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靈兒的詭異
“靈兒!”慕容千輕大叫出聲,腳下一停就要向靈兒奔過去,卻驀地胳膊被慕容謹緊緊抓住,“輕兒,不能去!”
“放開!”慕容千輕怒喝一聲,欲要掙紮開慕容謹的束縛,卻奈何怎麽也掙脫不開,那胳膊仿若被嵌進他的肉中,拉扯不開,情急之下慕容千輕回頭,“皇兄,快放開我!”
“輕兒,我不放!”慕容謹吼了一聲,“來不及了,再過去你也會死的!”
“你這個自私鬼!”慕容千輕怒極攻心,“你的親衛軍你可以不顧,但她隻是個孩子!我必須去救她!”
這話一出,滿世界嘩然!
她已經瞥見了那雙永遠對她溫潤的雙目在她說出這句話時的傷痛,慕容謹苦笑著,手上的力道卻分毫也沒有放鬆。
原來原來……自己在她心目之中就是這樣的人啊!
慕容千輕自知失言,雖在心中對他放棄親衛軍有些不滿,可此時來不及解釋什麽,隻得快速道:“皇兄,對不起,我說錯話了,等我救出靈兒,再來給你道歉。”
話畢,手掌上運用內力,將慕容謹一把推開,這些事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慕容千輕轉頭去看的時候,卻驀地驚呆了……
不僅僅是她,連著傷心欲絕的慕容謹,在轉過頭來的時候,也是呆住了……
“哈哈,哈哈!真好玩!”靈兒的笑聲充斥在天地間,大海的水麵撲打著懸崖牆壁,發出嗚咽的呼嘯聲,在這樣的嘯聲的映襯之下,靈兒的笑聲便顯得愈加的清脆。
猶如鈴聲一般好聽的緊,而他此刻,扭過頭來,小手扶在自己的胯下,一條水柱從那裏流下,而那水柱所到之處,食人蟻駐足不前,彷徨萬分。仿若麵前有著什麽洪水猛獸般,不敢在前進一分。
慕容謹與慕容千輕不是被那食人蟻震驚的,他們震驚的是……靈兒這撒尿的樣子……竟然是個男孩?!!!
慕容謹瞬間饅頭黑線,那這些天來,他天天黏在慕容千輕的脖子上,早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豆腐!
而靈兒卻不知道這方兩人瞬間心思電專,仍舊玩的不亦樂乎,讓慕容千輕那緊張的心也是落了下來。
慕容謹猶自疑惑著,“食人蟻難道說害怕童子尿?”
“不對。”慕容千輕目光炯炯有神看著靈兒,“它們隻害怕靈兒的尿。”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到靈兒所說的,“……娘親,靈兒再也不隨處撒尿了……”
靈兒的母親定然也是發現了他的尿液有問題,所以不讓他隨意撒尿,以免引起麻煩。可靈兒顯然誤解了。
那麽這樣子的靈兒究竟是誰?
那尿液所到之處,冒出絲絲白氣,仿若硫酸腐蝕一樣,逼得食人蟻不敢上前也罷,甚至開始退縮,很快,食人蟻退縮在懸崖兩邊,不敢再次上前一步,正好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道路。
靈兒尿了很久,仿若憋壞了,良久之後,靈兒這才提起褲子,轉過身來,直接在此向慕容千輕撲了過來。“媽咪,快看,螞蟻被靈兒逼走了!”
竟是一副得意的神情。
靈兒再次衝到慕容千輕脖子處,勾著她的脖頸向前看去,“媽咪快走!壞人要追來了。”
靈兒這孩子對危險特別的敏感,他說道有人充滿敵意向這裏趕來,就肯定有人來了。
慕容千輕低頭靜默不語,腳步卻是加快,與慕容謹兩人並行向前跑去,眼神卻是一個勁的打量著旁邊的慕容謹。
剛剛的話……她說的重了。
他是男人,心狠手辣是應該的。
就像是項羽,光明磊落又如何,最後落得一個國葬人亡的下場,與他相比,她到寧願她一直敬重的皇兄是劉邦那樣的人物,拋棄妻子,卻贏得天下,保住了自己。
至少,他能夠自保。
不覺心中再次歎了口氣,身後的聲音漸漸消失了,估計被食人蟻攔在了那唯一通往這邊的懸崖路上。
良久,月光越來越亮,這一處安靜異常。
奔跑的兩個人沒有看到兩個人衝到了一片迷霧環繞的瘴氣之中,隻是他們一衝進去,那瘴氣便自動消散,仿若他們身上有著什麽令瘴氣都害怕的東西,讓瘴氣退避三舍。
三人之間安靜異常,靈兒掛在慕容千輕脖頸上再次睡著了,口水直流。
半響,慕容千輕覺得兩人之間關係太僵硬了,想到剛剛是自己冒失說出那話,傷了他的心,不由輕歎口氣。
“皇兄,我……”
“我知道……”
兩人卻同時開口,說到一半住嘴聽對方說話。
慕容謹的嘴巴微抿,慕容千輕低頭輕聲說道,“皇兄,我剛剛冒失了,對不起。”
慕容謹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神色,卻也轉瞬即逝,“輕兒,我知道你心裏或許怪我,也在心中罵我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可輕兒你知道嗎?對我來說,那些人都不重要,所以他們的生死在我看來無所謂。隻有你不同。輕兒,別人若想傷你,為兄第一個不同意。”
他這話說得仿若誓言一般,讓慕容千輕隻覺得心中一陣陣的感動。
想到自己剛剛說出的人性的話語,更是一陣陣的愧疚。
她低著頭,其實認命般將自己定位為黑暗之神傳人,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皇兄。
原本對皇兄的行事有些看不慣,可此時,那些看不慣變成了一種維護。
想到當年在那懸崖之上慕容謹說的,“……輕兒,為兄與你共生死……”的話,慕容千輕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不懂事。
低下頭,眼眶略紅,慕容千輕點了點頭,“皇兄,至少在這裏,輕兒與你共生死。”
風止樹靜,萬籟無聲。
隻有這一句話,在半空中飄蕩著,讓慕容謹的腳步停了下來。
似是感動,似是激動,慕容謹的眼睛瞬間亮的如同天空的星星。
慕容千輕溫順一笑,兩人之間關係融洽,從死亡樓閣開始產生的分歧慢慢消融,慕容千輕心中對慕容謹的不滿也已經消逝。
隻在不遠處的樹枝之上,一個隱麵人目光如梭直直看著這裏對視的兩個人。
銀麵人一襲黑衣,身形修長,月光下在地上拉了一道長長的影子,周圍煙霧也是若隱若現似要靠近,卻又有所顧忌,不覺在他周圍籠罩城一層,讓他看上去更加飄忽不定,隻是此時他下巴緊抿,雙手緊握成拳,看著前方如癡似醉的兩人心中卻湧上一層層的醋意。
皇兄,輕兒與你共生死。
這句話,她從未對自己說過。
不覺眼瞳一縮,閃過一絲藍光,卻接著低沉下去,微微歎了口氣,手指扶上了自己的心口,眼神變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