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現在換我跟你定契約
沒等黎堂峰回應,我就掛斷了電話。
下午去之前,我還讓小萌給我做了兩杯咖啡讓我帶著,一杯是黎堂峰喜歡的,另外一杯是我愛的口味。
小萌把袋子整理好時,還笑得一臉曖昧:“哇,我們老板要去親自給老公送咖啡啦,好甜蜜呀。”
我扯了扯嘴角:“好好看店,別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八卦。”
我去了之後直接坐在了前台小姐旁邊的凳子上,然後給黎堂峰發了一條信息。
不一會兒,黎堂峰從步伐匆匆的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看見我時沒有多言,隻是說了句:“進來吧。”
我捧著兩杯咖啡跟著黎堂峰走進了他的辦公室,我把其中屬於黎堂峰的那一杯遞給了他:“給你的,喝吧。”然後我捧著杯子坐在了黎堂峰對麵的椅子上。
其實經過好幾天的沉澱,我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雖然說強扭的瓜不甜,但是它解渴呀!
而我隻是需要這個瓜給我解渴救救急罷了,而且這個急還是黎堂峰給我招惹的,所以我覺得自己並不過分。
我正醞釀著怎麽開口,黎堂峰突然問:“找我什麽事?”
我在心裏歎了一聲,開門見山的說:“我隻是想跟你說,我們婚禮照舊,但是我不會跟你領證。”
黎堂峰訝異的看著我,他的眉宇間還是如從前一樣清俊好看,我就一眼望過去都讓人不住的心動。
哎,別想了柳溶月!這個男人啊,就像是天邊的風,他偶爾吹拂過我的窗前罷了,從不會為了我真正的停留。
我又說:“你看,我家裏你也去過了,現在再跟我父母說我們不結婚了這不可能,我說不出口。我家裏的親戚朋友都拿到了請帖,你也不能讓我和我父母難做吧。”
黎堂峰垂下眼瞼:“這件事……是我不對,那你說想怎麽辦?”
我喝了一大口咖啡給自己壯膽,隻要領導開口了,下麵的事情就好說多了。
我清了清嗓子:“所以啊,我們婚禮照辦,起碼你得讓我家裏的麵子上過得去。婚禮之後,你外婆那邊你負責去解釋,我負責搞定我爸媽。反正,就是不領證好了。”
說著我低頭看著手裏的咖啡杯:“隨便你跟舒曉雲怎麽樣,以後都不管我的事了。”
黎堂峰沉默了許久:“隻是這樣?”
我抬眼笑了:“是啊,隻是這樣。”
就這樣吧,我也懶得多要了,反正黎堂峰給我的不算少。這個世道每個人的福氣都是注定的,我要多了反而不好。
黎堂峰說:“我之前給你父母的那張卡,用的是你的生日做密碼,那裏麵剩下的錢都給你。”
這算什麽?精神補償嗎?
我微微挑起眉:“好。”
我才不是什麽目下無塵的清高女子,我很現實。既然黎堂峰開口說要給,我就不會拒絕。
說完一切後,我又補充了一句:“我希望婚禮過後,我們就不要再聯係了,就當是不認識,可以嗎?”
這段時間來反反複複的情傷我已經受夠了,我沒辦法再容忍自己跟著黎堂峰的腳步隨波逐流。
我喜歡他是沒錯,但也要他同樣的喜歡我才行呀!
麵對舒曉雲這麽一個強大的對手,黎堂峰對我的那一點點曖昧心動根本不算什麽,更不要說她已經有了黎堂峰的孩子。
這麽一想,我的眼圈又紅了,但我還是強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黎堂峰。
“好。”最後,我聽到黎堂峰這麽回答我。
我滿意的點點頭:“嗯,那就好了,那就這麽說定了。”
我站起身要離開,突然,黎堂峰說:“既然說開了,要不要抱一下一笑泯恩仇?”
這不是我之前離開時說的話嗎?還那麽厚著臉皮問黎堂峰要了一個擁抱。沒想到領導倒是學的很快啊!
我笑了:“不用了。”
我怕自己會停留在這個懷抱裏走不開,所以把一切都放在這裏吧。
我沒有跟黎堂峰告別,徑直離開了他的辦公室。我走的很快,不敢回頭,一直到走回了店裏才堪堪緩了一口氣。
傅博已經下班來店裏了,他一邊整理著今天歸還的圖書一邊笑著打趣我:“你怎麽這個表情?後麵有鬼在追你啊?”
我吐了吐舌頭:“要是個帥鬼就好了。”
我走過去幫著傅博一起打理圖書,開店的這段時間裏,我在傅博耳濡目染的教育下已經對整理圖書頗有心得。兩個人一起幹活,效率明顯上升了不少。
我們把一箱已經弄好的書搬回了書架上,我正一本本的放著書,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我說:“傅博,我婚禮那天你不要去了。”
傅博手裏的書差點沒拿穩,他皺著眉看我:“你什麽意思啊?嫌棄我啊?”
我連忙解釋:“沒有沒有!”
該死,我隻是想著這樣一場假婚禮就不要讓朋友們看見太多,卻沒想到說出口要怎麽向傅博解釋。
傅博看著我,一臉認真:“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啊。你結婚這麽大的事,幹嘛不讓我去?怕我不給你紅包?”
我失笑著搖頭:“不是啦。”
我遲疑了好一會,還是不知道怎麽跟傅博開口說,我隻能欲言又止:“這個……其實說起來有點複雜,有點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唄。”傅博一點都不在意。
見我還猶猶豫豫的不知怎麽說,傅博開始輕聲猜:“你們鬧別扭了?他惹你生氣了?婚禮安排上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他一連猜了很多,我都隻是搖頭。
突然,傅博玩笑似的說:“不會是你們剛結婚就要離婚吧?”
這一句深深的刺進了我的心裏,我手裏的書吧嗒一聲掉在了腳邊的巷子裏。我忙不迭的低頭去撿,再抬頭時,卻對上了傅博深沉的眼睛。
傅博認真的問我:“是真的?”
我頓時覺得心裏酸澀無比,聲音略帶顫抖的說:“差不多吧。”
我和黎堂峰都不打算領證,隻是為了雙方長輩走一場婚禮的流程罷了。連離婚的資格都沒有!
傅博皺起眉:“柳溶月,你到底在想什麽?”