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別讓他耍花樣
“朱四貴,你以為你還能活命,除非你把錢交出來,否則,我保證,在我死之前,你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配合著這句話,架在朱四貴脖子上的刀又往肉裏深入了幾分,朱四貴立馬麵如死灰,兩條腿顫抖起來。
羅進金這時說道:“放了他,我給你們留個全屍!”在羅進金眼中,這些白馬幫的人已經是死人了,他可知道跟著自己的這些人,有多厲害,絕對不比白馬幫的人差到哪兒去,當然,這些人不可能是紅巾幫的人。
“你真以為把我們吃定了?”阿忠冷笑道。
“難道忠哥你還能帶著他們逃出生天不成?哈哈哈……真是好笑,王忠,我給你說,今天你死定了!”羅進金滿臉的一副小人得誌。
“逃,我為什麽要逃?”阿忠也笑道,“該逃的應該是你們,不過,你們也逃不了了,除了死以外,別無選擇。”
“這是我聽到過的,看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羅進金正狂笑著說來,聲音卻戛然而止,因為他聽到了連綿不絕的腳步聲,“這是……怎麽回事兒?”
“姓羅的,怎麽不繼續笑了?”一兄弟諷刺道,阿忠不再和他們多言,大聲喝道:“殺!”隨後又叫過一個人,“你把朱四貴看住,別讓他耍花樣。”
樓道裏傳來的聲音自然是收到阿忠命令,趕來的白馬幫兄弟,來了約有兩百多人,一部分接住後麵的人拚殺,一部分殺進了朱四貴的屋子裏。
刀光血影,朱四貴看著一個個拿著砍刀從自己麵前衝過,那僥幸的心理,早被他扔到了九天之外,表現的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深怕一個不對,惹惱了白馬幫的人,一刀把他給“哢嚓”了。
朱四貴如此,羅進金也是如此,雖然在背後支持他的那個人也是大有來頭,可是現在的局麵已經完全被白馬幫控製,白馬幫來的人比他們還多,而且白馬幫那善戰的名聲在道上那是赫赫有名的,他還真沒想過自己帶來的人,能將白馬幫的人打倒。
事情的發展果然和羅進金預料的差不多,才十分鍾左右,他帶來的人已經是節節敗退,呈現不支狀態,反觀之,白馬幫的人卻是越戰越勇猛,羅進金轉頭四處看了看,沒找到可以跑路的地方,除了從窗戶跳下,可跳下去,很有可能摔個殘廢什麽的。
羅進金正在考慮得失,卻不料一白馬幫兄弟已經盯上了他,甩刀直接向他衝來,羅進金恐懼,不敢與之相對,轉身就逃。雖然他也是一幫之主,可紅巾幫那麽小的幫派,羅進金當然不會去管什麽臉麵一類的。
隻可惜,羅進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在他打開窗子,跨出一條腿的時候,就被拉了下來,然後一把刺得他眼睛生疼的刀,徑直將他刺進了他的x膛,血濺了出來。先前還耀武揚威,還夢想著得到身後那人賞識的羅進金,就這麽一命嗚呼了。
他所夢想的東西,再也不可能實現,也許在他快要死的一刹那,心裏想的是:我為什麽要和白馬幫做對,明知道白馬幫不好惹!
可他再也找不到答案!如果能夠重新選擇,羅進金肯定會好好配合,將農民工的血汗錢全部吐出來。隻是,世上哪有後悔藥呢?
一旁的朱四貴看到了這一幕,倒吸了幾口冷氣,說不出一個字來,整個人像是傻呆了一般,而剛好這時,他的耳邊又傳來聲音:“如果你不聽話,你的後果比他還慘!”
朱四貴點頭不已,看著他的家,簡直快成了地獄,哪裏還敢有半點兒其他的心思,錢,不就是幾百萬嘛,隻要人還在,隻要還有命,錢總能賺回來的,雖然他的堂兄死了,以後賺錢會很難,可好歹他還有命活著。
其實,朱四貴不知道,白馬幫的人不可能要他的命,一來他畢竟不是道上混的人,二來,白馬幫還要用他大作文章,當然不可能輕易讓他去死。
一場大拚殺,因為是晚上,除了這幢樓少數幾家住戶有所發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而且那察覺了的幾家人也都很明智的選擇了關上門窗,各人自掃門前雪,不過,也有打電話報警的,但那些早得到招呼的警察,直接選擇了無視。
戰鬥很快結束,羅進金帶來的人,在人數上就不占優勢,在戰鬥力上又稍遜了一籌,自然很快敗下陣來。殺戮中,有人喊了句:“馬的,要是老子今天帶槍來,保管把你們……”話才說到這兒,一把刀砍過,他的腦袋與身子就分了家。
而這句話落到阿忠耳朵裏,對大圈幫的懷疑又多了幾分,到最後,他們沒死的隻剩下五個,而這五個是也是阿忠故意留下了他們一條命,要帶回去嚴刑逼供的,這群人拚戰相當狠,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至死都沒有一個逃走,所以,阿忠叫人把他們五個看好,以防他們自殺。
“帶朱四貴去取錢!”阿忠吩咐道,又叫了其他人趕緊清理戰場,將死去兄弟的屍首處理好,受了傷的兄弟立馬送往白馬幫控製的醫院。
“朱四貴,你磨什麽?難道你真的想死不成?”
