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往事

  陳楓捂住自己的腹部，後退幾步，惡狠狠地盯著矛的背影，身後的秦雅涵走上來扶住了他。正當陳楓為難時，秦雅涵胸口上的花卻變了顏色。


  本來是紅色的花，先變成了黑色，再緩緩地吸收著剩餘的黑氣。陳楓一驚：“你在替我吸收矛的利劍？”


  秦雅涵虛弱地笑了：“對。不然，你這種豬頭，早就死了。”


  陳楓趕緊扶住了她：“對不起……我不應該來讓你涉及這種事情……”


  秦雅涵搖搖頭：“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父神在上古把我們造出來，又死去。我總覺得，我們的背叛，是被冤枉的，我這幾天想起來了記憶消除的場景，痛苦而又那麽清晰，隻有眼前的人的臉，我根本記不清楚.……”


  陳楓咬牙道：“我們一定可以殺了矛的.……如果他這麽多年都沒換過名字，一定可以找到他。你還記不記得，上一世指揮惡人的將軍叫什麽名字？”


  秦雅涵想了想：“連城，那個將軍叫連城。”


  回到飛行器上，薑漫正在實驗室裏工作，看到陳楓回來了，走過來，神情有些凝重：“楓哥，你們今天，是不是去見了戰神？”


  陳楓點點頭：“你不是知道嗎？就算你不知道，也可以通過你的眼睛看到呀。”薑漫沒出聲，遞給了陳楓一個東西。


  一份古老的資料顯示了傳說。被戰神殺死的人，永遠不可能複生，也沒有往生。隻有神能夠殺死神。而陳楓是寶劍的那個時期，還沒有任何人進行記載。矛在化為戰神的年歲裏，每天都在各個地區挑起戰爭。近年來，開始穩定下來的世界，讓他無所適從。


  陳楓仔細看著：“所以，連城讓鍾靖和川端一華聽他的話，是為了讓自己的目標得以實現？那之前認錯的人，是誰？”


  薑漫深深呼出一口氣：“楓哥.……不對，楓。”


  陳楓驚訝地看著他：“薑漫.……你怎麽了？你是不是出事情了？剛才連城和鍾靖，是不是還派人來到了飛行器裏？”


  安思影看著薑漫凝重的臉色，嚇得躲到了無常身後。薑漫搖搖頭：“不是，我看到矛的一瞬間，他打開了自己的記憶，讓我進去看他所有儲存的記憶。我之所以有這雙眼睛，是因為我是那時的窗戶，哥哥……”他歎了口氣，“薑洵，是那個時候的門鈴，聽得到聲音，第一個發現了韻律。我們不是宮殿裏有父神護體的東西，隻是宮殿的本身。在宮殿坍塌後，我們才活了下來。所以，當艾麗卡殺死了哥哥的時候，他隻是凡人之軀，才會這樣不堪一擊。”


  秦雅涵看著他難以置信：“你是.……你是窗戶？所以你的眼睛是透明的，看到的人也是透明的？”


  薑漫點了點頭：“沒錯，我一開始還要依靠人的意願，現在我隻是還要依靠神的意願而已了。窗戶代表著通透，但是我就算是看了矛的記憶，我也發現，他有一段記憶是缺失的。既然矛敢讓我看，說明他不是背叛父神的人。有一個人，把宮殿毀滅，讓我們的記憶被毀，為神的就生生世世流落，為人的則注定要受盡折磨。每一世，我都會和門鈴成為親人，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也就是說，這個東西正在看著我們。矛，很有可能就是因此被蠱惑了。”

  陳楓搖搖頭：“不，我不相信！我知道，你是窗戶，但是，矛讓你看到的隻是他想讓你看到的而已，他想要拉攏你，而且他堅定地相信，你不是那個背叛宮殿的人，因為你沒有這樣的神力。背叛宮殿的人讓小茶花提醒我，一定是因為他接下來要有所行動。想要讓矛開口，我們必須先除掉鍾靖。”


  一直沉默的無常同意道：“我同意！你們說了這麽久，終於說出了一句我想說的話了。鍾靖無論是誰的人，都已經傷害了太多的人。包括洗腦艾麗卡，給艾麗卡資金支持，還有挑撥離間，就這些事情，都已經罪行累累，我們必須先除掉他。”


  安思影擔心地看著他；“可是，你的腿.……”


  無常擺擺手：“不礙事，很快就好了。”他目光堅定地看向陳楓，“接下來，你想要做什麽？殺了連城，我可以幫你。”


  陳楓認真想了想：“我沒想到連城已經先我們一步，讓鍾靖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鍾靖的罪證還不充足……我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到這些證據。”他轉頭對著秦雅涵，“你可以回溯鍾靖的過去嗎？”


  秦雅涵搖搖頭：“連城在保護他，我不能看到他的偷盜證據。”


  薑漫突然開了口：“我可以。粉末讓我能夠看到鍾靖都做過什麽。”沒等陳楓說話，他就開始睜眼看著。


  所有人都看到，那些粉末從薑漫的眼睛裏飛了出來，環繞在他的身邊，而薑漫也愈發痛苦，身上出現了一道道傷痕，眼睛甚至開始流血。秦雅涵想要靠近他，卻發現他已經形成了屏障，根本動不了。


  半晌，薑漫終於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他的表情，是難以掩飾的震驚和恐怖：“我……我看到了……鍾靖……鍾靖……”


  陳楓趕緊拉住他：“你看到什麽了？”


  薑漫卻根本顧不得陳楓，他拉住了安思影：“你今天，看到了什麽？”


  安思影害怕得渾身顫抖，還是說了：“我看到了名畫殺人，還有名畫上的血跡.……”


  薑漫痛苦地閉上眼睛：“那個血跡，是鍾靖用來封存神的。你今天撞破了他們的一場祭祀，他們已經鎖住了一個人。而且，是鍾靖自己親自鎖上的，並不關連城的事情。現在鍾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錯誤，我能感覺到他的害怕.……”


  陳楓突然抖了一下：“名畫，是戰神的陣法。父神為了矛能夠征戰四方，用正義拯救人間，就讓自己也困在這種陣法中.……這幅圖，是根據神廟遺址的拜訪作的，這個畫裏麵被囚禁的，就是.……父神？”


  薑漫點點頭，他的表情更加絕望了：“那個被認錯的人，是藤原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