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暈乎乎
“他會答應的，當初他去國外讀書的錢都是我父親資助的。”江容輕描淡寫地道，她立即就給傅教授打了一個電話，把事情敲定了下來。
“下周末開始上課。”
就這樣……敲定了？
江容趕著和好友參加油畫展，等江容走後，即將和成為影帝影後師妹的程幽然還不敢相信這一事實。
方流雲抱著文件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標準化微笑，波瀾不驚地提醒道：“太太，您該學習了。”
程幽然回到別墅，走上三樓的書房，書桌上已經擺滿了厚厚的一遝資料和書籍，女傭幫她拉開椅子坐下時，她的腿都在發顫。
“您需要在一周內背完這些東西。”方流雲鼓勵地道。
“這麽多書是真實存在的嗎？”她不敢置信地問道。
“是的呢。”方流雲點頭。
程幽然兩眼一黑。
撲通一聲，她直直地倒了過去。
“快打10，太太被嚇暈了。”
方流雲表情複雜：…………有這麽恐怖嗎？
…………
一周後，李家。
一個高挑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她的麵容不上極美，可氣質出群，她緊張地撥通了一個電話，等到電話裏傳來接通的聲音，她禮貌地開口：“傅教授您好，我是顧瑤。”
“你好。”
傅教授一邊接電話，一邊戴著老花眼鏡看著程幽然的資料，一邊看一邊歎氣，他從來沒教過演技這麽差的學生，可把他難住了。
傅教授的語氣很冷淡，一直被千嬌萬寵的顧瑤有些發懵，她頓了頓，客氣地道：“傅教授，或許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自我介紹一下，我畢業於1屆北電表演係，前不久有幸獲得了紫藤花電影節最佳女主角，但我知道自己在演技上還有許多不足，我很想成為你的學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資格？”
資格？
傅教授摘下老花眼鏡，紫藤花電影節隻是一個型電影節，他哪一個學生不是賦絕頂，就憑這個就想成為他的學生，他有些想笑。
不過他看著程幽然的資料，臉上的笑意僵了，麵對這麽個棘手的學生，他搖了搖頭，還是有競爭才有進步。
“下周六上午九點來北電。”
完，他掛斷了電話，江容的父親對他有再造之恩，既然江容把程幽然交給他，他一定不會讓她失望，他怎麽舍得讓她失望？
傅教授苦笑。
“之城，傅教授答應教我了。”顧瑤掛掉電話，受寵若驚摸著胸膛，“我以為他會拒絕的，他好多年沒教過學生了。”
男人一隻手抽著雪茄，吐了口氣，冷冽利落的臉龐上煙霧繚繞，另一隻手抱住了顧瑤：“你這麽優秀，他怎麽會拒絕你呢？”
顧瑤極有風姿地一笑：“你先別誇我，等到我下午拿下《風華》女主角時你再誇我。”
“好，都聽你的。”
男人親上了顧瑤的唇。
下午的時候，顧瑤帶著經紀人和助理坐上了車，《風華》的選角是在片方租下的一個會議室裏。
“顧瑤姐，您今打扮得真有氣質。”坐在副駕駛的助理回過頭誇獎。
顧瑤笑笑。
誰都知道孟導喜歡清純型的，孟女郎全都是細眉細眼、鵝蛋臉，她今特意換了一件elisa的白裙，腰帶綁了一根卡其色的細腰帶。
而另一輛車上……
“我猜大家都以為《芳華》的女主角會是清純型。”方流雲穿了一身黑色套裝，她搖了搖頭。
程幽然正躺在車上憩，聽到方流雲的話，閉著眼脫口而出：“《風華》是孟朗寫了三年的劇本，其中的女主角正是以他的一個女性朋友為原型，她就像一團野火，在孟朗的青春中燃燒……””
為什麽她這麽熟練？
因為她在一周裏瘋狂看的就是孟朗的生平資料、藝術風格，以及《風華》那個年代的風俗人情，都快看吐了，而晚上方流雲、江容還有幾個女傭，她們連著上陣提問關於孟朗的每個細節。
如果不是陸子梟忙著處理瑪莎拉蒂的事一周沒見到人，她相信陸子梟也是其中的一員，建成以反派大佬陸子梟為首的黑暗背書集團。
想到這兒，程幽然心有餘悸地撫了撫胸口。
可以，孟朗在她麵前是透明的，她連孟朗學四年級和同學打架被叫家長的事她都知道，甚至高喬在美國找到了《風華》女主的原型，她們跨越大洋彼岸來了一個一對一的談心。
——畢竟，她的外掛是一整個陸氏集團，投資調查部的速度不是蓋的，短短兩就把孟朗查了個底朝。
