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概，這次交涉挺失敗的。
跡部景吾一開始並不是真的想跟那小鬼說小林奈奈的事情，畢竟他從不是那種會在背後說女孩子的人。
不過——
下樓時看到他的臉色沒有那麽好了……大概還是提起了小林奈奈。
但是啊，跡部景吾就是跡部景吾，他從不會慌亂，
隻是最後側身望了一眼那邊的人群，隨即收回目光，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
他跡部景吾想要的東西，從沒有得不到的。
忍足默默一笑，深藏功與名。
“你又在腦補什麽東西？”
忍足鏡片閃光，語速忽然變快，“有錢的財閥少爺愛而不得，選擇強取豪奪的方式占有了那個女孩子，女孩子拚死抵抗最終無果，被黑化的少爺小黑屋囚.禁，兩人虐戀情深，最終——”
跡部景吾犀利的眼神掃視過來，忍足識趣的閉上嘴巴，過後擺了擺手，“我隻是個喜歡看戀愛小說的純情少年啦。”
隻是隨便說說罷了。
其他人沒忍住笑，紛紛發出‘噗’的聲音。
“到這個地步還在嬉皮笑臉。”跡部景吾淡漠著臉龐，“有些人已經丟了正選的位置，怕不是都忘了吧。”
他提起腳步，語氣越發冰冷，“還是說，正選對你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大家噤聲，有些人幹咳之後嚴肅起來。
青學勝了冰帝。
雖然是一件很令人欣喜的事情，
但後來小林奈奈才知道，手塚國光犧牲的是他的手肘，他決心要把青春學園送上全國大賽，但他自己卻不能參加全國大賽了。
經過聯係，手塚國光去德國治療手肘，
就要與青學的大家告別。
臨行前，手塚國光與越前龍馬展開了一場較量。
越前龍馬沒贏，輸了。
這天下起了大雨，淅淅瀝瀝的，球場的橡膠地麵也難得的起了積水。
越前龍馬渾身濕透了，臉龐寫的是難言的不甘心，他握著球拍喘著氣，雨水不斷從他墨綠色的發絲間滾落。
小林奈奈擔憂的握著手，卻沒有闖進去打擾他們兩個人。
手塚國光立在雨幕中，在越前龍馬的視野中，像一尊打不敗的神像，但——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他打不敗的人，他能變強，變強，變得更強。
總有一天，他會強的所有人都無法撼動。
“隻是這樣麽，越前。”手塚國光的鏡片上已經都是雨水，這讓他看不清麵前的小鬼，但他並不在意這些，輕輕摘掉眼鏡。
越前龍馬握緊了球拍，“再來。”他在不甘心，在憤怒。
“再來？”手塚國光盯向他，“不，你沒有機會了。”
“我要把青學托付給你，隻能是你，即便現在的你並不能讓我滿意。”
“但請你，不要大意的成為青學的支柱吧。”
“現在說這種話——”好像是輕看的這種話，真的成功激發了越前龍馬的鬥誌。
“你能做到嗎？”手塚國光打斷他幼稚的話，一針見血直逼他的話頭。
越前龍馬喘著粗氣，隱忍半晌，才出聲，“我會打給你看。”
“我一定會打出屬於我的網球。”
“隻屬於我的網球。”
手塚國光聽了這話，麵部輪廓忽的變得柔和了分毫，他欣然答應，“我相信你。”
“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不二周助望著雨幕中的兩人，他如此說著，但過後似是有幾分無奈，“但此刻，又像是他今天會做的事情。”
小林奈奈很好奇，但這種時刻沒有問出口，按捺下心中的好奇。
“我說的是部長。”不二周助是何其敏銳的人，他轉過頭來，語氣溫和的對小林奈奈解釋道，“雖然表麵上很冷漠，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哦。”
很少會這麽強勢的逼別人承諾一件事情，這真的很奇怪吧？
“想帶領青學拿全國冠軍，一定是學長們堅持了很久的事情吧？”
不二周助有些驚訝，他對上小林奈奈的眼睛，對方笑了笑，“我能理解哦，學長。”那種對勝利的渴望。
不二周助笑了笑，沒有說話。
雨到了六點鍾的時刻，已經小了許多。
一切都結束了。
小林奈奈拿著手帕為越前龍馬擦掉了臉龐上的雨水，
“龍馬，再過不久，你就能打敗部長的，對吧？”
