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李峰死了
南州公安第一心理顧問,蕭裴。
陳猶言眸色一驚,看向蕭裴的眼眸忽明忽暗。
蕭裴出麵,就沒有撬不開的嘴,前段時間蕭裴請了產假,這也是臨時過來支援。
在過去的二十世紀之前,警方隻能依靠傳統的審訊手法,如今隨著時代的更迭,心理審訊得到了大眾的認可,就像蕭裴說的;人的心理機製是由固定的係統約定俗成的,沒有人能跳出係統之外。
簡書蘾最近被各種事情壓的喘不過氣來,睡眠時間不過兩個小時,開會時有些不在狀態,靠著風油精支撐到了現在,默認了蕭裴的提議。
會議結束後,各部門各司其職,分配下一步的工作計劃,陳猶言跟上蕭裴。
蕭裴的工作性質和其他人不一樣,不需要進一步的準備工作,隨時隨地都可以上手,李峰這塊不挖出來,後續的工作進展完全被打亂了,她的影響力是壓軸級別的。
陳猶言;“裴裴。”
蕭裴停下腳步,麵無表情;“陳隊有什麽問題嗎?”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別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這是陳隊長工作範圍之內的事情,你沒有錯,也不用道歉。”警察的工作性質和其他工作不同,他們需要考慮到的事情多不可數,其中就包括各種突發情況應急,陳猶言在抓捕罪犯時把槍口對準了她。
“那我們就算是,和好了?”
“嗯?”她不記得他們什麽時候有過矛盾。
陳猶言見她一臉懵的樣子,居然覺得可愛到爆,忍住了捏她臉的無禮舉措說;“李峰的案件你有應對計策了嗎?”
蕭裴工作的時候很認真,也會認真回答每一個人的問題;“有,李峰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那個人給他的酬金超過了牢獄之苦,散播不實消息的罪名不同搶劫,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二十五條處置結果是罰款是五百元以及五日,十日以下刑事拘留,因為他涉及名人要員,利用信息網絡實施誹謗刑事案件最高處罰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哪怕最後的結果進了監獄,三年後出來,他還是有可能獲得那筆錢,可是這個案子是不可能平白無故拖到三年之後。”
“可是交易不是失敗了嗎?”
“交易失敗,是計劃之一。”蕭裴安靜道;“因為隻有任務失敗,他們才能拖延警方,改變偵查方向,他們並不想把罪名坐實,而是在等。”
“等?”
“是的,他們在等一個人妥協。”
“等誰?”
蕭裴搖頭,說不知,推開門進了審訊室,陳猶言進了另一扇監視門。
沈岸打著哈欠,眼裏泛著生理鹽水,一看見陳猶言進來,從善如流掏出了藏在抽屜的零嘴,搬出小板凳說;“蕭顧問不是請假了嗎?”
陳猶言坐在旁邊,“閑出屁了?”
“那可不,李峰這孫子太不老實了!兩年前就該多給他判幾年,省得他又出來禍害人。”
“法院你家開的?吃的都管不住嘴。”
牆的另一麵,蕭裴的出現讓李峰嗤笑;“你們警方就這點能耐,自己不上讓一小姑娘來。”
蕭裴頷首打招呼;“你好,我叫蕭裴,心理顧問。”
李峰不屑一顧,骨頭像是要散架似的靠在椅子上,“真沒勁。”
“李先生,我可以讓你聽點有勁的。”她的手指輕敲桌麵,毫無規律;“想讓你兒子活命嗎?”
李峰眸色一驚,肅然起敬,眉眼帶著一抹狠厲;“你們怎麽會知道!”
“她應該是這樣告訴你,李峰,我懷孕了,可是我交不起保釋金,我想出去,我不讓我們兒子一出生就在監獄裏,你幫幫我,帶我走好不好。”
上一次他是因為偷竊罪進了監獄,判刑兩年,刑滿釋放,可是那個女人刑期五年,還剩下三年,這個孩子如果在監獄裏出生,會成為一輩子的汙點。
“她肯定還威脅你,如果你不帶她出去,她就去揭發你,大不了魚死網破。”
李峰急眼了;“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知道!”他們明明是在隱蔽的地方當麵交流,沒有攝像頭更沒有監控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會有人知道的。
“我說了,我叫蕭裴,心理顧問。”不輕不重的語氣,威懾力卻很強。
另一麵牆的沈岸大吃一驚;“陳隊,蕭顧問這是開外掛了?我們這邊根本沒有接到這個消息。”
陳猶言輕扯嘴角;“沒有消息不代表沒有,蕭裴來之前肯定是在做足了功課。”
“那李峰這臭嘴就撬開了啊!”
“還不能著急下定論,他說的話隻能當做參考。”李峰這個人過於奸詐狡猾,又屢教不改。說什麽都不可信。
末了,蕭裴喝了一口保溫杯裏的紅豆薏米茶,“她應該沒明確告訴,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你以為你碰過她,那個孩子就是你的嗎?”
“什麽意思?”
“李先生,你太愚蠢了,你以為破罐子破摔也無非是坐三年牢出來,你甚至可以用錢把她保釋出來,但你卻給別的男人做了嫁衣。”
“供出你背後的幕後黑手,是你唯一的出路,該你做選擇了。”
李峰麵目猙獰,兩隻手緊握成拳,一開始的懶散不屑轉變成了憤怒不甘再到死寂妥協,變化驚人。
蕭裴長了一張溫順可愛的娃娃臉,可也就是這張人畜無害臉,更容易鬆懈對方的心理防線,逐步瓦解取得勝利。
“陳隊,後續工作進度需要你跟進了,有任何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改天忙完去給你煲湯,辛苦了。”陳猶言把衣服給她;“天氣涼了,出門多穿點衣服。”
“嗯,謝謝。”
就在他們閑聊之際,審訊室裏的李峰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沈岸撥通了救援人員的號碼,一邊喊一邊解開了鎖鏈,陳猶言和蕭裴一起進去的時候,李峰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眼睛像死魚眼一樣瞪得很大,有驚恐,有絕望。
“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我一進來他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