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賞菊花會
“不,不必著急。”秦蘇蘇趕忙擺手。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在隱患未能消除之前,她不想離開顧庭左右。
認親之事既已有了眉目,自無需急在這一時半刻,不過倒是可以著人去探探口風,看白家老爺子那邊的態度如何。
白家會不會認外甥女,秦蘇蘇並不確定,畢竟上一世至死都未曾聯係過,如今想來還有些忐忑。
此事顧庭隻說幫她留意著,若有了消息再告訴她。
賞菊花會來臨,夫妻兩個收拾妥當一同前往。
秦蘇蘇著一襲水藍色長褙子,下配一條湖藍色百迭裙,腰間佩戴淺色花團錦簇絹花禁步,既做了點綴,又不至於太過花哨搶了衣裳的風頭。
首飾便用了玉石鋪子裏買的那一套,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白玉雕琢的簪子別住頭發,發梳斜斜的插入發髻中。
在這樣秋高氣爽的日子,此等裝扮正是相得益彰,顯出幾分慵懶閑適。
顧庭亦是用了同套的發冠和發簪,著一襲湖藍錦袍。襯得他越是俊朗無雙,連平日裏的淩厲也被弱化了幾分。
兩人站在一處,誰見了都要誇讚一句般配。
安寧公主正巧在等翎王,一見秦蘇蘇便跑了過來。
“秦姐姐今兒這身可是清麗脫俗,令人眼前一亮了!這頭麵可是新得的?真是好看!”
安寧公主真心實意的拉著秦蘇蘇,從頭到腳將人誇了個遍。
秦蘇蘇今兒這般清新打扮原是不想出風頭的,可被公主這樣一番誇,似乎還成了她最出眾了。
這可擔不起,她可不想與小姐們爭妍鬥豔。
於是道:“公主謬讚,頭麵是前幾日去白家玉石鋪子買的,與夫君的乃是一整套。”
她側身指了指顧庭頭上的,眼中皆是繾綣。
“嘖嘖!”安寧公主看得牙酸,趕緊放了她,“快進去吧!”
顧庭護著秦蘇蘇,一道往裏麵去。
安寧公主看了眼他們的背影,眼中露出些羨慕。
翎王來得不早不晚,正好後腳就到,捕捉到一點殘影,眼底的眸色沉了沉。
“前麵那是顧將軍?”
“是啊!顧將軍和秦姐姐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安寧公主兀自羨慕了會兒,才理會自家親哥哥,“若皇兄今日尋到了皇嫂,定然也是如此。”
翎王收起折扇,敲了她一下:“你才多大,還敢編排起哥哥來了!”
安寧公主拉著他往裏走,撅著嘴埋怨:“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兒這賞花會又不止為皇兄一人,母妃早就為我操心上了!”
若單單是為了選翎王妃,那邀請些小姐們便是了,偏偏給各家各戶下的帖子裏,不止邀了女眷,連少年才俊們也一並邀了。
賢妃此番不僅是要為翎王相看,還要為安寧公主尋個好夫家,將來能夠幫襯翎王的。
身在皇家,便是再天真單純,這些利害安寧公主還是知道些。
她並不反感今日的相看,但隻希望能遇到一個真心實意之人。
怡和園很大,既然在門口遇見了安寧公主,這會兒便無需特地去拜會了。也沒拘著賓客,隻隨意遊玩便可。
顧庭說了帶她來散心,便真是如此,進了園子便隻跟在秦蘇蘇身邊,哪兒也不去。
“將軍不去與他們說說話麽?”秦蘇蘇指著一處。
他們現在站在一處拱橋亭子裏,對麵便是一大片盛開的各色菊花,花叢裏擺了桌席,年輕公子與姑娘們分庭入座。
以花叢相隔,以花意相識,談笑風生。
顧庭看了眼:“你想去坐坐嗎?我陪你去。”
這……倒是不太好了。
旁人都是單獨入座,若她攜著夫君去,怕是要叫人嚼舌根。她不怕被人說什麽,但不想連累他也做笑柄。
以前她也未曾有機會參加這般的集會,現在一來才發覺,她竟沒有什麽交好的姐妹。
而顧庭也因著各種原因,在這京中似乎也沒個摯友。
這般看來,他們就像是兩匹孤狼,注定隻能彼此取暖了。
秦蘇蘇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什麽這麽高興?”顧庭偏頭去看她,眼中漾著笑意。
他生得實在好看,平日裏繃著臉時隻覺得淩厲威嚴,若一笑開,渾身的血氣都消散,越發俊朗了。
秦蘇蘇看得臉一紅,忙舉了團扇遮住臉,撇開了眼看向別處:“沒想什麽。”
她自是不能說想著他的,若不然還不知叫他如何取笑。
“咦?”秦蘇蘇正好看到一群人從拱橋另一邊走來,忙扯了扯顧庭,“有人來了。”
顧庭順勢將她的手握住,眺目看去:“真是冤家路窄。”
來的那幫人有男有女,牽頭的便是安寧公主,還有好幾位小姐,說說笑笑的走來。翎王和幾個年輕公子落後幾步,就跟在後邊。
看起來兩夥人是約在了一起,攜同遊玩。
本來是不想摻合,不料安寧公主早看到了秦蘇蘇,與身旁的小姐說了幾句,便提著裙子跑了來。
“公主。”秦蘇蘇行禮。
安寧公主將她扶起,興奮道:“聽說這裏聚了好些人,正在賞花吟詩,我們正打算去玩玩,秦姐姐也一起吧!”
秦蘇蘇尷尬的笑了笑,賞花她行,吟詩卻是不擅長了。
林氏不待見她,於教導一事也不上心。自生母亡後,秦蘇蘇便再也沒有去過學堂,於學問一事實在不精。
“我便不去了,公主盡去玩罷。”
“聽聞將軍夫人出身不俗,定也是才情雙絕的妙人兒,此番又何必推辭。”
說話間,其他人也都到了,走在前麵一些的美人兒盈盈一笑,衝兩人行了行禮。
秦蘇蘇還禮,笑著搖頭:“都是謠傳,想來小姐聽岔了。”
她還有什麽出身不俗的,頂天了去也就是個侍郎之女,還是不得喜愛的那一個。
秦蘇蘇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位美人兒,回想著她有哪裏得罪,惹得這位美人兒一來便是這般陰陽怪氣的嘲諷。
綜合兩輩子的記憶,也沒想起這位是誰來,她隻能搖搖頭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