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蘇妃(一)
“乖,等著看好戲吧。”鬼公子拿手指拭去了無憂嘴角的飯粒,寵溺地看著無憂,有些事,用不著她出手。“估計今晚,就有好戲看了。”
看著鬼公子不懷好意的笑,無憂感覺起了雞皮疙瘩,噗的一聲笑了,感覺鬼哥哥好腹黑。“鬼哥哥,你知道宿翊怎麽樣了嗎?”
提起宿翊,鬼公子還是感謝他的,敬他是條漢子,不過,也不會因為他的行為而放皇後一馬。“他,還在床上躺著呢,跟皇後吵了一架。”
“當時,是宿蕊帶你去的密室?”無憂想起了那個女孩子,看著鬼公子點了點頭,他們兄妹二人倒是沒有被教壞,本性都是好的。“那你,給皇後準備了什麽?”
鬼公子夾了一口菜放到了嘴裏,沒有回答無憂的問題,隻是笑著,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無憂一臉好奇,噘著嘴,小聲地說,“就知道賣關子。”
夜晚,鬼公子帶無憂潛入了皇宮,悄咪咪地來了皇後跟宿皇在的宮殿。
皇後愛舞,每夜都會召舞者來表演,就跟一些人愛戲一樣,偶爾宿皇也會來看看。
兩個人趴在屋頂上,掀起了一塊瓦片,屏住了呼吸,看著裏麵的場景。
皇後似是興致不高,一手拄著下巴,麵無表情地看著下麵的舞者表演,滿腦子都是宿翊的事情,天下沒有哪個母親不為自己兒子擔心,最終歎了口氣,站起了身,“陛下,臣妾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
“嗯,”宿皇點了點頭,目送著皇後離去,又對著下麵的人說,“繼續吧。”
一組表演結束,進來四個鵝黃色衣服的舞女,下一秒,一個一身紫衣的女子從殿外飛了進來,長袖扔到了宿皇身前,在宿皇下意識去抓的時候,又收了回來。沒有劇情裏嫵媚的笑,紫衣女子麵若冷霜,還帶著些憂鬱,讓人忍不住去憐惜她。
目光緊鎖在紫衣女子身上,宿皇看直了眼睛,“紫涵?”眼裏好似有了淚水。
無憂傻眼了,雖說這個女子跳舞是真的好,怎麽宿皇還哭上了?嘴裏念叨的,好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紫涵,是你嗎?”宿皇情緒失控,走了下去,直接拉住了紫衣女子的手。
紫衣女子欲掙脫開,可卻沒有那麽大的力氣,有些難為情,“陛下,您認錯人了。”
宿皇擦了擦眼角的淚,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曾經最愛的人長得有八分相似的臉,心裏很痛。這麽多年了,自己還是從未放下她。“你留下,別人,都退下吧。”
見大門打開,鬼公子順勢撒下了一把粉末,邪魅地笑著,“加點料。”
無憂一臉疑惑,“鬼哥哥,紫涵是誰?”
“當年宿皇的寵妃李紫涵榮寵不斷,後來宿蕊公主摔了腿,據說醫治的太醫被涵妃買通,給宿蕊治壞了腿,宿皇一怒之下將李氏一族滿門抄斬。”鬼公子耐心的給無憂解釋著。
對著這張臉,宿皇根本無法保持自己的皇帝形象,此時,他隻是一個思念愛人的男人。“你,和紫涵什麽關係?”世上絕對沒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下一秒,紫衣女子卻是拿著匕首向宿皇刺來。
宿皇嚇了一跳,眼見著女子被侍衛擒住,才舒了口氣。
無憂嚇了一跳,這好像不對吧,怎麽又玩上暗殺了?
紫衣女子苦笑著,兩行怨恨的淚水流了下來,被壓製著跪在地上,帶著恨意瞪著宿皇,“當年姐姐根本沒有買通太醫,你嘴裏口口聲聲說著給姐姐一個交代,結果呢?李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一口人名隻因你一句話,都人頭落地。若非我年少不在京城,又怎會有報仇的機會?姐姐如此愛你,為你失去了兩個兒子,卻也死無全屍。”閉上了雙眸,“殺了我吧。”
“李家不是滿門抄斬了嗎?怎還會有人活著?”無憂疑惑。
鬼公子邪魅地笑了,“她,是我安排的人。皇後這輩子最恨的人便是涵妃了,兩個人從王府鬥到皇宮,若是她看到第二個李紫涵,肯定會很開心吧。”
想起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子,那個此生自己真正愛過的女子,宿皇流下了悔恨的淚水,說好保下紫涵,卻因難堵朝中悠悠眾口,失言與她。
宿皇走到紫衣女子跟前,閉上了雙眸,歎了口氣,眼前的女人是不是上天派來讓自己贖罪的?“你叫什麽名字?”對著侍衛使了個眼色,扶起了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眼裏有些驚慌失措,不知該怎麽辦,按理說,此時自己應該已經成了一具屍體。“李紫蘇。”
宿皇一臉真摯的看著紫蘇,眼睛裏滿滿的真誠和溫柔,“從前,是朕,沒有保護好紫涵,是朕,負了她,也是朕,下旨殺了你們全家。你可否願意給朕一個機會,讓朕,替紫涵好好照顧她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來贖朕這罪過?”
紫蘇看著宿皇,她畢竟也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子,怪不得姐姐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輕輕點了點頭,報仇,或許也可以兵不見血。
“明日,傳朕旨意,今有舞女紫蘇舞姿柔美,性格溫婉,特封為蘇妃,賜涵星宮。”特意明日傳旨,也隻是為堵住皇後的口。
沒有人注意到空氣中淡淡的香氣,宿皇拉住了紫蘇的手,帶著紫蘇離開了。
紫蘇舒了口氣,撇了一眼鬼公子和無憂的方向,她知道,自己的主子在看自己。
“她帶的是人皮麵具?”無憂仔細看了紫蘇一眼,總覺得不太像人皮麵具。
鬼公子搖了搖頭,回答著,“她就是李紫蘇,我的人無意救了她罷了,她真正要報仇的是皇後,宿皇隻不過是她的墊腳石,我,也隻是推了她一把而已。”
無憂已經能想到明日皇後見到這個蘇妃的臉色了,相信這個蘇妃,自己的仇,這個蘇妃定能給自己報了。
“還要跟上去看看嗎?”鬼公子看著無憂,臉上帶著壞壞的笑。
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無憂趕緊拒絕,“我們回去吧,我對偷看人家房事可沒興趣。”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好像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