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救人
李燚的意識裏麵並非是翠金,而是火紅,能夠燒灼的那種火紅,周遭的一切也是炙熱的。
老龍的獻祭過程其實是很短的,但是李燚的意識似乎與獻祭的神念發生了某種輕微的排斥,使得這個本就痛苦的過程又多了幾分。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是處於昏迷當中的,但是在意識的世界裏麵,還是可以自由行走的。
他不斷地往前麵走去,火紅的地麵與牆麵,前方卻依舊是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就好像是永遠也走不到邊際的。
他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隻是能夠感覺到從前方的黑暗中不斷地傳來輕微的脈動聲,就好像是血液的不斷跳動,就似乎是前方正在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每當他想要停下的時候,就會有一個聽不出任何特點的聲音傳過來:“孩子,過來。”
他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但是幾乎是一個瞬間,他就意識到和他說話的,是華夏國的龍脈。
他一直走到了最深處,就好像是底層的核心,這裏炎熱之際,但是李燚卻絲毫不覺。
聲音的來源是一塊巨大的流動著血紅色像是血液的漿液的玉石,在這樣的溫度下麵,每一件東西都是氣體,但是這塊玉石不但好好地立在中央,而且還散發著清涼的感覺。
“孩子,你終於來了。”聲音裏麵有了一些笑意。
李燚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隻是單膝跪地,垂頭表示了一定的尊敬。
“孩子,你起來。”聲音說道,李燚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的身體托了起來。
李燚站在於是麵前,依然沒有說話,就聽到聲音問了一句:“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選擇你嗎?”
“因為自信。”這一次李燚的回答倒是沒有什麽猶豫,因為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的。
沒有想到,聲音隻是輕笑了一下之後,並沒有表示出認同的態度:“不完全是,更重要的是,你身上有著為神的潛質。”
身為一個神究竟需要有著什麽樣的潛質,李燚並不清楚。
就聽到玉石內部傳來的聲音接著說:“我剛剛見到了你們當中的另外一個神,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李燚點點頭:“但是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我隻是想知道,安思影才是華夏國的半神,您又為什麽要選擇我?”
“因為,所有人當中你的意誌力是最強的,同時你也是最清澈的。”
這個修辭其實依舊是很模糊的,但是李燚已經知道了自己是絕對不會聽到更詳細的答案的,於是換了一個問題:“那麽你需要我做什麽?”
“成為神祇。”聲音這個時候已經逐漸變得微弱了,一道紅色的閃光射出來環繞住他,似乎是在把所有的意識過渡到他的身上:“記得讓這個世界歸於本來的寧靜。”
說完,李燚再一次感覺到了劇痛,在意識的世界裏麵失去意識並不是一件讓人好受的事情。
李燚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失去了感知外界的眼睛,混混倒地。
離李燚最近的安思影首先感覺到了他的異樣,看到他的眉毛幾乎是鎖住了,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奇怪,他為什麽這麽熱?難道是病了?”
陳楓這個時候也就無暇去聽故事了,連忙也探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的複雜。
現在隊伍裏麵的幾個主力各自陷入不明的境地,而他們又不知道處在什麽樣的地方,倭國的事情迫在眉睫,現在的形勢每一步都是隻能用危急來形容的。
眼下最終要的事情還是要從結界中出去,陳楓問道:“就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嗎?這把劍是做什麽用的?”
安妮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這把劍是什麽。
陳楓握住了劍柄試著靠近無盡藏,就看到它發出了一聲顫抖的哀叫。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自己麵前的空間以肉眼可見的形態扭曲了一下。
陳楓趕忙把劍拿遠了一點,轉交給石原理惠收好,自己按著太陽穴陷入了思考。
所有人都陷入了極度的焦慮之中,誰也沒有再去注意這個小小的無盡藏,除了安妮。她看到它咬著彼岸花放到了秦雅涵的鼻子前麵。
這是在救人嗎?
安妮覺得新奇,連忙一瞬不瞬地看著秦雅涵的變化。
果然,沒有過多少時間就看到了秦雅涵臉上的死氣逐漸褪去,臉色恢複了紅光,睫毛抖動了一下,竟然醒了過來。
陳楓回頭,也就看到了醒過來的秦雅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安妮就朝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指了指一邊連城的方向,就看到了無盡藏已經移到他的方向,把彼岸花一樣放到了他的鼻子前麵。
不多時過去,連城就和秦雅涵一樣醒了過來。
“原來它還是能救人的。”安思影笑著說道。
不管怎麽說,自己的同伴沒有生命危險平安醒過來也可以說是一個好消息了。
而陳楓早就不管眾人的視線把秦雅涵緊緊地抱在了懷中,短短的時間裏麵,秦雅涵身體出現的狀況已經要使他崩潰掉了。
“答應我,永遠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你沒事,這個世界才會沒事。”
秦雅涵已經不知道是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一時間心裏又是難過又是感動,但還是推了推他的肩膀:“楓哥,還有這麽多人看著呢。”
陳楓卻不管不顧的,一定要讓秦雅涵做一個承諾。
秦雅涵值得在他耳邊小聲地承諾了一句,就看向了身邊的夥伴們,問的第一句是:“李燚他還沒有醒過來嗎?”
陳楓搖頭,秦雅涵就歎了口氣:“希望他能熬過這一劫。”
說著,她又問了一句:“我們現在是在哪?”
安妮和安娜用最簡短的話和秦雅涵講了一下現在的處境和現在他們所麵臨的的問題,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秦雅涵皺了皺眉,半晌才說道:“或許我有一個辦法能夠從這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