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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裡,正在思考是去公司和雷光明他們對付一宿,還是去瀾庭的房子里睡時,接到了墨染時的電話。
「現在有時間嗎?來歸夢居,我有衛西江的資料。」
林白葯精神大振,對唐小奇道:「開車,去歸夢居,墨老闆召見。」
唐小奇扭過頭,道:「老闆,要不把海哥和段哥都叫上?」
林白葯愣了愣,笑道:「幹嗎?又不是去打架,你還擔心墨老闆給我挖坑不成?」
唐小奇認真的道:「老闆,我覺得還是保險點好!墨老闆的為人我雖然不清楚,可女人報復起來,有時候不講邏輯……她當初跟咱們去東江的時候,也沒想過會被咱們關起來,對不對?」
這番話成功讓林白葯猶豫了,他思慮再三,瞪了唐小奇一年,道:「給段子都打電話,讓他到歸夢居門口會合。」
段子都睡夢裡被叫醒,不敢怠慢,迅速驅車前往歸夢居。
他早到了幾分鐘,停好車,蹲在路邊點了根煙,剛吞吐兩口,封爺不知從哪走出來,有樣學樣蹲下來,道:「來一棵。」
段子都笑笑,掏出一根遞過來,道:「還沒睡呢?」
「你不也沒睡呢?」
段子都噴出煙圈,在空中打著旋上升,道:「和你這張帥臉朝夕相處快兩月,咱們作息同化了沒事,千萬不要人也同化了。」
封爺道:「同化不了,我喜歡釣魚,你喜歡釣女人,我喜歡看文藝電影,你喜歡看兩三個人打架,我喜歡心理哲學類文學作品,你喜歡看劉備……」
「劉備?」
「皇叔啊……」
段子都哈哈大笑,道:「總結下來,你清高,我庸俗,尿不到一壺裡。大路朝天,各走一半,挺好。」
封爺眯著眼,望著從遠處駛來的虎頭奔,道:「各走一半估計難,你老闆這不又跑來了嗎?以後少不了打交道……」
段子都不樂意了,道:「那是你老闆招的,當我老闆願意來這呢?」
封爺笑道:「年輕人,你懂個屁。」
「哎,」段子都道:「又說髒話?咱們在別墅里可說好的,誰要是罵娘,誰喝一斤白。」
「這不是罵娘,這只是對蠢貨的鄙視!」
段子都扔掉煙頭,用腳底踩滅,道:「來,再打一架。」
封爺呸道:「我又不是蠢貨,明知打架不如你,還非得找虐。拳怕少壯,若我年輕十歲……」
段子都嘿嘿樂道:「那我掉頭就跑,還跟你打架?真當我蠢呢?」
兩人這一個多月交手多次,算是徹底打出了交情,等墨染時和林白葯那邊的誤會解開,段子都送封爺回城,結果還算皆大歡喜。
虎頭奔緩緩停下,林白葯從後排出來。
封爺用手指掐滅煙頭,剩餘的半截放進口袋,道:「我去和你老闆說句話……」
段子都伸手攔住,眉頭微皺,道:「封爺,那事過去了……」
封爺冷哼道:「事是過去了,可我過不去。給你面子,我不打他,只找他要一筆舊債。」
段子都相信封爺不會有什麼異常舉動,但也不敢粗心大意。
畢竟雙方現在的關係微妙,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緊盯著他的右手,隨時準備做出反應。
「封爺,我還欠你一句道歉。」
林白葯先向封爺打招呼,態度端正且誠懇,這讓封爺發不出火來。
都不是孩子,混社會不是過家家,輸就是輸,沒要你的命,那就是手下留情。
再說他的命是墨染時的,連墨染時都不再和林白葯計較,他更犯不著揪著過去的事不放。
最主要的是,林白葯心思縝密,出手狠絕,其實頗對他的胃口。
墨染時想要和京國柳爭鋒,缺的就是林白葯這樣的厲害人物的幫助,不是敵人,能做朋友,何樂不為?
「被囚禁是我技不如人,這點你不欠我。但林總別忘了,我曾經給你一本書,你還沒付錢……」
「《第二十二條軍規》,」林白葯笑道:「我記得,不是你送我的嗎?」
封爺冷冷道:「我的書只送朋友。」
林白葯正色道:「我可以不當你的朋友,你的位置,沒有朋友才能更好的保護墨老闆的安全。多少錢?」
封爺沉默了。
林白葯的話很有道理,如果不是試圖接近林白葯,和他做朋友打探消息,也不會被林白葯反過來將計就計,引他入局,落得被囚禁的下場。
而他的失手,直接導致墨染時反擊無望,硬是讓林白葯掌握了全部主動。
雖然結果來看,林白葯確實是好意,墨染時避免了重大損失,可如果下一次遇到的人不是林白葯,而是真正的敵人呢?
所以,他不必有朋友!
「二十五塊八!」
林白葯摸出錢包,挑了三張十塊,道:「不用找了。」
「必須找!」
封爺從兜里只找到四塊零錢,差兩毛,扭頭看向段子都,道:「給我兩毛。」
段子都怒道:「就覺著我窮是吧?你沒兩毛,我就有?我特么的只有老頭票,票子不帶紅色的都懶得正眼瞧。」
眼見著兩毛錢又要引發兩人動手,林白葯沒停留,帶著唐小奇往歸夢居走,道:「兩毛錢算你欠我的,改天有了再還。」
目送兩人背影,段子都碰了碰封爺的肩頭,道:「喂,你不像是這麼糾結小氣的人,幹嗎非找我老闆要一本破書錢?」
「首先,這本書不是破書,比你最愛看的松柏生高出無數檔次。其次,」封爺笑了起來,道:「你當我是要錢?我是給大家一個台階下,不然這件事擱在心裡,林總疑我不甘,我疑林總疑我,早晚會出事。」
段子都豎起大拇指,道:「封爺,我就佩服你這張嘴,明明貪財,還說的這麼有深度……」
「滾!」
「你又說髒話,今晚兩斤!」
可憐封爺出了名的儒雅,遇到段子都算是遇到了剋星,打又打不過,說又雞同鴨講,氣的只能連飆髒話了。
「進來吧。」
林白葯讓唐小奇和段子都留在一樓茶室的外面,封爺自然也不會跟著進去,三人各站一邊,氣氛搞的有些緊張。
終究還是有些不同。
推開門,看到穿著真絲浴袍,頭髮剛吹乾,盤腿而坐的墨染時。最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