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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幸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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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椰子扭頭去看。


  那女人穿著白色睡衣,拖著拖鞋走來,影子早幾步爬過來,罩住我和椰子。


  椰子的臉還紅著,看看我,又看看那女人。


  我的心涼了。


  忘了跟甘蔗說了!

  女人過來揚起手就要給我一耳光,我抓住她的手,扭頭對椰子說:“我不認識她。”


  椰子還沒反應,女人又用空著的手甩我巴掌,我又抓住,像是摔跤手一樣,成三角頂住。


  甘蔗從哪找來的孕婦?這麽大力氣!

  我臉憋紅了,衝女人使眼色,不用了,真不用了!趕緊走吧!


  女人呆了一下,鬆開手,退開一步。


  我喘了口氣,正要再強調一下這個孕婦認錯了人。


  孕婦從懷裏掏出一疊紙甩我頭上,紙嘩啦啦地飛,一片飛到椰子身前,椰子抓住。


  我看到紙上碩大的黑字《親子鑒定報告》,又說:“不是我的!”


  椰子推開我,看報告,臉還是紅的,不過像火燒一樣,鼻尖上都沁出細密的汗珠。


  我急了,拉住孕婦說:“快說,我倆都不認識,你是甘蔗請來的對不對?是甘蔗開玩笑的,對不對?”


  事到如今,要我承認自己主動找人自汙分手是不可能了,隻能都推給甘蔗了。他會理解的,好兄弟就是拿來賣的,大不了賣了以後再買回來。


  椰子抬起頭,嘴抿得像刀,看我和孕婦。


  孕婦說:“甘蔗?對啊!就是甘蔗叫我來的!吃幹抹淨就不認賬了?還記得我是怎麽懷上的嗎?”


  我傻眼了,突然想到之前和甘蔗商量細節時的話,先是扇我耳光,再是甩出親子鑒定書,最後是說出當時造人的細節,一環扣一環,人證、物證齊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好,真洗不清了。


  我上前一步,要捂住孕婦的嘴,孕婦急忙後退,大肚子顫起來,我怕傷到胎兒,不敢動了。


  孕婦含著眼淚說:“我和你那幫狐朋狗友喝醉了,甘蔗提議玩天黑請閉眼,你非要改成天黑請張腿,還要自己當老鴇,說天亮了,大家請睜眼,不,請合腿。青如你懷孕了。現在大家開始猜誰是孩子他爸。我一直以為《天黑請張腿》隻是場遊戲而已,沒想到,沒想到”


  孕婦捂住嘴痛哭。


  椰子看著我,臉上的紅褪光了,隻剩青白一片。


  我特麽要不是還殘留一絲人性,知道不能打孕婦,早就把這臨時演員打殘了。


  劇本是這樣寫的嗎?誰特麽叫你臨時改詞了?


  張腿合腿的功夫讓你懷上現實不現實?脫褲子都要時間的好嘛!

  不過,這麽荒謬的話反而好解釋,椰子應該不會相信的吧?

  “沒想到玩完遊戲,我懷孕了十一次,有九次都是你搞大我肚子,滿桌的人都看著我笑,我還沒交過男朋友呢!我找你算賬,你把我逼到牆角,對我說:喂,美女,交個朋友吧。明知你是個渣男,花花公子,可那一刻我的心還是不爭氣地猛跳,我愛上了你,你上了我。現在我帶著孩子來找你,不是要你負責任,隻是想跟你說,我愛你。然後我會找個老實人結婚,好好養大你的孩子。再見!”


  孕婦說完,轉身就跑,肚子顛得讓我懷疑會不會把胎兒甩出去。


  我想追都追不到。


  靠!漂亮!完美!天衣無縫!


  要是幾個小時前的我肯定會暗暗叫好,等著被椰子一頓痛打,接著幹脆分手,再開始享受無家暴的幸福人生。


  可現在的我卻悔到腸子了,想解釋都無從說起。


  我看椰子,椰子的眼沒了那跳躍的星光,不,是什麽光都沒了,眼球轉動,偶爾泛出眼白,大部分時間都和黑夜混在一處,茫茫一片,尋不到縫隙。


  我張張嘴,說:“椰子”


  椰子走過來,我跪下來,低頭,她要打我了。可能是這麽多次家暴以來最凶狠的一次。我會不會死?要不要先叫輛救護車在巷子口等著?還是叫甘蔗那個賤人過來幫忙?

  我頭頂發涼,身子骨挫出吱吱的響,等了很久,卻始終沒等來椰子的痛打。


  我鼓起勇氣抬頭,看到椰子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巷子末端,一半的身子沒入黑暗,像憑空少了一半的肉,一半的血,一半的骨,瘦下去,削成一線,就快消失。


  我的心一痛,像跪久而麻木的腿伸直後的刺痛,一點點,針紮般,不知何時來,何處去,刺得提心吊膽。


  “椰子!”我大叫。


  椰子沒有回頭,消失在巷口。


  我突然有種感覺,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說實話,我寧可椰子打我一頓,這樣也許她會好受些。


  我呆呆站著,直到全身發涼,這才走出巷子。


  我想去椰子家,走到一半,又停下來,不敢去。


  想去甘蔗家,就算他正在辦事,也要把他從床上拎下來,好好拷問一下,從哪找來的天才演員?老子被她坑慘了!

  走到一半,抽了自己一耳光,又不想去了。


  歸根結底是自己犯賤,好好的,幹嘛要跟椰子玩分手?不就是打你幾頓嗎?哪次沒正當理由了?喝醉酒晚歸,裝闊請兄弟吃飯,花她的錢喝酒晚歸請兄弟吃飯……


  都是我渣。


  我想明白了,卻不去椰子家。


  這個點,她一定正在氣頭上,還是先陳一夜,讓她氣消了再說。


  雖說被椰子打成習慣了,可還從來沒見識過她的暴怒形態,萬一打嗨了,小命交待了就完了。


  我先回家,老媽早睡了,老爸神秘兮兮地拉我到廚房說話。


  老爸:“你媽送你女朋友啥玩意?知道不?”


  我:“不知道。”


  老爸:“聽你媽說是傳家寶。要丟了,我就死定了。你可好好跟她相處,別耍脾氣。”


  一般人不懂老媽給未來兒媳的傳家寶丟了,跟老媽打老爸有什麽關係,我懂。


  傳家寶丟了,老媽心情不好,老媽心情不好就會揍最近的一個人,這個人通常是老爸,所以老爸才會這麽緊張。


  我看看老爸的白發,第一次理解他,問他:“爸?”


  老爸:“嗯?”


  我:“媽這樣打你,你為什麽都忍得下來?”


  老爸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板起臉,又撐不住,鬆下來,反問:“你知道我的幸運色是什麽嗎?”


  我搖頭。


  你娶到老媽就夠不幸的了,我是沒看出你哪裏幸運。


  老爸:“每次她打我打到出血就不打了,那時我就覺得特幸福。”


  我點頭,“是啊是啊,所以你的幸運色是紅色?”


  老爸搖頭:“那是以前,最近你媽更年期,脾氣有些大,幸運色變了。”


  我:“變成什麽?”


  老爸:“黃色。打出屎就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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