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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我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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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一帆很聰明,這是他想出的最好的和解方法,兼具象征意義和情感交流。


  章本碩和王壘的矛盾關鍵點在於下巴上的那張皮。


  章本碩天天用手碰那裏,王壘也天天用手碰那裏。


  用握手來做和解的橋梁,避免了兩人的直接尷尬,間接表達了我原諒你的意思。


  這是一個雙方各退一步,都能接受的方式。


  張一帆知道自己水平有限,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但至少這個要比章老師脫掉褲子,證明毛的出處要好得多。


  張一帆說完,就觀察兩人的表情和肢體動作。


  王壘還木著,眼裏殘留著剛才陳秀梅告白後的喜意。


  章本碩動了一下腳尖,重心前傾,又站住不動。


  章老師在猶豫,王老師在偽裝。


  有戲。


  張一帆突然精神起來,他就像一直想彌補自己過錯的章老師,甘願承認黃中發的任何誣蔑和抹黑一樣,隻要王老師和章老師願意和解,張一帆也願意做任何事。


  現在,很明顯,章老師想,王老師也想,卻裝著不想。


  要從章老師這邊突破。


  有些話章老師不好說,張一帆替他說。


  “章老師,因為植皮的事,你一直自責、內疚,現在,你終於可以放下了吧。王老師和陳教授和好,也許這件事沒你們想得那麽嚴重。”


  “王老師,你其實沒有責怪過章老師,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對吧?”


  張一帆一人一句,等著兩人反應。


  黃宇和小周在邊上看著。


  黃宇想到自己也有類似的尷尬場麵,老爸向momo求婚後,自己以為白旗集團要完了,結果老爸莫名其妙暈倒,送去醫院,momo守在邊上,醒來看到momo就暈,後來查清楚了,說患上了蜘蛛恐懼症。


  那時候,黃宇和黃中發的相處也很尷尬。


  兩人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什麽。還好,因為治療的需要,黃中發每天都要看一集蜘蛛俠電影。


  黃宇就陪著黃中發一起看。


  兩人看得很認真,很少說話。


  雖然沒什麽交流,但至少不用絞盡腦汁去想要說些什麽。這樣默契地相處,就像女婿第一次上門,陪老丈人下象棋一樣。


  這是個可以麵對麵坐著,一句話都不說,可以一直玩下去的遊戲。


  可章老師和王壘的問題要更嚴重。


  他們又能怎麽相處?


  難道共用一個衛生間,早上章老師去尿尿,王壘一下巴泡沫刮胡子?

  難、太難。


  黃宇搖頭。


  小周在想老板怎麽還沒回來,是不是又去樓上天台倒吊了。


  他很無聊。他今天看夠了鬧劇,又嚇不到六六,現在隻想找個人揍一頓出氣。


  原本他是想王壘、章本碩兩個人一起揍的。


  後來看了陳秀梅的身手,和她失戀時谘詢變態殺人狂的經曆,為了保證自己退休後的人身安全,小周決定還是隻揍章本碩一個。


  隻等老板下命令了。


  不管章本碩那裏的皮也好,王壘7cm也好,他隻知道老板生氣了,非常生氣,他要做好準備。


  張一帆期待著回應。


  章本碩搖頭,說:“植皮的事我不後悔,我說過了,再來一次,我還要割。毛隻是個意外。但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張一帆心頭肉猛地一揪,正要勸王壘,王壘卻說:“對,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去追究毫無意義。”


  這兩人,真是的。


  臉臭得跟仇人一樣,說話的語氣語調卻那麽像。


  畢竟是一起工作過的同事、師徒。


  章本碩伸出手,說:“王老師,對不起。”


  張一帆看向王壘,王壘沒動,似在思考問題,過了好一會兒,也伸出右手,啪地打掉章本碩的手,說:“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章本碩收回手,麵無表情,好像早就預料到王壘會拒絕他的和解一樣。


  張一帆頭疼起來。


  最頑固的章老師都肯主動伸手了,為什麽王老師反倒強硬起來?

  陳教授不是已經接受你了嗎?


  被愛情滋潤,王老師你就不能表現得豁達一點嗎?


  不過受傷的是王老師,這種勸人大度的話,是勸架者的大忌,張一帆隻能找一個角度切入,想緩和一下氣氛。


  “王老師,植皮的事章老師沒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張,確實是他不對。不過”


  “不是那件事。植皮的事,我是怨過他,可事情過去這麽久了,秀梅又接受了我,我沒什麽好說的。”王壘說。


  “那是”張一帆糊塗了,難道王壘還和章本碩有什麽恩怨?

  他整理了一下,沒有啊。難不成是7cm的事?這事能怪到章老師頭上去?

  天生啊!基因啊!小時候內褲太緊,或是被隔壁大姐姐調戲了,都有可能,無論如何都怪不到章老師頭上啊!

  “數據作假!”王壘痛心疾首,比剛才被滿屋的人發現胡子是彎的還痛苦,“當初我怎麽教你的?尊重數據,是現代心理學的基礎,是心理學納入科學版圖的第一步。你連最基本的科學事實都不尊重,還怎麽做這一行?你想怎樣就怎樣?我覺得、我以為、我猜、我想?什麽理論都是你自圓其說,什麽流派都是你自造個名詞來個循環自定義,那還怎麽開展谘詢工作?”


  “植皮的事我可以放下,可數據做假的事,我無法原諒。”王壘斬釘截鐵,把手背在背後。


  張一帆無語了,搞了半天,王壘在糾結這種事。


  不過,他能理解王壘對數據這件事的堅持。


  一開始,他以為數據作假的是王壘,剛剛才知道原來數據作假的是章老師。


  說實話,他很驚訝。


  自他認識章老師以來,從沒見章老師說過謊。


  就算是為了挽救王壘的形象,可章老師也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來彌補,比如說刪掉那個冗餘的實驗數據,而不是把7cm改成18cm。


  而且從7cm改成18cm,是不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就像把螞蟻改成大象一樣。


  把謊撒得太大,很容易被人揭穿。


  18cm差不多是接近普通人的上限,一般人哪有那麽長?

  這樣虛榮的造假,難怪會讓王壘耿耿於懷。


  “那個,章老師,你道個歉吧。雖然是為了王老師的形象考慮,但從科學研究的態度上來說,你確實錯了。”張一帆給章本碩搭了個台階,順著往下走就好了。


  張一帆覺得自己快成功了。


  章本碩低頭,良久,抬頭,直視王壘,說:“我沒作假。我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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