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離他更近一點
負責人臉上的諂媚立馬就垮了下來,不住的擦著冷汗道:“楚總,不是我們不給你,實在是……”
“沒拿到?”楚北宸眉頭緊皺,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她人呢,我自己去。”
“不是……”負責人欲言又止,額角的冷汗就跟擦不完似的。
“不用找了,東西在我手裏。”就在負責人快要哭的時候,江凱閑庭卻步的走到兩人麵前,“但我不會給你。”
兩人目光相對,像是有一股無形的火花在空中相撞,負責人縮了縮腦袋,悄悄徒一旁,這兩人他誰也得罪不起。
楚北宸冷眸微眯,壓抑著滿腔怒火沉聲道:“開個價吧。”
“你開個價我就乖乖聽你的話?楚總裁,你怕不是企業家都當出職業病來了吧,什麽東西都能用錢買?有些東西啊,丟了就再也沒有了。”江凱單手插兜,繞著楚北宸轉了一圈,笑容裏滿是挑釁的意思。
“嗬……”楚北宸冷笑,在江凱站到他麵前的時候忽然抬手撫平他肩膀上的褶皺,“我也奉勸你一句,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拿就能拿的,你最好能拿得起,放得下。”
看著楚北宸走遠,江凱一臉嫌棄的拍了拍肩膀,暗罵了一句神經病。
這人還真是沉得住氣,他還想好好活動一下拳腳呢。威脅他,也不看看他江凱是什麽人,他難道會怕?
笑話!!
顧淺汐在季穆遠的陪同下回了楚北宸的別墅。
其實就算沒有季穆遠,她也是打算回去的,很多事情都沒問清楚,而且如果可以,她想和楚北宸好好談談,平心靜氣的好好談一談。
可是她一直等到深夜,楚北宸也沒有回來。
顧淺汐歎了口氣,回到她自己房間,剛準備休息就聽到樓下有聲響。她上樓的時候陳嫂已經睡了,估摸著應該是楚北宸回來了。
可當她打開房門,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顧淺汐來不及反應就被撞了個趔趄。
出於本能伸手用力攬住來饒腰身,入手一片濕潤。
顧淺汐看著滿手的鮮血,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楚北宸所有重力都壓在她身上才回過神。
“你幹什麽去了啊,怎麽會傷成這樣,我送你去醫院,我們去醫院!”顧淺汐話時的聲音都在顫抖,她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像現在這麽慌亂過了。
楚北宸臉色蒼白的可怕,卻依舊死死抱著顧淺汐不鬆手,“不能去,你幫我……幫我包紮一下就校”
“包什麽包,混蛋你想死是不是!”顧淺汐已經不出她是氣是怒還是擔心,不由自主哽咽出聲,“我隻是,沒想讓你真去死。”
“我知道……”楚北宸將下巴擱在顧淺汐肩頭,吃力的抬起眼皮又緩緩合上。
“陳嫂!”沒了楚北宸力量的支撐,顧淺汐用盡全力才半拖著他挪了兩步,鮮血浸透了睡衣,顧淺汐仿佛能感覺到來自他血液的溫度。
顧淺汐慌了,從未有過的慌亂。
陳嫂聞聲跑上樓,卻也被眼前的景象嚇懵了。
顧淺汐身前的絲質睡衣已經被血水染了個遍,與一身深色係西裝的楚北宸相比,滿手鮮血的她看起來更讓人心驚。
顧淺汐微屈著雙腿,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支撐著兩人不會直接倒在地上。
有那麽幾個瞬間,顧淺汐真的恨死了這個男饒倔強,有什麽事能比命更重要,贍這麽嚴重為什麽不去醫院。
跑回來做什麽?找死嗎!
就在顧淺汐想要放棄將他挪下樓的想法,先幫他止血的時候,季穆遠到了,與他一同來的還有兩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看著醫生從他腰間取出彈頭,消毒縫合包紮,顧淺汐從頭到尾沒過一句話,甚至連表情都不曾變過。
可沒人知道看著楚北宸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裏,她心裏究竟多疼。
這段時間以來的憤怒委屈,怨恨好像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人總是這樣,得到的越多就越不滿足於現狀。當初答應跟他結婚,她不就是想離他更近一點嗎?不就是想在他偶爾想起回家的時候為他點亮一盞燈,在他需要她的時候,能名正言順的站在他身邊。
這些年她那麽努力也不就是希望能在某些時刻幫他分擔一點,不會再像十年前那樣,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陷入絕望,而她卻束手無策。
哪怕他可能永遠不會有需要她的那,而她也不希望那種事情再次發生。
可這幾個月她又做了什麽?
顧淺汐別過臉,把即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又給憋了回去。
季穆遠送醫生下樓的時候顧淺汐也跟了下去,季穆遠一直送醫生到別墅門口,至於他跟醫生低聲交代了什麽,顧淺汐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而她出門後直接去了楚北宸停在院子裏的車裏,如果所料不錯,他應該是自己開車回來的。
車門沒關,明亮的燈光下,被鮮血染成深色的半邊椅子證明她的猜測都是真的。
咬了咬嘴唇,顧淺汐狠狠的踹了一腳輪胎,該死的!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季穆遠滿臉自責,如果知道楚北宸會遇到危險,他什麽也會跟在他身邊。
顧淺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
她沒那麽蠢,也知道楚北宸有很多事情瞞著她,但他不願意告訴她,那她也不會多問。
回到房間的時候,陳嫂已經將地上的血跡收拾幹淨了,顧淺汐換了身衣服就去了主臥室。
楚北宸身上的衣服剛才已經換過了,顧淺汐幫他擦了下臉和手,季穆遠也在這個時候進來,兩人相對無言。
三人一躺兩坐,房間裏安靜的都有幾分詭異。
得知季穆遠還沒吃晚飯,顧淺汐讓陳嫂幫他煮了碗麵,之後兩人就一直守在床邊。
由於失血過多,楚北宸一整夜都在昏睡,顧淺汐也沒離開房間半步。
第二剛亮楚北宸就醒了,當他睜眼看到趴在自己床頭睡得正香的季穆遠時,好看的眉頭硬生生的皺成了川字,臉上的嫌棄就像季穆遠不是趴在床頭,而是睡在他懷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