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滅了龍盟
會議廳裏群雄激憤,好似菜市場一般,全都爭先恐後,要去滅了龍盟。
山口組的最高組長高山清司卻是沉默不語,好似眼前的爭吵與他無關一樣,這一次山口組的大行動,本來是萬無一失,可惜半路上卻殺出了一個龍盟。
高山清司並沒有小看這個讓宮城家族毀於一旦的龍盟,他還特意派了上千人馬雲配合井上信雄,哪知,還是出了意外,而且是一個大大意外,仿佛來了場東京大地震,京都會被龍盟全軍覆沒!
震驚過後,麻煩隨之而來,麻煩不是能不能將龍盟滅掉,高山清司也非常同意手下的話,龍盟滅掉了京都會,不可能沒有損失,損失一定相當的大,他相信,在場諸人,隨便派人一組人馬,肯定能將重傷之下的龍盟手到擒來。
可問題的問題是,派誰去?眼前的爭著要去滅掉龍盟的人,一是為了雪恥,二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山口組也不是鐵板一塊,誰滅掉了龍盟,聲望高漲是一方麵,而京都會也多半會落入他的手上。井上信雄以前是他的心腹,現在的山口組裏,上一任組長的影響還在,而自己雖然坐在組長的位置上,卻也不是那麽安穩,山本健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把自己取而代之。
派誰去?好像派誰去都不好!
高山清司陷入了困擾之中,下麵的爭吵依然在繼續,山本健治的嘴角則出現了一縷陰笑,他很佩服高山清司,高山清司竭盡全力主張了這一次山口組的掃除華人幫派大行動,本是萬無一失,而一旦成功,那麽高山清司在山口組的聲譽將無人能敵,而他想取代高山清司的可能性就近乎於無,眼看已經成功,誰能料到高山清司的親信井上信雄竟然出了問題,而京都會也全滅,山口組失掉了東京這塊地盤,這個意外的發生,讓山本健治又看到了希望。這個事件,高山清司如果處理不好,後果就會異常嚴重。
這個時刻,不止高山清司在困擾,光頭黨的土穀三刀也很困擾苦惱,他的對麵坐著宮城晉元,宮城晉元透出的意思是他們宮城家族要與光頭黨結成同盟。
土穀三刀很清楚主人對等宮城家的態度,當然幹脆的拒絕,甚至起身就走,可就在他快要走到門口時,宮城晉元卻說了一番話:“土穀君,我知道你和龍盟盟主的關係不淺……”
“屁話,誰看不出來?”聽到這兒,土穀三刀心裏暗罵了一句,“關係淺的話,自己還能從主人手下逃回來嗎?”
土穀三刀不以為然,仍要繼續走,但宮城晉元接下來的話卻無疑晴天一個霹靂,“但是,龍盟盟主恐怕不行了。”
“什麽?不行了!”
“是的,不行了,知道不行了的意思嗎?他被一顆絕對超過千斤的鐵球砸重,已經昏迷不行,你認為,這世界上能有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活的過來嗎?”宮城晉元臉上微笑著,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但他的心裏並沒有如此輕鬆,他甚至不希望龍盟盟主就這樣死去,他還需要龍盟來抵擋山口組的報複,可惜,受如此重的傷,他能活過來嗎?宮城晉元不得不考慮,於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光頭黨身上。
土穀三刀沉默,心中不知在想什麽;山口組總部的爭吵,仍然在繼續;而淚帶著的兩百龍盟兄弟,離千葉卻越來越近……
“主人不可能那般輕易死掉的!”這是土穀三刀聽到宮城晉元話後的第一個念頭,接下來的想法則是,“萬一他真的死了自己該怎麽辦?光頭黨該怎麽辦?”
土穀三刀很苦惱,一切的煩惱都來自於:他,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宮城晉元見土穀三刀的神情,又添油加火的問道:“如果沒有龍盟盟主的支持,你們光頭黨能夠抵擋得住山口組的進攻嗎?”
“不能!”土穀三刀很有自知之明,回答的也很幹脆。
宮城晉元點頭,“別說你們光頭黨不行,我們宮城家族同樣不行,就是他們龍盟也不行。唯今之際,隻有我們聯合在一起,還有一線希望,一線在東京占一席之地的希望!”
土穀三刀沒有回話,他還在思索:“那個人真的會死嗎?”土穀三刀腦海裏浮現出那個人靠一雙腿便將光頭黨一百多人全部放倒在地的場景;想起了他被人追殺時,那個人手中鋒利的刀,數招之間,便殺得他們跪地求饒;想起了在那個山頂,宮城家族的四百武士被殺得鬼哭狼嚎;也想起了,僅靠一個人在廢車場殺掉了井上信雄的數百持槍手下……
每一件事,豈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土穀三刀陷在回憶裏,宮城晉元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勸說催促,宮城晉元顯得有些急切,不過,這也很正常,宮城家族能不能重新崛起,就要看能不能抓住這一次的機會了,宮城家族在日本政府裏還有些力量,他聯合光頭黨不過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他要將光頭黨收為己用。宮城晉元知道自己年齡很大了,而這些日子經曆的事情更是大悲大痛,經曆了家族破滅之悲;經曆了救仇人之痛。宮城晉元之所以還能這般精神,全靠一股氣支撐著,怒氣!他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宮城家族再次綻放光芒的那天,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親手殺死那個生死仇人的那天,但他知道,眼前的機會他必須要抓住,雖然他放出消息,井上信雄是龍盟盟主殺死的,可宮城家族本來就是山口組的眼中釘,他們怎麽會錯過滅殺宮城家族的大好機會。
“土穀君,時間不等人,也許今晚山口組就要來報複,假如到時我們還各自為戰,那就離死不遠了。”宮城晉元的聲音好是沉重。
“我為什麽一定要戰?”
