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黑塔(三)
也有人清醒了過來,對著無憂道了謝,在座的各位都不傻,自然知道剛才怎麽回事。
“仁慈終究會讓她吃虧。”宮嶽雷輕嘲到,“這個女人,真是吸引人。”
宮空城自是知道宮嶽雷的那些小心思,如果真能成事,那也是好事一樁。
無憂不屑地看了宮嶽雷一眼,這個男人的嘴臉,真讓人惡心。
撇了一眼剩下的人,正好十三個,那麽第三層怎麽上去呢?
這時宮空城那邊的人搶走了剩下的盒子。
“聖女拿到了什麽?”宮北隨意問了一句。
無憂打開了盒子,當看到裏邊的羊皮卷時,克製著嘴角微微的笑意,天上掉餡餅?
看了一眼露出來的一角紋路,就把盒子合了上來。
沒錯,就是當初在盛乾搶走的那份殘缺羊皮卷的另一部分,不過,看這大小,總感覺還缺一塊。
“沒什麽,一塊破紙罷了,走吧。”無憂心中有些小歡喜。
“黑塔三層即將開啟,按順序進入者有不同的獎勵,排名往後者懲罰不等。”
突然傳來了不知是男是女很空洞的聲音,還得等眾人反應過來,遠處屋頂上就開了一個洞,恰好能通過一個人。
無憂已經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衝了過去。
身後跟著宮空城還有宮墨夏夏他們。
突然,無憂停了下來,和宮空城交起了手,“夏夏,你們先走,我拖住他們。”
“聖女!你先走!”
“這是命令!”無憂知道,或許夏夏他們能拖得住宮空城,但是自己走了,他們幾個就不一定能先到達了。
若是她拖住宮空城他們讓夏夏他們先走,她還能脫身。
這時,宮北還有兩個人竟然趁著他們兩幫人糾纏在一起,趁機先上去了。
無憂皺了一下眉頭,最起碼前十進去應該沒有懲罰,“快去!”
宮墨拽著還在猶豫的夏夏直接衝了過去。
盡力拖住了宮空城和宮嶽雷兩個人,別人暫時不足為懼。
赩影簫別在了腰間,青蛇出鞘,她需要拖住他們,赩影簫施展不開。
無憂直接動用了凰靈的力量,暫時壓製住了兩人。
宮空城有些驚訝,難道,這就是聖女的力量?
宮嶽雷眼神突然變得伶俐,速度變快了許多,使出了全身的招數。
原來一直在壓製自己的實力啊,那一旁的宮空城怕是也不知這些吧。
看著夏夏三個人都上去了,無憂知道,她隻是拖住他倆,再不走,就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就在無憂通過那個通道時,突然被拽住了腳,無憂皺了一下眉頭,“鬆手,別怪我無情。”
兩人沒有鬆手,“要懲罰一起懲罰!”
隻見一把黑粉撒了下來,兩人來不及閃躲,被撒到了臉上身上。
隻見一碰到皮膚,那些黑色粉末瞬間變成了小蟲子,咬起了兩個人的皮膚。
“啊!我的臉!”
“什麽東西!”
無憂趁機上去了,想了想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又對著下麵說,“蟲子怕水!”
別人陸陸續續的上了三層,宮嶽雷和宮空城還在用水洗臉。
無憂粗略算了一下,她是第七個上來的,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過了許久,那兩個人終於在最後飛了上來。
一向沉穩冷靜的宮空城突然向無憂閃來,帶著怒火。
明陽和宮墨直接擋在了無憂前麵,蓄勢待發。
“我說過,別怪我無情,提醒過你們了。”無憂冷冰冰地說,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宛若女王看螻蟻一般。
夏夏走上前去,把宮空城的手腕慢慢按了下去,“這一層,不團結,誰也上不去。”
宮空城閉上了雙眸,退後了幾步,“不要落到我的手裏。”
無憂沒有理會,說好聖女是神明呢,怎麽感覺這個宮空城這麽討厭自己。
剛剛聽夏夏說,這一層要團結才能過去?這不就跟第一層的規矩差不多了嗎?應該沒有這麽簡單,就比如剛才的二層,感覺比一層容易通過許多。
隻見慢慢的起了煙霧,遠處的東西見見看不清了,霧裏,沒有味道,這又是要怎樣?
“夏夏?”無憂剛打算問些什麽,卻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了人。
“夏夏!明陽!宮墨!”
沒有任何人回答。
所有人都是這種情況,轉眼間就發現隻剩下自己。
看著煙霧中突然出現的一雙雙碧色的眼睛,無憂感覺後脊梁有些冷氣。
慢慢轉過身去,當看見這個人影時,無憂驚訝了,這個跟陌桐殤一模一樣身影的人是誰?
那個人漸漸走近,無憂卻是心慌了,“師,師兄?”
陌桐殤心口處還插著一支箭羽,臉色很是蒼白,一步步地向無憂走來。
無憂有些慌了,這是,當初在路上師兄中的毒箭,為什麽。
“憂兒,你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為什麽!”陌桐殤搖晃著無憂的肩膀,麵色猙獰地問到。
“對,對不起。”無憂已經慌了,看著如此的陌桐殤,她很心疼,已經忘記了當初明明她把師兄已經救了過來。
“憂兒,你下來,陪我好不好,我好想你。”陌桐殤突然麵露難過,說著,還把青蛇拔了出來,放到了無憂的手裏。
“這裏好冷,我好想你。”
煙霧中又慢慢走出了許多人,他們身上都帶著血,站在了不遠處,看著無憂。
無憂一眼看到了懷瑾,她的懷瑾姐姐都瘦了呢,她的胸口,還在流著血。
“公主,我是為了救你才死的呀,我的心好痛,你下來陪我好不好?”
無憂的身體在顫抖,她的懷瑾姐姐在怪她,還有周圍的那些人,都是,因為她死去或者被她殺的人。
有原來無憂城的百姓,還有陌涼的士兵。
“離無憂!我們是無辜的!”
“都是因為你,我們才下地獄的,城主!”
“你這個殺人魔頭!”
“你就是個劊子手!不配做大公主!”
“我好疼啊,公主下來陪我們吧!”
無憂嚇得向後退了兩步,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麵全是鮮血,“血,我殺的人。”瞳孔開始漸漸渙散,這些本來都是她心裏的傷疤,她從不願意殺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卻有越來越多的人因為她死去。
“無憂,你太讓我失望了。”歐陽遲清從一邊走了出來,歎了口氣,又離開了。
“自己造的孽,自己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