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解決了
薛琬就站在護士站邊上,借了人家的筆給討債的人簽下了支票,嘴裏還不忘給邊上的保安解釋:
“沒事了沒事了,已經解決了,那邊三個人都要看傷,別趕走他們。”
說完簽名的最後一筆總算落下,雙方一手拿錢一手交了欠條,這鬧劇總算是收場了。
徐煙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看著薛琬的手,等到薛琬把欠條撕掉的那一刻,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隻是她依舊不饒人,冷笑著:“你早這樣不就好了,不就是故意想看我們家難堪嗎?裝什麽好人?”
“他們還沒走,反正錢已經拿到手了,我覺得他們不介意多拿些錢再把你打一頓,醫藥費我出。”
薛琬冷眼看著徐煙,要說最看不慣的還就是這個人了,至少表麵上得裝一裝吧,可這個二嬸卻是該死的表裏如一,都是一樣的陰陽怪氣。
“你怎麽說話的呢?有本事你打啊,你打死我!我怎麽求你你都不肯,現在輪得到你充菩薩?我們一家人都受傷了,你賠錢!”徐煙手一伸,居然當真好意思問薛琬要錢。
薛琬忍不住失笑,低低的說:“真是,二嬸你應該被送去研究所,看看腦子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不過很快她就恢複如常,衝著唯一一個好像還能聽懂人話的薛哲宇,揚了揚手中的醫療卡。
“你們的傷就在這裏看,他們會記在這份卡上,我會來清算的。”
說完薛琬真的是一刻都不能停留了,她在這兒逗留的時間遠遠超過了午休時間,不知道陸笙回公司了沒有。
薛哲宇看著薛琬離開的地方,眼神還有一些呆滯。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薛琬剛才指著一邊說這邊拿支票的樣子,真他娘的帥!
似乎是猛地想起來,薛哲宇站了起來衝著薛琬的背影大喊了一聲:“謝謝!”
可這一舉動沒有得到徐煙的讚許,薛連陽先去處置室上藥了,她立刻拉了一把薛哲宇讓他做好。
徐煙臉上的嫌棄依然沒變,像是沾染了不好的東西一樣:“你叫那麽大聲幹什麽?等會兒薛琬還以為她做的對呢。”
“她本來就是幫了咱們家,是爸爸欠的錢,不是她。”薛哲宇忽然明白了為什麽薛琬要說他自欺欺人了。
薛哲宇也是這一刻才明白,原來自己的母親某處真的是不可理喻的。
徐煙幾乎就要跳腳,她何止是不認同,簡直要給自己的兒子一巴掌:
“幫?她要是真心想幫,媽第一次去說的時候她就該這樣。”
“再說了她也姓薛,這還叫幫?沒有我們薛家她就餓死在外麵了,這是她應該的!”
徐煙就像是給自己做催眠一樣,拍著大腿說:“再說了,那你爸爸這債不過也就這麽點錢,要她薛琬還這點錢,她還能耐了?就算是我們再問她要個百來萬,她薛琬也應該給!”
“媽,不是誰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就算是薛琬要給百來萬,也是給大伯,不是給咱們家。”薛哲宇拋開了之前的偏見,瞬間清明了起來。
“我看你就是被那個小雜種迷了心竅了,薛哲宇我告訴你,你爸爸有今天都是她害的,她該不該負責任,她該不該給錢!”徐煙站起來怒視薛哲宇:“你給我說,今天你是不是非要和我對著來,幫著那個小雜種,你要氣死我?”
薛哲宇這一瞬間看徐煙,就像是看見了炸毛的恐龍,陡然覺得累了。
他今天就不該來這裏,居然還質問薛琬,想必徐煙之前對她的態度也是這樣的“理所當然”吧。
薛哲宇輕輕地推開了徐煙,留下一句話就匆匆的離開了醫院,甚至沒有上藥。
“薛家倒了,可是我們要有薛家的骨氣,爸爸丟了,我不能丟。”
薛哲宇跑的很快,他一路追著薛琬走的方向一邊問人,他記得薛琬之前的小動作,看來他聽見得八卦也是真的,那就是薛琬懷孕了。
她走不遠,薛哲宇的眼睛在人群裏掃視著,終於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側臉,立刻追了上去,擋住了正要打開的出租車車門。
薛琬驚訝的看著薛哲宇,他喘了一會兒氣之後,當著薛琬的麵,端端正正的鞠躬。
“謝謝你。”
“沒……”薛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就找我說這個?”
“還有,錢我會慢慢還給你,哪怕是分期一輩子,還有一個事情,我知道抵不上那麽多錢,可是我覺得算是我道謝的誠意。”薛哲宇生怕薛琬拒絕,不等她反應就立刻道:
“我曾經偶然聽過爸爸說起你的事情,你是被大偷來的,但是大伯偷你之前,自己有過一個兒子。”
偷?薛琬愣住了,之後薛哲宇的每個字都在她的心裏激蕩:
“是因為你爸爸的親生兒子被人偷走了,他,不知道為什麽就偷了你。”
“好,謝謝。”
這個消息薛琬還當真是不知道,她拍了拍薛哲宇的肩膀,失魂落魄的坐上了出租車,她原來是被偷來的,是因為爸爸沒了兒子被偷來的。
之前就聽蔣鳳霖說過自己被人擄走沒有找到,她還以為自己是流落到街上被爸爸撿走的,卻是偷?
“小姐,你還去陸氏?”
“不,去遠郊清墓。”
薛琬還有上班的心情嗎?她現在隻想見爸爸一麵,出租車帶著她迅速的離開了喧鬧的城市,在熟悉的山路之後,薛琬再次踏足薛爸爸的墓地。
她蹲下身子先是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薛琬找出紙巾將上麵的灰給擦幹淨,那個俊朗的中年人清晰了起來。
“爸爸,我來看你了。”
“你知道嗎,薛氏徹底沒了,是陸家的了,女兒不孝。”
“女兒還知道了,原來我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但是我還是好想您。”
“您那麽疼我那麽愛我,現在有人告訴我,是您把我從別人家裏偷來的,這是為什麽呢?您為什麽要留一份遺囑給二叔呢?是準備告訴我事實嗎?您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薛琬跪倒在墓前,她並非是怪罪爸爸,隻是她寧可不知道這件事情啊!
她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頭靠著墓碑:“爸爸,您還不如誰都不說,讓我一輩子都以為自己是您的女兒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