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告白（1）

  突然，門口傳來“當”的一聲，似乎是什麽器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琉璃嚇了一跳，抬眼一看，小蘭正手忙腳亂地收拾落在地上的許多橘子，地上還有一隻銀盤，想來是盛橘子的。琉璃趕緊推了推還環抱著自己的白冠之，卻怎麽都推不動。他一點都不在意有人撞見，隻是溫言對小蘭道：“小蘭，放著吧，一會再來收拾。”聽到這句話，一直低著頭撿橘子的小蘭突然丟下手裏的橘子，一溜煙地跑開了。白冠之微微一笑，那溫柔的笑容竟讓琉璃有一瞬間微微失神，他將琉璃落在肩上的發絲用修長的手指卷起，把玩著，一邊低語道：“病好些沒？”“先放開我。”琉璃見小蘭已走遠，趕緊搖了搖頭，纏繞在白冠之手指上的發絲又落了下來。“如果我說不呢？”白冠之並不生氣，重又卷起一絲秀發，樂此不疲地把玩著。把心一橫，琉璃大聲道：“不管怎麽樣，我的心裏隻有歐陽灝！”一絲仿佛什麽都理解的笑意閃過白冠之的眼睛，他點頭道：“我懂，可是，這是你的事，與我何幹？”“你……”琉璃驚呆了，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我隻要你待在我身邊。我若要你，便是你的全部，若你的心裏還有別人，我便幫你趕走，若還是趕不走，那隻是我的錯。”他如同孩子一般低聲囈語。他的聲音雖輕，卻像晴空霹靂。至此，她完完全全地陷入了迷茫。那一段在歐陽灝的舊府中的日子，重又回到了心間，所有的種種，原來白冠之都看在眼裏，比誰都清楚。可是，她如何能待在他的身邊，以什麽樣的身份待在他身邊？從前的麗妃，現在的麗妃，雖然是一個身份，可是現在的她心都已經死了，再沒從前那種可以在雲京宮中安居樂業的心氣。對白冠之，琉璃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恨他、厭惡他、討厭他，還是……這是一個危險的男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是君心似海的魔王，他是白婉之的哥哥，他是很多女人的夫君。他深深的眸子含著的東西，她無法理解，她也不願去理解。他如果想要自己的身體，那他隨時隨地都可以，不管是作為一個弱女子，亦或是作為他的妃子，她都無法抗拒。他如果想要自己心，那自是千難萬難，可他竟說，若自己的心不屬於他，是他的錯！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白冠之含著淺笑，玩過一絲卷發，又開始把玩她頭上的發簪。“這簪子很好。”他拔下她頭上的翡翠發簪，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冰涼的發簪透著絲絲的寒意，直沁入琉璃的肌膚。“琉璃。”他突然喚她的名字，“說出來也許你要害怕，此刻我真想劃花你的臉。”琉璃心中一跳，然而卻坦然道：“那倒也不是什麽壞事。”“嗬……人若太過聰明，總是會比別人多一份痛苦。”他若無其事地將簪子收入懷中，攬過她，用鼻尖去嗅她發間的清香。她埋入他懷裏，感受到他的氣息，冷冽如冰，溫柔如雪。門外，傳來荷香的聲音：“皇上，娘娘，膳食已經準備好了，何時用膳請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