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反常的公主
出來打獵,誰不想好生表現一番?就連平日秀氣的公子哥兒們都騎了高頭大馬走在前麵,那是一個威風。
但論這等英姿,秦蘇蘇可拍著胸脯保證,無人能及她的夫君。
顧庭歪在榻上,眼睛半睜半閉的覷了她一眼:“我睡會兒。”
他一臉的疲憊,閉上眼睛就已入睡,可見是真累了。
這些日子西山布防,又要清理西山獵場,好不容易現下得了空,可不得抓緊時間好生歇一歇麽?
至於那騎馬出風頭的事兒,他還不屑於跟一群手不能提的弱雞比英姿。
秦蘇蘇自是心疼他,怕他睡得不舒坦,特意將軟枕給他墊著,又坐到邊上,隻叫他能更舒服些。
顧將軍沒有騎馬,卻鑽進了夫人的馬車裏,旁人看了個好熱鬧,交頭接耳的打趣著。
翎王自然也看到了,眼底的陰戾漸漸聚集。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原來是被顧庭給哄了去了,果然是個蠢女人,三言兩語就能哄著。
他大抵是忘記了,當初他選了她當細作,便是覺得她又好哄又好掌控,是個頭腦簡單的。這會兒那頭腦簡單的叫旁人哄了去,讓他翻了船,他便罵起來了。
“真羨慕將軍夫人呀!皇兄,你都看了好一會兒了,是不是也想娶王妃啦?”安寧公主湊過來感歎。
她跟翎王一母同胞,性子天真活潑,這會兒也隻是隨口一問,翎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小孩子懂什麽,快回馬車裏去。”
安寧公主卻不依:“我今日是要騎馬的!”
翎王將她塞進馬車:“安分些!”
隊伍啟動,安寧沒機會出來騎馬了,於是將頭伸出車窗,衝翎王做了個鬼臉。
到了獵場,眾人在帳篷安置,等校場那邊的宴席安排好,還要去赴宴聽皇帝說話。
等皇帝射出第一箭後,秋獵才算正式開始。
狩獵每個人都可以參加,無所謂獵物多少,不過按照獵物的數量和種類計算,最多的那一個能得到皇帝的一樣賞賜。
兒郎們卯足了勁要爭這賞賜,隻想好生出一出風頭。
“你想不想去?”
顧庭看著正在幫他收拾箭筒的小娘子,眼底有幾分戲虐。
秦蘇蘇的動作頓了頓,有些猶豫的問:“將軍……帶我去嗎?我不會打獵。”
她也不會騎馬,更不會射箭,恐怕連一隻兔子也獵不到,可別拖了他的後腿才好。
而且她心裏總有些慌,這場秋獵前世她是沒有來的,而清理獵場的差事也不是顧庭負責。她依稀記得秋獵是出了些岔子,負責清理獵場的官員都被處理了好幾個。
她怕今世這差事落到了顧庭頭上,那些禍端也會隨之而來。
顧庭從箭筒裏抽出一支箭,拿過一旁的長弓放到她手上:“我教你。”
長弓沉得很,秦蘇蘇需要兩手才能抱住,有點吃力。
低頭看見她用力漲紅的臉,顧庭覺得好笑,扶著她的手將弓抬起來,搭了箭上去:“看,就這樣。”
嗯……真的是這樣嗎?
秦蘇蘇看著勉強被抬起的弓,她覺著獵物沒獵著,她可能會先被累死。
將軍的這張長弓,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
“將軍,我拿不動。”秦蘇蘇覺得手都酸了,她畢生的力氣可能都用在這裏了吧。
真是個嬌弱的小娘子。
顧庭將弓箭拿過來,惋惜的在心裏歎了口氣:“既然不愛打獵,那便在帳篷待著,或者去席間尋夫人們說話。”
“我可以去林子裏走走嗎?”秦蘇蘇問。
她不清楚前世這場秋獵的岔子出在哪裏,但是既然來了,就不能坐以待斃,她總要去看看才放心。
顧庭拿好弓箭往外走:“帶好護衛再去。”
獵場裏太凶猛的動物都被驅逐了,但也難保會不會有其他意外,帶些護衛總是安全些。
秦蘇蘇點頭,像一條尾巴一樣跟著顧庭,把他送到林子邊上。
直到顧庭的身影沒入林中看不見,她才收回目光,正準備回帳篷去,一陣馬蹄聲到她身邊停下。
最前麵的是安寧公主,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騎馬裝,瀟灑又張揚。
安寧公主下馬像她走來,親熱的拉住她:“顧夫人,你不準備進林子打獵嗎?”
“有將軍去便夠了。”秦蘇蘇笑了笑,她也總不好說她連弓都拿不動吧?
安寧公主拉著她道:“打獵總要自己來才有趣,我們一起。”
她們之間的交情,似乎並沒有這般親熱吧?
前世秦蘇蘇並未與安寧公主打過交道,隻偶爾聽得安寧公主如何受寵,其他的便不清楚了。
怎麽今日安寧公主卻湊上來了?
秦蘇蘇心裏狐疑,卻不好推開公主,隻能道:“我不會打獵,就在林子裏走走便罷。”
安寧公主倒是隨和,拉了她就往林子裏走:“那我們就走走,說不定運氣好還能碰到兩個野雞窩,逮兩隻野雞回去也好烤了吃。”
那還不如叫侍衛給你獵兩隻。
自然這話是不能說的,安寧公主一副興衝衝的模樣,秦蘇蘇不好潑冷水,隻能跟著她往林子裏走。
好在侍衛們都在後頭跟著,倒也不用擔心什麽。
林子裏很幽靜,偶爾能聽到幾聲鳥叫,還有遠處打獵的人們傳來的呐喊,隻是都看不見人。
安寧公主是真心實意的在尋野雞窩,一路低頭踩著野草從,不知不覺的兩人已走了老遠。
起先還能聽見些動靜,到後麵就越發安靜了,秦蘇蘇回頭看去,皺眉道:“公主,侍衛們沒跟上來了。”
她們兩個走得都不快,沒道理侍衛會跟丟。
安寧公主抬頭看了眼,不甚在意的擺擺手:“不跟著正好,他們那一大群人隻嚇跑了本公主的獵物。”
秦蘇蘇卻覺得不好:“我們回去吧,還是先尋侍衛……”
“哪有主子去尋奴才的?你怎麽這般膽小?本公主帶你去一個地方。”
安寧說著拉著她繼續往裏麵走。
秦蘇蘇察覺到很不對勁,站住不走了:“我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