方流雲欣慰地看著程幽然，一周的苦心總算沒白費，知道為了安撫程幽然，她不得不在程幽然學習的時間裏幫她在遊戲裏掛機、升級、殺怪，她談判融資項目都沒這麽棘手過。
車停到了大樓前，程幽然和方流雲下了車，她們走進大樓，按下了電梯。
此次有資格參加選角的並不多，不過好巧不巧，程幽然在電梯前碰上了一個老熟人。
“喲，這不程幽然嗎？”
一個麥色皮膚的女人穿著淡黃色的套裙，歐式大雙眼皮、高鼻梁，下巴尖得可以戳死人，她故作驚訝地叫出了程幽然。
嗬，袁藝菲。
程幽然正眼都沒看她一眼，原主以前和袁藝菲一個經紀公司的，兩人透明時感情還不錯，出席活動時還經常穿情侶裝什麽的。
結果原主拍廣告紅了以後，袁藝菲就嫉妒了，接受記者采訪時她整容、隆胸，還拐彎抹角她是變性人，正常女人的鼻梁不會像她這麽高，回頭自己就去做了個網紅臉套餐。
程幽然：……長得好怪我咯？
“當了陸太太就是不一樣啊，下巴都快抬到上去了。”袁藝菲瞟了一眼程幽然，幽幽地道。
一起等電梯的幾個演員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臉上浮現了幾分笑意。
“是啊。”程幽然點頭，“你老公身價千億你下巴也可以抬到上去。”
程幽然轉頭，疑惑地望了袁藝菲一眼：“問題是，你有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
袁藝菲看著她居然能嫁入豪門，心急得不得了，尋常的富二代壓根看不上眼，這些年一直換著富豪傍，可那些人隻是看她臉長得不錯玩玩她，沒一個想娶她的。
袁藝菲一口氣沒順過來，直接被氣得嗆住了，看好戲的幾個女演員連忙幫她拍了拍背。
正在這個時候，電梯到了。
程幽然和方流雲踏了進去，緊接著袁藝菲也進來了，意有所指地道：“孟導挑人可是看演技的。”
她學聰明了，不敢和程幽然正麵剛。
一旁的方流雲笑了，電影導演選角沒有固定的標準，特別是有名的大導。
他們有時會選擇毫無演戲經驗的新人擔任主角，僅僅因為她們身上的那股氣質。
所以這一周裏，程幽然學習的課程都可以算是鑒賞通識類，而不是學習表演速成課。
再了，短短一周的時間，演技大幅度提高也不現實。
“哦，你為什麽要強調你根本沒有的東西呢？”程幽然看著電梯層數慢慢跳動。
袁藝菲被噎得啞口無言，她忽然想起了什麽似地冷靜了下來，朝著程幽然笑了笑：“隨你怎麽，等結果出來了恐怕你就不出來了。”
本來女二號的選角輪不到她，可負責選角的副導演是她親叔叔，就算她選不上，也不會讓程幽然選上。
她壓根沒想過程幽然居然有勇氣競爭女主角，畢竟程幽然的演技爛得和她不相上下。
“一號：顧瑤。”
程幽然剛踏出電梯，就聽到工作人員叫了顧瑤進去試戲，她隻能看見顧瑤高挑的背影。
她是第十二號，最後一個，因為不確定還要等多久，她並不敢開始玩遊戲，要是下副本下到一本就輪到她了，那多憋屈。
所以她隨意地看起了一本仙俠，名字叫《望月》，她本來隻當打發時間，看著看著竟入迷了。
“十二號，程幽然。”
直到方流雲收走了她的手機，她才從裏回神，略微撥了撥頭發，向會議室走去。
“顧瑤姐，程幽然居然也來試戲了。”另一邊的沙發上，顧瑤的助理給顧瑤補著妝。
顧瑤沒放在心上，搖了搖頭：“她？”
她和程幽然在北電的時候是同班同學，又一前一後嫁入豪門，總有人拿她和程幽然作對比。
程幽然長得是不錯，可演技、智商都堪憂，程幽然把她當做對手一直追趕，她從來沒把程幽然當作對手。
她唯一意外的是陸子梟竟然沒跟她離婚。
——不過應該也快了。
助理低聲笑道：“我真沒想過程幽然也會來試戲，當孟導的眼睛是瞎的嗎？”
會議室裏，孟朗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除了顧瑤，其他的人我都不滿意，那就定了顧瑤吧。”
一個副導見他要走，連忙叫住他：“孟導，還有一個人呢。”
“不是隻有十一個人嗎？”
孟朗舉起試戲名單看了一眼，確定隻有是一個人，排在最後的是袁藝菲。
他看到袁藝菲的名字眼角就抽了抽，從來沒見過演技這麽差的，當場記台詞都記不住，還要拿著劇本演戲。
“上周剛加進來一個。”
孟朗的表情更難看了，這種臨時加塞進來的人，你能期待她的表現有多好？
正在這個時候，程幽然推開了會議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