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奔赴前線
姬成難得的好心情被婧公主這麽一鬧騰全沒了。
他扔掉筷子,興趣索然道:“這飯誰愛吃誰吃,本王不吃了,起駕,我要回春華宮一趟。”
白沁媚也不挽留,親自送他出門,直到轎輦離去,她對身邊的小婉詢問道:“春華宮是什麽地方?”
小婉混跡宮女之中,又是天生的八卦性子,說起宮闈之事,自然是信手拈來。
她娓娓道來“春華宮是婧公主生母柳夫人居住之地,據說性子寡淡溫潤如水,並不受周王待見,但她膝下唯一的女兒婧公主倒是頗受寵愛,母憑女貴,在這後宮之中也算是安然無憂。”
白沁媚了然點頭,算是明白了,姬成這番連夜驅車春華宮,定然是興師問罪去了。
婧公主雖然小小年紀,但脾性之火爆剛烈,眾人也是親眼所見,忤逆完周王後必然會連夜出宮,直追潼關而去。
離落出言道:“據說敵國率魔獸壓境,城內百姓惶惶不可終日,不如我們也去瞧瞧。”
靈溪點頭道:“我同意瑤光仙尊的說法,兩國交戰幹魔界何事?居然會挑時候出來淌這趟渾水?”
小婉一聽,雙眼一亮,拉了拉白沁媚的袖角,撒嬌道:“不如我們也去吧,反正周王今晚又不在。”
白沁媚也對婧公主有幾分好感,思來想去點了點頭。
臨行前,她特意利用幻術變出另外一個自己躺在床上,可保一時三刻不被周王察出端倪,真身則隨著離落他們連夜出了城門。
早在半刻鍾前,婧公主已然不顧將領阻攔,快馬加鞭朝潼關奔去。
當她們一行人出了城門,遠方天際時有閃電閃過,夜晚的風透著一絲涼爽之意,吹亂了眾人的衣發,胯下的馬匹也隱隱透著幾分躁動不安,鼻端不時噴薄著霧氣,蹄子在寂靜的官道上發出咚咚聲。
這下用不著大家示意,同時揚起手中的鞭子抽向馬臀,四匹駿馬並駕齊驅。
隨著他們的快馬加鞭,身後的磬羽很快消失不見,四周一片漆黑,頭頂也不見半點星子,遠方隱隱有著悶雷滾滾的聲音由遠及近,狂風掃得眾人衣袖獵獵作響,踏著夜色,策馬狂奔。
大半夜過去,終於在後半夜趕到了潼關腳下。
遠遠望去,城門緊閉,重兵把守,城牆之上步兵來回更替,正好他們見到婧公主被迎進城門的情景。
看來對方僅僅比他們先到一步。
四人紛紛下馬,眺望著城門,尋思以他們現在的行頭很難進去,不如化身蚊蠅混進去再說。
想到就做,離落化作蚊子,靈溪化作蒼蠅,白沁媚跟小婉嫌棄不已,化作了螢火蟲,不疾不徐沿著城樓飛去。
緩緩飛上城樓上方,越過重重士兵,穿越門縫,來到了將領臨時下榻的鋪房,正好見到婧公主與範逸會麵的情景,由於公主親自到訪,下麵將領識趣回避,獨留他們二人促膝長談。
原本眾人在沒親眼見到範逸之前,以為他身為大司馬,指揮軍事的頭號先峰,怎麽著也是年過不惑的壯年人士,誰曾想一見本人,倒是生得劍眉虎目,器宇軒昂,一表人才。
雖久居戰場,身披風霜,可那一身的鐵血氣概,在他見到婧公主的那一刻,全部化作了繞指柔。
兒女當以長相思,英雄柔情終不悔。
雖然他比婧公主年長許多,相差十載,但絲毫沒阻礙到他們,那種愛慕與惺惺相惜之感,更是堅定彼此要在一起的決心。
而範逸跟婧公主絲毫不知有四位吃瓜群眾偷偷潛了進來,還光明正大地看著他們耳鬢廝磨。
離落跟靈溪四處轉悠,白沁媚跟小婉倒是偷看的津津有味。
燭光下,婧公主麵若桃李,略起紅霞,英氣內斂,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俏,隻見她依偎在範逸懷中,歎息道:“本來我是想逼父王拿出虎符為你所用,好調兵遣將,應付即將來臨的惡戰,沒想到讓你失望了。“
“我知道軍中人心渙散,不少人已經起了謀反之心,若是不再加以鎮壓,恐怕敵軍還沒攻打過來,他們便率先丟盔棄甲。”
範逸聞言輕輕握住她的手,感歎道:“公主有心了,隻可惜範逸空有一腔孤勇,依舊不敵對方大軍壓境,還連讓十座城池,丟盡周朝顏麵。”
婧公主雖年幼,朝中局勢卻看得真切“事不怪你,我知道是孫正義那個弄臣在背後搞鬼,若不是他暗中收買軍司馬將淵從中散布謠言,導致軍心渙散,不敵自退,也不至於連讓十座這麽誇張。“
“可惜父皇太過昏庸無能,朝中權勢早已被那姓孫的架空得所剩無幾,即便是有心收拾他們也沒那個力了,我那些無用的長兄們又是扶不起的阿鬥,即便是攙扶上位,也隻會成為姓孫的傀儡。”
範逸無奈道:”你說的有理,在這種情況下,我想就算你拿來虎符也不見得有用,軍司馬他們隻聽孫太師一人的命令。“
婧公主聞言坐起身,雙手握住範逸的手,感受著他粗厚充滿老繭的溫暖掌心,誠摯道:“所以這次我再也不要聽信於人了,我要與我所愛之人廝守在一起,與周朝忠烈將士共存亡,退敵則罷,不退我寧願與你長埋於此。”
“從小我便是在父王母後的各種要求下成長的,目的為了將來好去番邦和親,成為權力的犧牲品,現在我拒絕任何人的安排,從這一刻開始,我的性命與你相連,生當同寢,死亦同穴。”
範逸感動的說不上話來,熱淚盈眶道:“遇卿如此,夫複何求。”說著重新將她擁入懷中。
二人享受靜謐溫馨感動而美好的難得時光,與此同時,傳來敲門聲,將他們陡然驚醒。
婧公主率先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跑到旁邊背對而立,並重新戴好鬥篷。
範逸則起身開門,來者一副傲慢且不善的姿態“大司馬不是包攬今晚巡邏事項?怎地率先躲在鋪房偷起懶來,教下麵的兄弟們情何以堪?”
“軍司馬且放心,我這就去,定當嚴加值守。“範逸說完便對婧公主抱拳行禮退下。
來者便是軍司馬將淵,當他聽聞婧公主連夜趕來潼關特來瞧瞧,沒想到還是真的。
他舔著臉來到婧公主身邊,雙膝跪地抱拳道:“下官將淵叩見公主。”
婧公主側身回避他的大禮,冷漠道:“不敢當。”
他都已經權管司馬了,連大司馬範逸都不放在眼裏,她一個小小的公主又能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