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醒來
薛琬明白,應該是自己的病複發了。
她艱難的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期間一直緊緊的捏著拳頭,然後飛快的朝陸笙那個地方踢了一腳。
趁他吃痛的空當,薛琬飛也似的逃離了房間,一路不停的咳嗽著逃到了院子裏。
被陸笙拽著掉了的包包還躺在車門前,薛琬跌跌撞撞的來到車前,撿起包包拿起手機,就給黎宴打了電話。
“喂,宴啊……我在家裏,病發了,你過來送我到醫院,好不好。”薛琬臉色極其蒼白,嘴角,聲音已經非常虛弱,嘴角還殘留著抹不幹淨的血絲。
“琬,你怎麽了,你挺住啊,我這就過去!”黎宴聽到薛琬電話裏傳來的聲音,頓時大感不妙。
等到黎宴趕到時,薛琬已經躺在了地上,意識非常模糊了,看到黎宴來了,忍不住翹起嘴角勉強笑笑。
黎宴大驚失色,顧不得說上別的,把薛琬抱上車以後,以最快的速度往醫院開去。
“琬,你告訴我,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是不是又是那個陸笙!”
黎宴趕到時就注意到,薛琬的衣服淩亂不堪,頭發也散亂著,客廳的門大開,她像是從別墅裏跑出來的。
“宴,咳咳,你答應我,別告訴他我變成這樣了,你答應我……”薛琬眼前模模糊糊的,視線周圍的亮光都開始暗淡下來。
開著車的黎宴忍不住看了一眼副駕駛的薛琬,幾乎是吼了出來:“我要找他算賬!”
“千萬,別,你答應我,然後不要告訴他我病了,不然我的辛苦都白費了。”薛琬想伸手觸碰黎宴的袖子,卻怎麽也抬不起來。
“你!”
黎宴心裏的火已經躥上了頭頂,眼睛裏的狂風暴雨卻被薛琬哀求的聲音澆滅了一些。
“答應我,答應我……”
“好,我答應。”
薛琬扯起一個笑容,徹底昏迷了過去。
別墅裏。
陸笙被踢的痛得他額角都有汗滴滑過,半天站不起來,冷眼睨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裏的怒氣早已沸騰。
隨著薛琬的逃離,沒人氣的房間逐漸變得冰冷無比,陸笙冷眼看著這一切,緩緩的站了起來。
徑直來到樓下客廳那幅薛琬喜歡的油畫前,看了幾秒以後,陸笙抄起一旁的花瓶就向油畫砸去。
哐啷。
玻璃碎裂的聲響回蕩在安靜的別墅裏,顯得格外清晰。
哐啷。
陸笙把花架子也整個踢翻了,上麵的小花盆紛紛掉落下來,泥土和花散了一地。
接著,他開始發狂的把所有他們曾經布置過的東西都給毀了個稀巴爛,直到眼裏滿是狼藉,沒有東西再可以讓他毀掉。
狂熱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心裏毫無波動,隻有滿滿的快感,而後,他揚長而去。
陸笙沒有去別處,而是直接向薛琬的公司趕去。
上次的前台看到陸笙再次出現,主動的打招呼並告訴他,薛琬今天沒來上班。
“沒來?”陸笙緊皺眉頭,繼而冷笑。
肯定是去找肯讓她碰的那個男人去哭訴了吧,陸笙晦暗著雙眸離開了薛氏集團。
不知為何,前台看著陸笙離去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戰,她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好像就要有大事發生了。
瑞南國際集團,總裁辦公室。
“阿笙,你是認真的嗎?”一向以嬉戲玩耍態度示人的易向南,此刻臉上也染上了憂愁。
“瑞南有一半心血和資產也都屬於我,我已經決定了。”陸笙冷著眸子說道。
易向南忽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朝站在窗前的陸笙走過去,雙手扳過他的肩膀,麵上帶著明顯的焦慮。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這麽做了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陸笙雙手環胸,巋然不動。北風輕輕地從窗外飄進來,他烏黑的短發被吹得飛了起來。
良久,易向南看著陸笙冷酷的身影,深深的歎了氣。
“好,我會照你說的,對薛氏集團生意上的合作進行阻撓。”
對不起了薛琬,雖然很同情你,但我是阿笙的朋友,也是合作夥伴。
易向南拿起了電話,開始著手布置相關的事情。
北城市中心人民醫院。
自從薛琬求了黎宴昏迷過去後,就再也沒醒來過,被醫生搶救過以後,她就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
黎宴坐在薛琬的床頭,手裏拿著水果刀削著梨,她每天都要到給薛琬削新鮮的水果,要是薛琬當天沒有醒來,她會扔掉舊的,第二天再削新的。
每削掉一串皮,她就會看看輸液的滴管,再看一眼麵色蒼白睡著的薛琬。
“琬啊,你還是快點醒過來吧,我已經聽到風聲了,你的公司那邊可能要出事了。”
黎宴嘮叨的說些一些事:“阿綾每天在公司替你打理著一些事,我感覺她快要頂不住了,李曦那邊,表明平靜無波,但是阿綾他們說,風雨欲來。”
到了最後,她把削得極其漂亮的梨放在了一旁的盤子裏,又開始拿起一個蘋果。
黎宴絮絮叨叨的說著好些他們以前的事情,雖然這些話她之前每天都說過。
今天是薛琬昏迷的第十天了。
一邊削著大紅色的蘋果皮,黎宴一邊繼續喃喃著:“你說你活這麽累幹嘛,那個男人根本不知道你付出了什麽,我的寶貝兒啊,實在太讓人心疼了,快點醒過來吧。”
說完,黎宴仿佛產生了錯覺,好像薛琬真的動彈了一下。
“你看看,都十天了,我竟然開始出現幻覺了。”黎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潔白的床單又抖了一下,薛琬的手臂似乎想抬起來。
“琬兒!”
黎宴丟下蘋果,急忙站起身來到床邊,隻見薛琬的雙眼微微的在睜開,但是又沒能馬上睜開。
她立刻去倒了一杯水,稍微給薛琬潤了潤唇。
許久,薛琬才完全睜開了雙眼,等看清麵前的人是誰後,勉強的勾了勾蒼白的嘴唇。
“你還笑,別笑了,都躺了十天了,快把我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