“更厲害的人，你也可以打敗的，對吧？”
她沒有說什麽，你已經很厲害啦，在我心裏你永遠第一名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這些話對越前龍馬來說並不是安慰，反而好像是在跟他說‘越前龍馬，你就這樣了，不過對我來說你已經很厲害了。’
這種屁話，隻會更激怒人。
“當然。”越前龍馬眼睛抬起，牢牢地盯著她，貓眼中燃燒的是熊熊的火焰。
它能灼燒人懦弱的意誌，它能劈來滿是陰雲的天空，露出燦爛的太陽來；它也能拂去所有陰霾，讓人重見光彩。
這，才是越前龍馬呀。
小林奈奈無端鬆懈了下來，朝他露出一抹微笑，“不愧是你呐。”
“我也相信你，”她露出燦爛的笑臉，“龍馬世界第一厲害！”
心跳很快。
砰砰砰的。
他伸手過去，手臂一攬，她便在傘下跌入了他的懷中。
“真是……濕噠噠的呢，不要忘記你渾身濕透了啦混蛋！”
“快放開我啦。”
他拉長聲音，活像耍無賴：“不要——”
還是一如既往小孩子似的任性的拒絕話語，卻逗的小林奈奈哭笑不得，她有些害羞，還是回抱了他，手緊張片刻，放在他的腰上。
心中的甜混合著羞，融合成滿心的歡喜。
手塚國光的休學手續很快就辦好了，去德國那天，大家都去接機場送行。
盡管不舍得，還是要走了。
這周的周末，越前龍馬有事情要忙不能約會。
小林奈奈就變得特別無聊，她在自己那張巨大的床上翻來滾去，用遙控器將電影屏幕放下來，打算隨機選定一部電影打發時間。
不想，電影看到了一半時接到了桃井五月的電話。
對方以多日沒有一起逛街為理由約小林奈奈出門。
小林奈奈欣然赴約。
見麵的時間時下午三點鍾。
小林奈奈看到桃井五月，連忙撲過去，兩個姐妹花擁抱在一起膩歪了一會兒，才牽著手去逛街，桃井五月手裏提著兩杯奶茶，“噥，你喜歡的，加的料也是你平時的。”
小林奈奈嘻一聲，噘起嘴巴：“mua——”
“討厭啦。”桃井五月選擇拒絕。
桃井五月也有了給她製造心事的少年，仔細問起來，原來是上次見過的冰藍色頭發的少年，“那麽喜歡嗎？”
“要說很喜歡的話，也不見得。”桃井五月撓了撓臉頰，托著下巴喝了一口奶茶，似乎在思考措辭，“就是挺喜歡的，但也沒有非他不可啦。”
“誒誒，我跟你說他可厲害啦。”
嘛，大概每個女孩子喜歡的男生，都是世界第一厲害叭。
擺手。
“誒，奈奈，你看！”
桃井五月隨眼一看，就在窗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忙拽住小林奈奈的手讓她往外看。
順著她的視線，穿過甜品店的玻璃窗戶往外看。
今天的天氣不那麽炎熱，但陽光是很美好的，非常適合約會。
但……
那個帶著白色棒球帽的少年，分明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君。
他身旁站著一個女孩子，頭發還未到肩，顯得非常嬌俏，她正在跟越前龍馬說話，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
這不是……上次跡部景吾在街頭網球場調戲的那個女孩子嘛？
好像叫什麽橘杏的！
越前龍馬覺得非常無聊，他壓了壓帽簷無趣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橘杏的問題，甚至有一點不想搭理她。
這會兒他滿腦子都是困惑，桃城那家夥，把他喊出去是幹什麽的？
還以為有什麽焦急的事情，結果居然是跟女孩子見麵？
離譜。
他難道長著一張適合吃狗糧的臉嗎？
正這麽想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暴怒的聲音：“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身子一僵，緩緩地轉過去，入目的是不可能在這裏的小林奈奈，她火冒三丈，烏黑的頭發好像都快被怒火吹起來了，活像一隻可怕的八爪魚。
越前龍馬看了看橘杏，張開了嘴巴，“奈奈……”
直覺，他可能今天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