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力量源頭

  陳楓突然靈機一動，看著秦雅涵，收回了暮切和北切，他認真道：“雅涵，醒一醒.……”


  秦雅涵的眼皮動了動，仿佛聽到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她的神情又恢複了平時的那種善良和平靜的樣子，那些戾氣全都消失不見，曼珠沙華卻開始發出紅色的光芒，頃刻間，天地間已經是一片猩紅色的光芒了，陳楓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內心的感覺卻越來越不對勁，那種感覺也越來越讓他覺得難受。


  紅色的光芒一邊擴散，一邊仿佛控製了惡種一樣，讓所有惡種開始俯首稱臣，甚至紛紛做出了自殺性的舉動，就連發動了惡種和觸角的巨獸，也開始呻吟著倒下。很快，一切都化為了灰燼，在白色的雪上，灰燼的顏色顯得更加突兀，讓人覺得仿佛是玷汙了純白的神域一般。秦雅涵胸口的曼珠沙華重新回歸了平靜，陳楓歎了口氣，看著麵前的人，等著她蘇醒。


  難道自己所想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秦雅涵的曼珠沙華，之所以讓南杏直接放棄了攻擊她，一定是有著道理的.……

  很快，秦雅涵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的陳楓，有些猶豫：“陳楓.……我剛才做了個夢。”


  陳楓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剛才為了救我，是不是用了自己身上的大部分神力？”


  秦雅涵看著他的樣子，似乎是要責怪自己，趕緊解釋道：“是用了神力，但是如果我不讓思影見到你，我們的結局會更加悲慘，我知道那個是你的心結，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如果見不到思影，一定會被永遠地困在那個幻境之中的。陳楓，我是為了你，但是我更是為了宮殿，為了更多人的安全……”


  陳楓歎了口氣：“我知道，我沒有怪你，可是雅涵，你知不知道自己觸發了什麽？”


  秦雅涵抬頭看著他：“你都知道了？”


  陳楓皺了皺眉：“知道什麽了？你先告訴我，你做的夢，是不是有關於地獄，有關於盡頭，有關於你身上的曼珠沙華，還有.……”


  “惡種。”秦雅涵低下頭，看著胸口前的鮮豔花朵，神情十分複雜，“滿天滿地的惡種，明明它們都是那麽惡心的物種，可是我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供養著它們。”


  陳楓心裏也是一樣的苦澀：“你覺得那種感覺是不是很真實，很清晰？”


  秦雅涵點點頭：“是很清晰.……仿佛我正在切身經曆著一樣，我覺得很累，可是卻並不能讓自己清醒過來。每次我利用自己神力利用過了頭以後，我就會成為一個傀儡.……沒錯，就是傀儡，那種被牢牢操縱住的傀儡。但是我又隱約覺得，那就是我自己，隻不過是另一個自己而已，我的腦子很亂，陳楓……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怎麽了。”


  陳楓抱住秦雅涵：“你還記不記得南杏在看到你的曼珠沙華的時候，是什麽反應？”


  秦雅涵仔細想了想：“是什麽反應.……他說，我和他是同類，可是我並不是宮殿的背叛者啊，我隻是……”

  “你隻是有了這朵花而已。曼珠沙華是地獄之花，你明明知道，可是現在看來，曼珠沙華並不僅僅是一個你的殺傷力力量的來源。”陳楓的心情同樣十分沉重。


  “你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之前我的性情有些改變，但是那都是臨時的，現在我已經能夠基本控製住了自己的脾氣，還有什麽力量來源嗎？”秦雅涵有些不耐煩，“我的花朵，我不知道如何去除，這難道是我的錯誤？”


  陳楓搖搖頭，趕緊道：“我沒有怪你，你別總是被這朵花操縱的脾氣。雅涵，多年的戾氣在鋼骨裏，而不是你的曼珠沙華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我沒有被操縱反而是你？”


  秦雅涵翻了個白眼：“有話快說。”


  陳楓看她情緒穩定了一些，才敢開口道：“因為你本來就不具備殺傷性的力量，隻是一個容納的物品而已，所以你的身體如果被戾氣入侵了，就會一不小心墮入地獄的力量之中，成為一個.……你所謂的傀儡。曼珠沙華，實際上才是惡種的力量來源，如果曼珠沙華不被淨化，惡種就會源源不斷地出現，甚至都不用盡頭操縱。因為地獄的力量，仇恨著神域。所以你的神力一旦小於地獄的力量，你就會被完全地侵蝕和控製，隻能負責給惡種提供自己的力量。”


  秦雅涵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僅僅要讓自己的神力得到保持，還要淨化曼珠沙華？曼珠沙華真的能夠被淨化嗎？你是不是也太自信了一點.……”


  陳楓看著麵前的秦雅涵：“我相信，一定可以的。現在我們還在恢複所有人的神力，剛才我並沒覺得我們的力量有所增強，可是，人間一定有人的神力被增強了……這樣，我們的勝算就會變大。如果你可以先操縱惡種，那麽，惡種對於我們來說就不再是威脅。”


  “所以，我要丟下你一個人回到人間嗎？”秦雅涵抬頭看著陳楓，“我們還要共同恢複宮殿，為什麽.……”


  陳楓打斷了她：“不，不用。你既然已經是惡種的力量源泉，那麽你在神域的時候，曼珠沙華的力量就會得到抑製，剛才的那場戰鬥，既是屠殺，也是預言。我們既然能夠死裏逃生，就一定有機會能夠讓你的這朵花，變得為我們所用。”


  “我可以避免成為地獄的一份子，然後讓曼珠沙華控製著惡種，變成盡頭最可怕的敵人？”秦雅涵皺了皺眉。


  “沒錯，就是這樣。盡頭現在最大的砝碼，一個是南杏，另外一個就是惡種。如果惡種能夠得到淨化或者是抑製的話，盡頭就已經失去了一張好牌，到時候，他就不得不亂了陣腳。我相信，在人間的大家，也一定感覺到了，惡種正在不斷減少。之前你留在人間，實際上，是在給惡種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