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那一劍的風采
古墓幽暗,燭火隨風搖曳。
“這些人煩不煩啊!”
孫婆婆大怒,龍女今日生辰的消息也不知如何泄露出去的,還揚言她要在今日比武選婿,這【霍都】已經不是第一個求親的。
“不必理會。”
相比起來,作為壽星的小龍女就顯得平靜多了,隻是低頭吃麵,對外界的動靜全然無動於衷。
孫婆婆聞言,因為雖然仍是不忿,但還是抑製住了出去理論的心思。
“要是蕭劍在就好了……”
她想起初見時少年渾身是血的凶悍模樣,再加上那隨手一擊的威勢,有他出麵,定能震懾這些個宵小之輩。
“婆婆為何提起他?”
“有他在,定能趕走這幫惡人。”
小龍女聽完沉默片刻,忽然放下筷子,起身向外走去。
“姑娘要去哪……”
“趕人!”
——
古墓前,一眾形形色色,手持各類刀槍劍戟的江湖中人雲集,為首的是一名身穿黑衣錦衣,手持折扇的青年。
青年正是霍都,他此行有兩個目的,一來如先前所說,為比武選婿而來。
二來,全真教號稱中原第一大派,此時又恰逢其會,天降良機,於是他便將計就計,利用這些匯聚在一起的江湖人打擊。
正沉思間,一陣悠揚的琴音傳來……
霍都耳邊一動,旋即閉目聆聽起來……
高山
流水
他仿若陷入了某種奇妙的場景,嘴角喃喃道:“聞音知人,此行不虛……”
一旁的達爾巴一臉茫然,他顯然不通這些閑情雅致的東西。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看到一群小東西蜂擁而來……
“有蜜蜂!”
霍都疑惑睜眼,隨即臉色一僵。
對方哪裏是在為他撫琴,這是在以琴音驅使這些蜜蜂對付他們!
“退!”
霍都當機立斷,旋即猛然揮動手中鐵扇。這些玉峰飛行的速度極快,很快便抵達眼前。
他揮出的勁力雖然擊落了幾隻,但它們實在太多了!
達爾巴猝不及防,被蟄了幾下,他手中沉重的金杵對這些小動作全然不起作用。臨近身旁的幾人也沒能幸免,一個個被蟄得滿頭包。
霍都等人一連退步十餘丈開外,才逃出玉峰的攻擊範圍。
然而還不等他鬆口氣,一股致命危機感突然傳來,仿佛被什麽洪水猛獸盯上了。
霍都扭頭望去,頓覺頭皮發麻!
天邊血芒閃爍,一劍破空而來……染血的劍!
哪怕隔得很遠,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血芒散發出來的嗜血氣息。
一柄劍,血色的劍!
明明無人驅使,它卻仿佛有了意識一般,一路劃過長龍,牢牢將霍都鎖定。
風長嘯,劍輕鳴。
快!
再快!
轉瞬即至……
霍都在這股劍勢的鎖定下幾乎窒息,但他心誌還算堅定,本能地張開鐵扇擋在身前,一身功力催發的極致。
餘光一撇,身旁之人早已被這股劍勢所攝,悉數逃之夭夭,僅剩師兄達爾巴。
“轟!”
終於,在無數人的見證下,血劍與鐵扇劇烈相撞。
霍都如遭重擊,整個人連連暴退,嘴角溢出一道鮮血,握扇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劍勢轟然爆發,激起漫天塵土,將一人一劍籠罩在內。四周泥地似乎不堪壓力,崩開道道裂痕。
“啊!”
一聲怒吼,達爾巴舉著金杵衝進塵霧中。
當!
兵戈碰撞的聲音響起,血劍從塵霧中飛出,深深嵌入山壁之內。
四麵八方的人都死死盯著前方塵霧,想看霍都究竟是死是活。
塵霧逐漸散去,兩道人影映入眼簾……
達爾巴緊緊扶著霍都,目光左顧右盼,一臉防備。
而此時的霍都已不複剛才的意氣風發,渾身氣息萎靡,遝拉著腦袋仿佛隨時都會倒地。
噗……
他終究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心中驚懼交加。
是誰?
東邪?
南帝?
不,這些人或許都精通劍術,但絕沒有如此高的造詣!
中原大地果然臥虎藏龍,此行草率了……
——
“好強的劍勢!”
郭靖與丘處機等人並肩走來,碰巧目睹了血劍破空的場景。繞是以他的心性,也不禁一陣心驚。
當世還有如此劍客嗎?
他遍尋腦海中的宗師級人物,也唯有嶽父東邪劍法造詣最高,但對方的劍法他體驗過,不僅路數不同,威勢也遠不及這一劍。
黃藥師的劍法走的是飄逸,靈巧的路子。
而這一劍……淩厲,嗜血,又帶著無堅不摧的劍意。
他不禁設想,若是易地而處,自己能接下這一劍嗎?
縱然能,隻怕也不輕鬆!
對方顯然已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丘處機等人更是駭然,個別膽小的弟子已是雙腿發顫,幾乎邁不動步伐。
許久,丘處機回過神來,麵部表情仍難以恢複。
“此劍,堪稱天下第一。”
這是由衷之言,論劍術,當世無人可與之比擬。
——
琴音戛然而止,小龍女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其他顏色。
是你嗎?
這氣息何其熟悉……
抬頭望去,一道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來,身如飛燕,形如鬼魅。
萬眾矚目下,蕭劍從天而降,落在插著血劍的山壁前,抬手緩緩抽出血劍,目視霍都與達爾巴,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好久不見!”
他一直認為:有仇不報非君子。
那一夜倉皇出逃的一幕仍曆曆在目,心中時刻不在想著一雪前恥,沒想到這一天這麽快就來了!
聞言,霍都與達爾巴表情各異。
“你是何人?”
“是你!”
“師兄認識此人?”霍都強忍著胸口劇痛,扭頭看向達爾巴。
達爾巴額頭青筋暴起,望向蕭劍的目光充滿了恨意,手中金杵蠢蠢欲動。
“師兄,切莫衝動!”
霍都見他一副要開打的樣子,急忙伸手攔住。
他環伺側方走來的郭靖等人,低聲道:“對方人多勢眾,不可莽撞。”
話是這麽說,其實是他畏懼蕭劍的實力,並不認為師兄能打得贏此人。
作為劍勢的直麵者,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一劍的恐怖。
低頭一撇,堅韌無比的鐵扇中央赫然多了一個小洞,這是那強大劍勢的最好見證。若非師兄及時出手,這一劍怕是會穿透鐵扇,刺穿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