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 聖女之子,便是邪子!
“老人家,聖女必須是貞潔女子,三十年前,我便已經小腹便便,怎麽可能是聖女!”這話一半是威脅,一般是試探。
老者渾然不覺對方話語裏的威脅之意,隻是詫異抬頭,“聖女啊,三十年前,您確實是壞了孩子啊,別的聖女必須是貞潔之人,可是咱們族裏聖女,那是為邪神生孩子啊!”
邪神生孩子!
邪子!
千輕的眼瞳徒然擴散,一絲震驚之意湧上心頭!
難道說,自己是邪子?!
她驀地回頭,便看見雲染果然眼神慌亂!
這一刻,千輕突然想到了自從他們到達了聖域之後,雲染便一直雲裏霧裏,迷茫的眼神也經常出現,還經常發呆,尤其是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是怪異,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
“師父!您到底知道了什麽?!”千輕詫異問道。
雲染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終究是瞞不過去的,苦澀的笑容下那一張臉十分落漠,“我在聖域閑來無聊,去書房隨便翻了翻,突然翻到了一本書,裏麵講解的是邪域的誕生史。”
雲染說到這裏再次歎了口氣,“邪域產生於聖域產生不久,專門與聖域作對,所以當年聖域便將邪域的人殺光。而其後,每隔不久,世界上便會有一名邪域之人降生,不被聖域殺死的,便要流落在外,他們必須找到沙漠之城,否則仍舊不會躲過聖域的追殺。
能夠找到沙漠之城的人很少,但是沙漠之城的確存在。
沙漠之城不是黑暗之神與光明神者創造的,它本就存在,且沙漠之城……乃是邪域的地盤。
光明神者當年與黑暗神者被聖域追殺,逃到九州大陸,創造了那個世界。
其實誰也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光明神者死了,黑暗神者被鎮壓在這裏,永世不得出。而你母親,也消失了。
我在聖域看到,關於你母親的記載。
他們說,你母親乃是邪域聖女,聖女的職責,便是為邪神生孩子。
我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母親當年不肯將你生下來,究竟到底是因為被黑暗之神關閉,你生死危險,還是因為……你是邪子?”
雲染說到這裏閉上了眼睛。
“不,這怎麽可能!”千輕驚呼,“您當年說過,母親她曾經與邪子大戰過!”
“是的,每一個聖女生出邪子時,都要與腹中孩子大戰,因為那是生死之戰,當年在慕容謹為你看到的未來裏,我們都看到了你未來的孩子將會吸幹你的血液,你將會死的很慘。其實,這就是邪域的情況,我想,你當年是你母親的邪子,那麽現在……你生的孩子,將會是下一任邪子!”
雲染閉上了眼睛:“小姐一直心地善良,且一直都想要親手結束邪子的性命,可是,你是邪子的話,她如何舍得!”
雲染從懷中拿出當年那個試探邪子的小瓶子來,小瓶子果然亮了,然而他卻是忽的鬆手,瓶子掉落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雲染轉過身去,“到了現在,誰是誰非,我已經完全都不知道了。我現在隻想找到小姐,並且確定她十分完好。”
千輕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她有一種真相就在麵前,卻仍舊與他之間隔著一層迷霧的感覺。
多年前黑暗之神與光明之神,還有母親之間的糾紛,到底是怎麽回事!
千輕抬起了頭,凝眸看向前方城堡,或許,走到那裏,將會是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
她回頭看了一眼赫連夜華,赫連夜華的眉頭卻是緊緊皺著,好似在想著什麽事情,當感受到千輕茫然的目光時,他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微笑,然而上前一步,緊緊扣住了千輕的手。
十指緊扣,這是隻有戀人之間才能相握的辦法。
司幽冥與夏青看了看,亦是微微一笑,站在了千輕的身後。
這般舉動,讓千輕的心漸漸暖了。
是了,無論自己是誰,自己的身後,總是有著這麽多的朋友!
她對赫連夜華一笑,突然有一種就算被全天下拋棄,隻要有他在,便一切安好的感覺。
“事情的真相一直在變化著,所以,不要緊張。”赫連夜華柔聲安慰,“再說,即便是邪子又如何?我赫連夜華的妻兒,我會保證讓你,再也不用經受任何的痛苦和磨難!!”
赫連夜華說完這句話,手臂一伸將千輕整個人摟近了自己的懷中。
雲染問向那老者:“聖女居住在那裏?”
老者好似一直到了現在都還沒有明白千輕不是千倩,恭敬回答:“聖女居住在鎮中心。”
老者仰望遠方,手臂一揮大致指了一個方向。
果然是在那個龐大的城市之中。
“城中心每日天亮打開城門,天暗關閉城門,現在算算時辰,你們趕過去就關閉城門了,今晚上聖女便居住在我們的村莊裏吧,讓我們這些村民能夠好好的招待一下聖女。”
老者熱情的招呼,讓千輕等人點了點頭。
剛剛還對他們敵意很重,怒目相向的那些村民一下子換了臉,變得興奮,變得熱情起來,他們擁簇者千輕等人向小村落走去。
小村落裏房屋十分簡陋,都是土培房,不過幸好這裏是地下,不會下雨,所以不會塌陷。
而其中一條小河流從村落裏盤旋而過,那小河流水流緩慢,且河流寬度很窄,隻是那水清澈見底,十分好看,讓千輕有一種農夫山泉的感覺。
在往村落深處走去,千輕這才發現村落裏有一件空閑房間,看著就好似為了迎接外人所住。
而那空閑房間內,有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
那個人十分安靜。
他看上去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一群人走了過來亦是安靜的坐在那裏,以至於讓大家靠近了他便不自覺地停下了說話聲,似乎生怕打擾了那人的安靜似地。
那男子長相俊朗,一雙眸子呆呆望著前方,好似從不會眨一下。
“那是個瞎子。”老者歎了口氣,“來到這裏好多年了,一直呆在這裏,無親無掛,我小時候他就在這裏,這麽多年過去仍舊是那副模樣。除了吃飯喝水,他好似連睡覺都不用了,就呆呆坐在那裏。”
老者的話剛剛落下,千輕便不由自主的再次看了那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