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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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疼,但是挺值的。
範管和杠三的關係好像好起來了。
雖然還不像跟製片那麽親近,但至少見麵時會打招呼,稍微聊上幾句。
坦白說,現在範管也不想跟製片那麽親近了,一親近,就想起電鑽,滋滋滋的吵得腦袋疼。
還是杠三好,除了穿風衣扮蘑菇外,沒什麽不良嗜好,隻會跟範管討論創作的事。
為了不露出破綻,範管趕緊約了薛化爐見麵。
薛化爐趴著,跟範管說了《安全感》這個段子。
兩人默契地沒有說這個段子的來源,就當成是薛化爐的原創。
“最後,他站在椅子上,綁好繩結,把脖子套進去,踢翻椅子——完了。”
薛化爐說好,範管把頭埋著,靜了好久沒說話。
薛化爐差點以為他睡著了。
“天才。”範管說。
薛化爐沒說話,他知道範管誇的不是他。
範管激動地要坐起來,剛支起肘,又趴了下去,繼續回味整個段子。
離奇的劇情,荒誕的手法,精妙的結構,對稱式的宿命結尾,隻要跟鄭六如呆過一段時間,就算蒙上眼,都能嗅出這故事裏的鄭氏風格。
以日常小事為切入點,逐步升級矛盾,融入綁架、勒索、凶殺等元素,卻還能自圓其說,不衝破現實框架。
台詞縫隙中都是滿滿的笑點,又通過動作設計,細致地把控每個節奏點,給觀眾充分的空間去思考,去笑。
天才。
範管隻是趴著,從頭推演了一遍,背上就顫出一層冷汗。
幸好神口大賽前,來個釜底抽薪,直接取消了鄭六如的參賽資格。
否則不隻是他輸掉冠軍的事,鄭六如真有可能靠這個段子火起來。
範管了解鄭六如,能看出這些段子背後的真實生活細節。
最後結尾的重頭戲上吊就是他住的那個出租屋裏死過的租客。
還有躺在地上看天花板也是他常做的事。
倒是那個箱子和綁架的元素不知道他是怎麽想出來的。
這人的腦洞真是厲害啊。
範管感慨了好一陣,問薛化爐:“這個箱子有必要嗎?能不能去掉?”
薛化爐說:“不行。他說過——呃,我覺得這是種控製感和安全感的交易。是整場戲的關鍵道具。”
範管問:“控製感和安全感?”
薛化爐努力回憶,說:“就是交出控製感,來換取安全感,呆在黑暗中,回到母體的那種感覺。”
範管點頭。
薛化爐說:“到時候表演,你藏在箱子裏,我拉著你上台,我先鋪梗,然後你從箱子裏鑽出來,背對著舞台,說一長串的台詞,這一段很關鍵,不能停,一口氣,在結構上看,非常突兀,喜劇效果就出來了。”
範管記下來,又跟薛化爐對了幾遍台詞,確定自己記熟後,才放下心。
回去再排練幾回就好了。
這次說不定梅川沒搶走杠三的風頭,反讓我給搶走了。
範管閉上眼,想象著那天表演完,台下觀眾如雷般的掌聲和歡呼,全部送給自己一個人,杠三和梅川都成為自己的踏腳石,心情激動起來。
這才是真正的火,大火,不用看製片臉色,不用假裝跟製片有同一個喜好,不用被電鑽——
“對了,箱子你有嗎?”範管問。
“我有。表演那天我帶過去就好。”薛化爐說。
範管嗯了一聲。
薛化爐問:“那個,範老師,我能問個問題嗎?”
“問吧。”
“為什麽我們要來做spa?”
“我屁——我頭疼。”
……
演唱會的日子終於到了。
範管早早到了體育館,站在舞台上,看著台下操場中央一排排的椅子,粗略數了下,抓住身邊一個工作人員問:“今天晚上有五千多觀眾吧?”
工作人員搖頭,指指遠處的觀眾席,說:“不止,一萬多名,還有些站票,走廊、過道都擠滿了。”
“這麽多人?”範管嚇了一跳。
他演出過的最大場子不過才五六百人,光是那場麵就讓範管緊張了好久,這個演唱會居然有一萬多名!
他一直以為憑杠三的號召力,撐死有個幾千名觀眾已經很了不起了,畢竟是跨界玩票型的歌手。
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
還是說這裏的觀眾都是來看梅川的?
範管緊張起來,從舞台上下去的時候,還看見杠三正在和音響導演激烈討論。
“音量小一點?這裏是體育館,不是小劇場。我還嫌不夠大呢。”
“不行。我這不單單是演唱會,還要表演脫口秀,音量太大,會失真,沒有平常聊天說話的氣氛。”
……
看來杠三也很緊張啊。
範管回休息室,天黑下來,外麵的觀眾陸續入場。
範管在走廊上碰到一群人黑壓壓地過來,邊上明明都是工作人員,卻也有好幾個人尖叫出來:“梅川!梅川!”
“川內酷!川內酷!”
等那群人走過,還有人教訓身邊的朋友:“還說是鐵粉,梅川姓梅,不知道嗎?”
“靠!你光喊他名字不覺得羞恥嗎?”
粉絲們爭吵起來。
範管看著那個在室內戴墨鏡的年輕人,很是唏噓。
這才多少歲啊,就紅成這樣。
想想自己,頓時覺得壓力很大。
範管進了休息室,薛化爐在裏麵等著,邊上一個大箱子。
薛化爐拉開拉鏈,給範管展示裏麵的超大空間,“怎麽樣?要不要試一試?”
範管搖頭,“等會吧。”
他跟薛化爐又排練了一下,對了遍台詞,就沒事好做了,兩人麵對麵,幹坐著,各玩各的手機,休息室裏很安靜。
可能是緊張,薛化爐把一瓶礦泉水都喝完了。
範管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他怎麽樣了?”
範管沒說是誰,薛化爐卻已經知道。
“嗯,老樣子。”
範管點點頭,不再說話。
就跟他想的一樣,老樣子。
“我出去一下。一會兒開始了,我來拉箱子。”薛化爐抖了會兒腿,可能憋不住了,站起來往外走。
範管看了會兒手機,門開了,進來的卻是製片。
範管站起來迎接,明明沒做什麽事,身上又疼起來。
製片還拉著一個大箱子進來,靠在牆邊。
他看到範管表演用的箱子,眼睛一亮,“你也有這個箱子?這麽巧?”
範管看了下,兩個箱子一模一樣,顏色、大小,材質。
範管笑起來:“是啊。真巧。”
製片緊緊抱住他,說:“有你真好。你也買了箱子券吧?”
嗯?箱子券?
範管還沒反應過來,製片退開一步,開始脫衣服。
“一起吧。”製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