,也消除了副將會背叛的隱患,可是兩國交戰的事情她卻左右不了。


  這一戰,勢在必行。


  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秦蘇蘇無法幹預。她更怕命運會以一種不可反抗的形式走來,即使她改變了一些軌跡,卻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


  “夫人最近有些心神不寧,可是在想什麽心事?”顧庭湊上來,唇角含著笑意。


  快要過年了,府中也早就布置了起來,到處都洋溢著喜氣,比他大婚那一日還要有氣氛。


  這是他陪小娘子過的第一個年,以後還要陪她過很多個。


  不過這些日子,小娘子似乎有心事。


  他的臉近在眼前,秦蘇蘇羞得撇開了頭,馬上卻又轉過來,杏眼盈盈看著他問:“夫君,天色已晚了。”


  “嗯?”


  “天黑路不好走,夫君會摔……摔跤吧?”


  這謊話說得,實在是很沒有底氣。


  顧庭乃習武之人,目力也要比常人好許多。莫說還有侍衛掌燈了。


  他想說他不會摔,忽然看到她臉頰微紅,溫婉害羞的模樣,撞得他心中微微一動。


  “是天黑了。”顧庭裝模作樣看了看外麵。


  秦蘇蘇低頭攪著衣擺,心想接下來的話難不成要她來說?可這到底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她怎麽說也……


  咬了咬唇,終於是鼓起勇氣,一抬頭忽然撞見他的笑眼。


  顧庭雙眸含笑,就這麽彎腰看著她,將她所有的嬌羞盡收眼底。


  是如兔兒一般乖巧溫和的小娘子,向他發起的邀請,他又如何忍心拒絕?


  他這神情,分明是對她的意思心知肚明。


  秦蘇蘇忽然有些惱了,從臉頰紅到耳根,冷哼著扭過身子去:“算了,我喚小廝給你提燈籠。”


  “別!”顧庭輕咳一聲,趕緊湊過去哄。


  他若要留下,秦蘇蘇自然趕他不走。


  今夜這房裏的燭火搖曳,直到天明方歇。


  冬日的天亮得遲,碧溪今兒叫門也遲了些,可裏麵還是沒起身的動靜,她就等在外麵。


  直到天光漸亮,裏麵才有了些動靜。


  等了一會兒,門被打開,顧庭掃了眼丫鬟,轉而吩咐一旁候著的侍衛:“去鬆柏院說一聲,今兒不去請安了。”


  侍衛飛跑著走了,碧溪剛要說話,門又“啪”一聲關了。


  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兒主子還不會起身。


  顧庭回到房內,到床前俯身看了看,他的小娘子還沉沉睡著,緋紅的臉頰看得人心生歡喜。


  這般乖乖巧巧的模樣,看得顧庭有些不忍心。


  昨晚一時沒了分寸,折騰得有些狠了,她哭喊了幾回他都沒放過她。


  罷了,便陪她多睡會兒。


  顧庭輕輕歎息,又鑽進被窩。秦蘇蘇嘟嚷了幾句,順勢窩進了他懷裏,正好塞個滿懷。


  外麵風雪肆掠,被窩裏溫香軟玉在懷,溫暖又令人滿足。


  在顧庭過去的二十多年生涯裏,從來沒有這般的安穩愜意過。沒有金戈鐵馬,沒有殺伐計謀,隻有無邊的溫暖,令人貪戀。


  秦蘇蘇醒來時,便是對上顧庭專注的眼眸,她蒙了一陣,才想起什麽似的突然紅了臉頰,往被窩裏縮了縮。


  顧庭一把將她撈了出來,好笑的看著她:“睡好啦?”


  “什麽時辰了?”


  “快午時了,我已叫人備了飯食,可有想吃的?”


  “啊!”秦蘇蘇忽然驚叫,“都午時了,那……”


  顧庭將她按住:“鬆柏院那邊我叫人送過信了,今兒歇息一日。忙了一年到頭,總要好生放鬆放鬆。”


  送過信了?


  那也就是鬆柏院都知道她……他們……


  這種事情,正經想起來真真是叫人難為情極了。


  秦蘇蘇雖活了兩輩子,但夫妻之事還真是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她是比不得那些成婚許久的娘兒們臉皮厚。


  她平日裏看著從容得體,這會兒卻窘迫得不知所措。顧庭看得喜歡極了,若不是時候不對,他還真想再來一回。


  磨磨蹭蹭半天,秦蘇蘇才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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