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暗夜（2）

  鳳陽閣裏，歐陽灝正在書房秉燭夜讀。一燈如豆，他卻讀得很認真，認真得完全沒有注意到，書房的門悄悄地被推開了，一個人影無聲地閃了進來。“是婉兒嗎？”武者的直覺提醒著他有人出現了。然而來的人並不說話，卻反而揮手打翻了油燈。這香味如此熟悉，熟悉到他似乎曾經在夢中也聞到過。他脫口而出這個心中時常浮現的名字：“琉璃？”女子並沒有回答他，反而伸出纖細的雙臂，如水蛇般攬住他的脖子，又將馨香的唇瓣貼到他的唇上，主動獻上香吻。這個吻如同一絲火星濺入了火藥桶中，歐陽灝反身壓過她，將她壓在書桌上，狠狠地親吻向她。黑暗中，對身下女子的索取越來越強烈，他呢喃地呼喚著心愛女人的名字，扳起她光滑修長的玉腿，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的一切。“琉璃……”然而，隨著他的親密呼喚，一種奇異的感覺突然襲上歐陽灝的心頭，他慢慢地停下了動作，放開了身下的女人，從一旁的書下取出火折子，照亮了周圍的空間。果然，這個女人，雖然從高矮、胖瘦，甚至頭發的長短、身上的香味，都十分像琉璃，可是她確確實實不是琉璃，她睜著一雙驚恐的雙眼，似乎在為自己被拆穿而恐懼。歐陽灝點燃了另一盞燈，整了整衣衫，把一件長袍遞給女子：“先穿上衣服。”還沒等女子穿好衣裳，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白婉之自行推著輪椅車進了書房。“下去吧。”她吩咐那名女子。那女子也不敢多留，連衣服都沒掩好，就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房間。歐陽灝歎了口氣道：“婉兒，這是怎麽回事？”白婉之歪著頭看了看歐陽灝，噗嗤一笑：“灝哥哥，你不喜歡她嗎？我是從好多女孩子中間挑出了這麽一個，怎麽看都很像琉璃呢，除了長得沒有她美，身段沒有她細。”“不要再玩了。”歐陽灝的臉瞬間紅了，他的語調也微微提高了些。“這是我給你找的妾侍，叫亭兒，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呢，我覺得灝哥哥一定會喜歡她的，剛才不也是抱著她差點就……”毫無疑問，這出戲，是白婉之排的。她一定聽到了自己在叫這個陌生女人為琉璃。“婉兒，你把她送走。”歐陽灝握著拳頭道。白婉之嗬嗬一笑道：“如果剛才是真的琉璃進來，你是不是就已經和她翻雲覆雨了？”“婉兒！你……”歐陽灝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了。其實他心裏很明白，就算是真的琉璃，也絕不可能深夜來到自己的書房主動獻身，隻是那一瞬間，他迷失了，迷失在可能得到琉璃的深深的誘惑裏。“好啦，灝哥哥，我知道，你娶了我，我又沒辦法完全滿足你。”說到這裏，白婉之的臉上也現出了兩朵紅雲，“亭兒很好，你……你就當她是琉璃吧！關了燈也好，不看她的臉也好，你當她是琉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