“恩?”宮城晉元有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土穀三刀不戰?但下一秒鍾,宮城晉元就想到了理由,遂即哈哈大笑了幾聲,“土穀君,你不戰?你是想投降山口組嗎?哈哈哈……你認為山口組會接受你的投降,你以為山口組的上層人物不知道你跟著井上信雄出去的?井上信雄死了,而你,卻沒有死!山口組會怎麽看待你,太天真了!”
土穀三刀也笑了,笑的時候,他還摸著那隻斷了三根手指的手,這三根斷指是主人留給他的懲罰,若這次那個人沒有死,自己背叛了他,那麽,下一次的懲罰就是一命嗚呼!在宮城晉元自認為盡在掌握中的時候,土穀三刀在心裏進行了一場豪賭:賭主人沒有死!賭主人會重新歸來!
一場豪賭,不僅賭上了土穀三刀自己的命,更上賭上了光頭黨的未來,一旦賭輸了,什麽野心、什麽榮華富貴全都煙消雲散。但是,一旦賭贏了,未來還能夠估量嗎?
“我相信,主人是不會死的!”土穀三刀一字一字對宮城晉元說出這句話,態度鮮明無比,而且他還用了“主人”的敬詞,然後,在宮城晉元怨恨的、震驚的目光中,笑著,起身而去。
其實,土穀三刀決定那一場豪賭,還有個很現實很直接很重要的因素:光頭黨裏麵有很大一部人,是主人找來的,如果他敢反叛,土穀三刀相信,那些人第一個殺死的人,就是土穀三刀自己!
土穀三刀下了豪賭,淚、刃、淩耀祖、血天等兩百龍盟兄弟,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山口組在千葉的堂口,沒有多餘的話語,沒有拚戰前激勵人心的誓言,隻有淚冷冷的一個字:殺!
十二龍衛,一騎絕塵般,殺進堂口。
此時,千葉的山口組堂口,正在慶功,慶賀他們將千葉的華人幫派殺得四分五散,一人正舉酒,囂張的狂笑著說道:“什麽狗屁龍盟,還揚言要和我們山口組做對,真不知道他們腦子是不是用豆腐渣做的,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就是,結果怎樣?還不是讓我們殺得屁滾尿流,來,幹一杯……”
“來,祝願日本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山口組的榮光照耀下!祝願山口組在世界也無人能敵!幹了……”
“幹!”
三百餘人,揚起脖子,正仰頭,欲一飲而盡!
“轟!”大門被踢開了,三百多人同時回頭,看著門外,一時間,全都愣了,沒反應過來。門外,最刺眼的是,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刀……
“巴嘎!你們是誰?來做什麽?”站在最前麵的一小日本傻傻的問道,回答他的,燕鐵錚的一把刀,刀從他脖子上劃過,那顆西瓜頭騰空而起,血濺上天,再落回酒杯中,酒杯刹時鮮紅無比。
接著,杯落,杯碎……
廝殺毫無預兆的開始,不,應該是屠殺!因為是慶功宴,三百多小日本幾乎是手無寸鐵,赤手空拳的他們,怎麽可能是如狼似虎般的龍盟兄弟的對手。
酒杯破碎聲四起,鮮血混著酒流淌了一地,有往桌子下躲的,有往樓上跑的,還有在地上抹一把血,抹在臉上,裝死的……
也有比較聰明的,向他們的頭打出了電話,報告了他們受攻擊的消息,震驚的消息一層一層往上傳,一直傳到了山口組總部,傳到了他們爭論的那間會議室裏,傳到了高山清司耳朵裏……
“巴嘎!真是欺人太甚!我們沒找他們麻煩,他們倒先進攻起我們來了,組長,你下令吧,阪神組的所有兄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一定要將龍盟那群東亞病夫殺得哭爹求娘,殺個幹幹淨淨!”岸本水三近乎於野獸般的咆哮,可誰要是戴著顯微鏡一看,絕對能看見他嘴角的那一絲絲詭異的笑。
“岸本,你怎麽就知道是龍盟?龍盟已經被我們打殘了,現在估計連氣都喘不過來,怎麽還會有能力再次向山口組發起進攻?”
武涉小機問道,其實他的心中有答案,但他還是問出了別人看起來很傻的問題,無他,隻因為剛才岸本水三搶在他的前麵發了言,他落在了後麵,他怕高山清司組長同意了人的要求。
“肯定是龍盟,不然還會有誰,千葉那個地方,有稻川會的勢力存在嗎?沒有,絕對沒有,那些華人幫派也被掃了個幹淨,你說,除了龍盟,還會有其他可能嗎?”岸本水三語氣不屑,又趕緊催促道:“組長,你下令吧,我們阪神組上上下下所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