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輝華君
黑衣人聽到千輕的話頓時一愣。
他的眼神裏迸射出一抹深邃的目光,那目光如刀刃,在千輕的臉上來回掃視。
千輕卻渾然不覺似地盯著他看著,讓他苦笑一下,“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這不難猜!”千輕冷笑,“聖域隻有聖母乃是十品高手,四君子必定是都是九品武者,你武氣高強,在九品以上,你不是銀華君,不是最受寵愛的清華君,那便隻能是輝華君。”
輝華剛剛說到清華君最受寵愛的時候,那眸中迸射出來的嫉妒之情,清清楚楚映入到千輕的眼中,所以千輕才會猜到對方的身份。
黑衣人冷笑一下,“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放了我,你應該知道,我若是死了,整個聖域都會與你為敵了!”
“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更不能放過你。”千輕嘴角勾起一抹寒冷的笑意,讓黑衣人不覺身體顫抖了一下,“否則,聖域才會與我為敵。”
這一句話,讓輝華頓時意識到千輕是什麽意思!
這裏是山洞,誰也不會說出是千輕殺了他。可若是放他走,他對千輕的恨意,會讓整個聖域與她為敵!
當然,千輕更加堅定殺他的決心的原因,還有一個是為了赫連夜華。
無論赫連夜華回到聖域是為了做什麽,剛剛他已經暴露在輝華的麵前,那麽隻能殺了輝華,為赫連夜華解除這個難題!
赫連夜華從小與母親離開,更是不與這幾個兄姐在一起,所以他與他們並無感情,且如果赫連夜華不想殺他,就不會在巨石落下的瞬間將他踢回山洞裏來!
千輕隻一瞬間便想明白了赫連夜華的行為,笑容變得更加冷豔,“所以現在,看在銀華君的份上,我還可以對你手下留情,讓你痛快的死去,若是你不說出實話,我將不會再手下留情!”
輝華這時候終於意識到自己恐怕今日是要命葬於此了,當下害怕的渾身顫抖了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隻要不殺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回答我的問題!”
“聖母消失後,聖域整體實力都在下降,所以我們必須消弱其餘勢力來保護聖域不會受到他們的影響,讓他們完全控製在聖域手下,所以我需要血族與魅族互相消耗力量。”
這在千輕預測範圍內的答案,並未讓她眉間舒展,她緊緊盯著輝華君,再次問道:“那麽,邪域入侵怎麽辦?你就不怕聖域落在邪域手中?”
“邪域入侵?我管什麽邪域入侵!如果大荒已經不能控製在聖域手中了,那麽即便是邪域不入侵又如何?”輝華君笑的十分笑容,那張臉龐幾乎看不清楚五官,誰能夠想到輝華君的真容是這幅醜陋的模樣?
所以聖母才會不喜歡他吧,所以他才會產生這種不顧全大局的想法。
“想必這個法子,銀華君,榮華君,清華君都不同意吧,是你自己一個人所為。”千輕再問。
“哼,那三個愚蠢的家夥!他們哪裏知道……”輝華君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接著眼神裏出現了一絲狂躁,“哈哈,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邪域!沒有!”
他此刻眼神癲狂,精神崩潰,說出來的話更是前言不搭後語,前麵說邪域入侵又怎樣,後麵竟然說不存在邪域。
千輕靠前一步,“為什麽這麽說?別人都說我母親是邪域之人,這是不是真的!”
千輕的這句話說出來的,司幽冥與夏青甚至是碧瑤,千二公子都是明顯的一愣。
邪域,這是個眾人眼中邪惡的地方,而千輕是創造九州大陸的人,如何會是邪域之人?
輝華再次一驚,他盯著千輕看了半響,這才緩緩垂下了眼簾,好似一個瘋狂的孩子:“是啊,她是邪域之人。”
“既有邪域之人,你又怎麽說邪域根本就不存在呢!”千輕冷哼一聲,“你還不說實話,就休怪我對你用刑!”
“啊,不要不要!”輝華痛到了極致,聞言立馬驚呼,“我都說,我都說!”
“邪域到底存不存在。”
“存在存在。邪域會入侵,可那將會是幾十年幾百年後的事情,幹我什麽事情!”輝華君說的理直氣壯,絲毫沒有為目光短淺犯下的錯誤反省的意思。
這個輝華竟然是一個如此固執而又任性的孩子!
千輕略微有些頭疼,“那麽,血族的詛咒,到底要怎麽解?”
“怎麽解?”輝華君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迷茫,好似想不起來般問自己一遍又一遍:“對啊,怎麽解?”
這人的神智好似有些問題,千輕略微蹙起了眉頭。
“我想起來了!”輝華突然一句話讓千輕與碧瑤都是緊緊盯住了他,他嘴巴一咧,帶著血的臉龐更加猙獰,就在千輕以為他要說出解法的時候,他的眼睛裏突然露出凶光:“夏青,你還在等什麽!殺了她!”
一句話超出了眾人的想象,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
包括千輕。
然後她便感覺背後一涼,好似一把劍抵在了她的後背上。
千輕的心忽的一揪。
“你再做什麽!”司幽冥怒目看向夏青,絕美的臉龐上盡是暴戾之色,“拿開!你敢傷害她一分一毫,我要你的命!”
千輕略微苦笑,她緩緩回頭便看見夏青那張帶著憂傷絕望卻又純真的眼眸。
夏青一直很單純,尤其是那雙眼睛純潔的好似不染纖塵。
夏青一直很美,美得瀲灩,宛如女人。
她也一直都知道,夏青是聖域的人,去九州大陸肯定有著什麽使命。
他是書生夏青,在九州有著超乎想象的名聲,亦有著別人根本就不知道的實力。
他在九州讀書,秉行著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的想法,遊遍九州大陸大江南北。
千輕的目光漸漸冷淡起來,這個男人從始至終沒有背叛過自己,唯有一次是被慕容謹利用,這些足以說明這個男人的單純。
可是這一次,不是利用,不是威脅,隻是一種使命。
夏青的嘴唇有些哆嗦,甚至是那抵在千輕腰背上的劍尖都在顫抖著,他劍尖所在地方,就算刺穿了千輕也不會要她的命,卻會要她孩兒的命。
夏青跟在她身邊最久,亦是知道她最大的軟肋在哪裏,所以他一舉控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