“大……大哥……我……走……走不動!”朱四貴的話音裏有了哭腔,那兄弟上下看了他一眼,看他的兩腿之間還在滴水,不由笑道:“怎麽,你終於怕了?”
“我……我……”
白馬幫的兩名兄弟架著朱四貴從那一具具屍體上、鮮血上跨過去,朱四貴身子不停顫抖,等把他放下來,他徑直摔倒在地,最後是爬著翻箱倒櫃,取出了好幾張卡,說了密碼。
“大哥,我所有的錢全給你們了,放了我吧……”
“放你?哪能那麽容易,先跟我們回去再說。”
“大哥,真的……真的……我沒有騙你們,我也不敢騙你們啊,饒了我吧!”
“隻要你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們,我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你就會沒事兒。至於這些錢,把應該支付給民工的支付完以後,剩下的也還是你的!”
“剩下的錢還能拿給我?”朱四貴知道這些卡裏的數目,雖然賠了幾百萬後,所剩不多,但總還有幾十萬,節約一點,還是能過日子。
“廢話,我們是來討公道,不是來搶你錢的。不過,你要老實點,否則,什麽後果,你看看你的家現在是什麽樣子就明白了!”
“大哥,我老實,我老實,我一定老實!”朱四貴說完這句話,身上有了點力氣,剛走出屋子,他恰好看到一具屍體的五髒六腑都露在外麵,血腥至極,朱四貴“哇”地一下,趴在地上就狂吐不已。
等把兩間屋子裏,還有樓道上的血都衝洗幹淨,打上空氣清新劑,若此時有人經過,保準看不出這裏剛才發生了火拚。白馬幫兄弟背著裝在麻布口袋裏的屍體,開始撤離。經過小區門口時,留下來的兩名兄弟竟與那群保安打成了一片,在一起說說笑笑的。
看到大部隊下來,那兩名兄弟散了一圈煙,說道:“以後有空,一起出來喝個酒。”
等一輛輛麵包車開走以後,一保安問道:“喂,你說他們是誰,他們背上背的是什麽?”
另一保安冷聲說道:“少管閑事兒,人家對我們算是客氣的了,今晚的事情,誰也別說出去,小心招來殺身之禍!”
“文哥說的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不過,要是知道他們是那個幫派的,等我這保安混不下去了,我就去找他們,反正我家裏就隻有我一個人……”
“你去?他們做的那一行,可是隨時會丟命的!”
“怕什麽,有時候想想,像我沒有什麽文化,活得也窩窩囊囊的,活的再久又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快意恩仇一下,熱血沸騰一下……”這人說著,其他人,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搖了搖頭,然後重新打開了監視器,繼續幹著他們的保安工作。
白馬幫的兄弟自然不知道那些保安談論的是什麽,他們帶著朱四貴回到了工助會,而駐守在醫院裏的於光鬆,這才大鬆了一口氣,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可不知道該怎麽向強哥交待。昨天阿忠走後,工助會的律師就來將剩下的關於法律上的事情處理好了。
第二天,阿忠帶著朱四貴將錢取了出來,立馬趕往醫院,於光鬆早就聯係好了那些農民工,全都聚在了醫院裏,阿忠讓朱四貴親自給他們錢,每還一個農民工的血汗錢,朱四貴就說聲對不起,住院的醫藥費,朱四貴也全部承擔下來,重傷致殘的每人給了二十萬。
這樣全部還完之後,還剩下了三十多萬,白馬幫的兄弟也說到做到,剩下的錢全給了朱四貴,朱四貴感激不已。白馬幫的兄弟在叮囑恐嚇他一番,朱四貴立馬表態,絕對不會再做虧心事兒,不再與白馬幫做對。
白馬幫的兄弟笑道:“你做不做虧心事,我們管不著,但是不要犯在我們手上;你要和白馬幫做對呢,我們也歡迎,隻是下一次,你肯定不會再說話了。”
“不會的,不會的……”朱四貴雙腿打顫,白馬幫兄弟也懶得和他囉嗦,讓他拿著錢滾了,朱四貴又是一番小心道歉,跌跌撞撞跑出去,下樓梯因緊張害怕一個不小心,當真是滾了下去。
等朱四貴走了,那群農民工就激動沸騰了起來,不少人當即跪了下來,大老爺們兒,一邊流淚,嘴裏不停的喊著“恩人”。
全是“你們都是我的恩人啊,是你們救我的一家”一類的話,阿忠看到這些人,更是深有體會,這就是弱勢群體,這就是無權無勢的打工仔,他們隻能用下跪的方式來乞求幫助來感謝幫助,在正常的維權渠道已經變得沒有可能的情況下,“工友維權會”就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成了他們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