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這是命令，不是懇求
聽到江延卿發自內心的吼出把自己當做兒子看待，陳楓猛地抬起頭，看著江延卿，有些愣了。
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根本不了解什麽是來自父母的關懷是什麽。
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就是小花貓，和她每天在一起，就是最開心的事，但後來，她也離開了。
之後漸漸長大，離開了孤兒院，懂了一些人情世故，覺得沒有父母，是一種缺憾。以至於自己總是通過假裝自己很流氓的方式來掩蓋這種缺憾。
凡事，假裝得久了，就成了習慣，習慣的久了，就成了性格。
此時的陳楓已全然不知道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江延卿。
江延卿此刻是更加的氣憤，因為在陳楓抬起頭的那個瞬間，他看到了陳楓臉上的斑斑淚痕。
江延卿也是個暴脾氣，一腳就踹了過去。
陳楓隨即飛了出去。
沉寂的清晨，住院部十分冷清。“嘭”的一聲，回響在空寂的三樓走廊裏。
終於到達三樓的秦尚海，剛一走出電梯，就發現了一道在空中一飛而過，躺在牆邊，一動不動的身影。
他大驚，但震驚之餘，還是自己的看了下被“飛”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發現了，那個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的身影，竟是陳楓。
戰戰兢兢之下，他找到孫女的病房，進去之後，發現孫女隻是左手受傷，全身都無礙的情況後，立即聯係起了人。
他要帶走孫女。他覺得陳楓這種高手，都無法應對的人，身邊已經沒有人能保護自己的孫女了。他要先將孫女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療養。
另一邊，陳楓“嘭”的一聲砸到牆上，隨即，“啪”的反彈到地上。
這點小傷，陳楓是可以立即起身的，可是他沒有。
他知道，老頭已經發現了自己破了誓言，對於江延卿的這一腳，他理應受著，他辜負了江延卿對他的期望和信任。
“像個男人一樣，起來。”江延卿沉聲說道。
陳楓像個死人一般，沒有回應，依舊低著頭，動都沒動。
江延卿看到陳楓頹廢的樣子，氣得一拳打在醫院走廊的牆上。
隻聽得牆麵“咚”得一聲巨響，牆麵有了一些輕微的裂紋。
江延卿還不解氣，邁著流星大步，走到陳楓身旁，用穿著軍靴的腳使勁的踹陳楓。
一腳，兩腳，三腳……
每踹一腳，陳楓都應腳，悶聲一“嗯”。臉上瞬間青筋暴起。
原本，看到陳楓青筋暴起，難受的樣子，江延卿起了惻隱之心。但他眼一瞥，又看到了淚水流過在陳楓臉上留下的斑斑痕跡。霎時間，就又開始使勁踹了起來，而且踹得頻率隨著江延卿的怒氣越來越高變得越來越快。
陳楓一開始還是“嗯嗯……”的承受著，到後來，嘴角流出了血，就使出了硬氣功，一下下挨住江延卿的腳，悄悄將力道卸掉。
“嗯嗯……”的呻吟聲，和江延卿罵罵咧咧的喊叫聲，在天海市人民醫院地住院部三樓的走廊裏回響。原本住院修養的病人，此刻都被江延卿和陳楓吵醒了，紛紛出門向兩人，抱怨。好事的人，看到陳楓被如此暴打，都在勸阻江延卿不要再打了。
秦尚海也看到了此景，默默為陳楓擔心，但此刻，他的心裏隻有他的孫女。
江延卿氣沒有消，拉著陳楓的一條腿，避開眾人，就進了電梯，往天台去。
3206房內，秦尚海一直惴惴不安，陳楓已經被打的手無縛雞之力了，他生怕，穿迷彩的老頭衝過來，對付他的孫女。好在不大一會兒，秦尚海聯係的人便到了，快速地給秦雅涵辦理了出院手續，一行人悄悄地將秦雅涵帶走了。
陳楓和江延卿兩人因為周圍一圈的人圍觀，上了天台，並沒有發現秦雅涵已被帶走。
待得兩人上了天台後，江延卿又是連施重手，陳楓此時被打的都吐了血，但他仍沒有還手，隻是靜靜地受著。
不一會兒，江延卿就打累了，便停了下來。陳楓也緩了口氣。
江延卿盯著陳楓，喘著粗氣說道：“你當初的誓言，都是放屁嗎？”
陳楓的嘴裏，蹦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江延卿吼道：“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對不起……”陳楓的臉上滿是陰鬱與悔意。
江延卿看著陳楓，“哼”了一聲，便別過了頭，不在看陳楓。
邁著步子，走到住院部天台的樓邊，向遠處眺望著。
此時正是清晨，街上一副早高峰上班的景象，人們皆是匆匆忙忙的樣子，焦急的或在汽車裏，或在電車上，或在人行道上，坐著，行著。
江延卿拿出兜裏的煙，抽出了兩根。一根扔到了陳楓的懷裏，一根則放進了嘴裏。
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將煙頭灼燒，江延卿便狠狠地大口抽了一口。
陳楓拿起懷裏的煙，知道江延卿的氣，消得差不多了，便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了江延卿的身邊，將煙點燃，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看著，街上人的來來往往，人頭攢動的景象，兩人都沒有說話。但開始一根接著一根抽起了煙。
過了良久，江延卿熄滅了最後一支煙，感慨著說道：“保護秦雅涵的任務，你已經不合適了，跟我回去吧。”
江延卿並不大的聲音突兀的在安靜的天台響起。陳楓的心觸動了一下，隨即又是猶豫，不知所措。
江延卿聽到陳楓沒有說話，邊轉頭，邊暗歎道：這孩子算是毀了。
雖這樣想著，但江延卿的手確實沒有停頓，一巴掌就又乎到了陳楓的頭上。
隨即，快速離開戰場，生怕陳楓報複。
“你不用猶豫了，這是命令，不是懇求，你沒有任何反駁的能力和意義。”
陳楓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的自己處於最糟糕的狀態，保護不了秦雅涵了。於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說了個微不可聞的字，“好。”
隨即，又懇求的說道：“臨走之前，我可以去看一眼秦雅涵麽？”
江延卿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