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閣樓會談
曉野心中一驚,隻見夕影,已無聲地出現在自己身後。也許是自己看得過於出神,也許是夕影的輕功確實了得,曉野對夕影進屋竟毫無察覺。
慌忙間,曉野將雙手背於身後。不過夕影顯然,已發現了他身後的秘密。
“什麽書?”夕影靜靜問道,言語中沒有一絲恐嚇與畏懼,毫無波動。
“啊沒有什麽,閑書罷了。”曉野有些不知所措,驚慌失措的樣子令人有些想笑。
“莫不是”夕影話了一半,扶劍的手輕輕動了動。
曉野的心砰砰直跳。沒想到自己剛下山就卷入到這潭渾水之中,被人關在這個客棧。雖然眼前這個名為夕影的少女和樓下的管家看起來並無傷害自己的意思。但從夕影先前的身手來看,想取自己的性命,易如反掌。自己和她的差距,也不是一日兩日可以追上的。他對周圍的一切保持著警惕。
見曉野如此緊張,一眼不發。夕影嘴角微微上揚,冰冷的臉上竟浮現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莫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禁書?”
“啊不是禁書,不是禁書。”曉野心理本來正想著各種對策,想著如果真出現了什麽突發情況,自己怎麽應對。可聽到夕影這麽一問,忽然有些懵。這算是玩笑?夕影看著冰冷無情,身手也讓人感到頗為懼怕,如此一問,反而讓人覺得與之親近了一些。
“怎麽會是禁書,吾乃正人君子,怎會看那種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是禁書,又藏在身後,莫不是”夕影臉上的笑容淡去,又恢複了先前的冰冷。緩緩向曉野走去,湊在了他的身前。
曉野一驚,慌忙向身後退去。可是再邁步時,已然抵在了身後的牆上。
一絲冷汗從曉野的臉頰滑下。看著湊上前的夕影,曉野緊緊握著身後的書。心裏想著,在這裏,一定要心謹慎。稍不留神,可能都會惹來事端。忽然,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這香味不濃烈,不刺鼻。淡雅清新,平和悠遠。使人心曠神怡,內心平靜。曉野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一些。
夕影忽然向後退了幾步,“既然不想拿出來,那就算了。反正你現在在我的客棧中,我隨時可以拿了你的姓名。”隨後遍疾步而去。
曉野這才發現,這香氣,好像是夕影身上的。他抬頭向前看去,夕影已疾步走出了房間,耳根處,微微泛紅。夕影冷峻麵龐的背後,仿佛也有些不為外人了解的東西。
曉野將這本名為《陳史錄》的書放入懷中,腹中不禁有些饑餓。眼見太陽升入當空,已到正午。沒有吃早飯,曉野的肚子開始不自覺地叫了起來。既然把我困在這裏,又不會殺我,那飯總得給我吃吧。曉野一遍想著,一遍提起劍,向門口走去。輕輕推門,才發現,不知何時,門已被一把鎖鎖住。好一個黑店。
曉野隻好呆呆地坐在窗旁。心想著剛下山就被人困在這個客棧,仿佛又平白無故卷入了什麽事件之中,也真是狼狽。在山上總聽師傅江湖險惡,但心想自己隻是個未經世事的孩子,沒有仇人,沒有恩怨,怎會遇到事端。如今剛下山,就接連遇到這麽多事情。
忽而,他又想起自己曾多次問過師傅自己的身世,但都沒有得到答複。直到下山前,師傅才告訴自己,時機成熟時,自己自然會知道。難道?自己身後,真的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想到這裏,曉野心中竟不禁有些激動。
忽然,他聽到門外有開鎖的聲音。隨著“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一位素裝的侍女。侍女站在門旁,輕聲道:“公子,請隨我來。”
曉野一頭霧水,不過既然待在屋中也是挨餓,不妨隨這侍女過去,看看這葫蘆中,究竟賣得是什麽藥。於是他拿劍起身,向屋外走去。
曉野跟著侍女走到三樓的盡頭,轉身,看到了通往四樓閣樓的門。侍女輕輕推開,停在門外,又輕聲對曉野:“我家主人已在裏麵等候多時,請公子進屋詳談。”
這不是自己昨晚住的閣樓?曉野沒有多想,緊緊衣袖,遍向裏麵走去。踏上樓梯,曉野依稀聽到上麵談話的聲音。走到一半,他用餘光看到,閣樓中,有幾個人。他加快腳步,一抬頭,這才看清,自己麵前坐著的,正是夕影和之前的管家。閣樓狹,沒有一個仆人。夕影和管家坐在窗邊,自己身旁,是昨晚睡過的床。
夕影的眼神靜靜地望著窗外,依然沒有一絲笑意,讓人感到冰冷而疏遠。管家看到曉野來了,則麵露笑意,起身向曉野施禮:“先前讓公子受驚了,多有得罪,請公子見諒。”
曉野下了一條,自己被麵前二人困在這客棧之中,怎又多有得罪?
管家看出了曉野的疑惑,趕忙先讓曉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我知道公子肯定有許多疑問,請讓我慢慢和公子解釋。”
曉野看了看眼前向自己施禮的管家,又看了看對麵的夕影。夕影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微風吹過,又是一陣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
“楚家本是名門望族,在京中赫赫有名,沒有人不敬畏他的名號。可就在姐出生那年,老爺遭到了他人的誣陷,失去了皇帝的信任。整個家族被抄家,仆人們一擁而散。府中的錢財全部被官府收去,留下的少數瓷器也被下人們帶走了。”管家的眼中帶著幾分惆悵,開始敘述去陳年舊事。
“那時老爺身邊,隻剩下了幾個極為忠心的侍衛。我們帶著還是嬰兒的姐,躲在漏風的陋室之中。雖然如此,但是食物衣物還夠我們支撐一些日子。隻要皇帝念及昔日恩情饒恕老爺姓名,憑著老爺多年在江湖上積累的人脈,總有翻身的日子。可誰想,就在那個深夜,闖入了幾個蒙麵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